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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丽终于回过神,碰上吏部侍郎颇有深意的目光白皙的脸烧出一片红晕,慌忙问道:“绛攸大人您要说什么?”
“没什么‘‘‘‘‘‘秀丽,愿你幸福。”他站起来,俯身拥抱对方,然后转身离去。
身后传来女子的声音,她说,谢谢您,绛攸大人。
他挥挥手,无花的冬季,注定有人欢喜,有人愁。
…………………………
大婚是在新年进行的,火红的新春,火红的嫁衣,火红的新娘,紫家殿前满是火红的花。
吏部侍郎大人终于知道冬季也会有花开的,虽然只为这场最奢华的婚礼盛开。
贵阳城也像燃烧般的欢腾着,他想着欢腾到底可以蔓延到何处,远在黄州的人,又能否感受到?
然正要陷入那些灼灼其华的过往的瞬间,醇香的酒递到了他面前——清苑殿下的双眼清明的不可思议,全然不像三坛御酒下肚的模样。
正文 25
吏部侍郎有些心疼,就算是御酒,也不带这样喝的啊~
清苑殿下却明明白白的翻了个白眼,懒然道,你那是什么眼神啊~喝酒啊!
是,是!他忙不迭的点头,接过酒碗,毫不犹豫的往嘴里灌,灌完以后开始后悔——怎么这么辣?!呛死我了!
然刚放下手中的碗,另一碗又递了上来,他抬起头,是龙莲已有几分微醺的脸。
龙莲直直地看过来,酒气似乎在一瞬间上涌,熏染了白皙的双颊,碗在手中微微晃动,陈酿泼出了一些。
他慌忙接过,却听见那蓝家小少爷醉意十足地道:“绛攸大人,我‘‘‘‘‘‘一直都很敬慕您,所以这碗酒敬您‘‘‘‘‘‘”
身旁哄笑声响起,他竟被酒后胡言乱语的小孩子调戏了‘‘‘‘‘‘
气结,却还是只能认命的喝掉地过来的酒。
接着是影月,黄尚书,珀明‘‘‘‘‘‘甚至还有一向沉静如水的悠舜大人。
到最后,他也分不清到底谁在向他敬酒,用怎样令人愉悦的理由。
这个世界在这场夜宴中彻底醉了,他突然觉得就算见不到明天的朝阳这样醉死过去,也不错。
然后重重地趴倒在桌上彻底失去思考能力。
………………………………
等到他被寒冷从睡梦中逼醒时,大殿里已是一片沉静,灯火通明中,是醉倒一地的人们。
他从桌上爬起来,下意识的拉紧衣襟,揉了揉有些疼痛的头。
风吹进来,灯盏微微摇晃,他渐渐清醒。
于是起身向外走去,用冬夜的寒冷驱走身上的醉意。
除夕的夜无月,只有点点星辰闪耀,抵挡不住夜的黑暗。
毫无方向感的乱步,眼睛追寻着若有似无的光,光的尽头却是一个人的背影,淡紫色的发,在背上微微卷曲。
他停住脚步,恰好那人回过了头,仍旧是那双清明的眼睛。
于是他笑了笑——我不知道清苑殿下竟是不会醉的。
清苑殿下听到他的调侃也笑,天不遂人愿,想醉的时候却醉不了,我也很无奈‘‘‘‘‘‘说着双手一摊,倒像是真的。
他走过去坐下,桌上放着一盏花灯,灯罩上是五彩的凤,翩然似要飞出纸间。
柔和的灯光下是一樽酒,两只玉色的盏,还有紫衣男子的俊颜。
吏部侍郎扬了扬眉,殿下在等人?
清苑皇子握住一只玉盏,淡淡道,是啊,可是她今晚不会来。
他等的人不会来。
她今晚在贴着火红窗花的新房里,她不知道一直守候在身后的男子此刻仍在满天星辰下,等她。
清苑皇子举起杯子,对李侍郎道,喝一杯?
李侍郎摇头,我不是你要等的人,你也不是我在等的人,而且‘‘‘‘‘‘刚才喝得太多‘‘‘‘‘‘我现在头还很疼‘‘‘‘‘‘
这简直是个冷笑话,清苑皇子忍不住冷汗直冒,却看见李侍郎得逞般的笑容——要多邪恶有多邪恶。
于是便伸手在那所谓绝顶聪明的脑袋上一拍,看不把你拍笨。
李侍郎揉着脑袋磨牙,就算我变笨了彩云国第一聪明人也轮不到你的!
我知道~清苑殿下笑意盈盈地将杯沿抵在唇边,我乐意~
挤眉瞪眼地闹到最后,两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然后随着灯盏慢慢燃尽,沉寂下来。
黑暗中静兰突然站了起来,说:“绛攸,我要走了,你好好保重。”
绛攸点了点头,他说:“我知道‘‘‘‘‘‘”停了半晌,他又说:“静兰我觉得你其实是个很薄情的家伙。”
然后他听见静兰轻轻地笑出了声,他隐约看见他转过了身,隐约听见他说再见,隐约听见他离去的脚步‘‘‘‘‘‘直到一切安静下来,只剩他一个人。
之后吏部侍郎一直在外面待到天亮,以至于受凉感冒被红黎深大人数落了很久,当然这是后话了。
王的暴怒和寻找自然是不在话下,但始终没有任何关于清苑殿下的消息,而吏部侍郎大人每每看到这般境况感叹“静兰你这个薄情的家伙”却被好事者当作桃色八卦传了出去,至此,李侍郎只得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随口回道——这样也好,清苑殿下若想保住声誉还是早些回来澄清,还有蓝楸瑛那个混蛋,你还真是不怕我和别人私奔啊‘‘‘‘‘‘
这样八卦版本再次升级为三角形状也只能说是活该了‘‘‘‘‘‘
御林军统领再次换人,这次是蓝家小少爷,蓝龙莲。
两月后。
黄州边境,柳城。
据说城东的春英书院来了一位新的教书先生,学识渊博,待人和蔼,周围的居民闻言便纷纷将孩子送了过去。
这位从紫州来的蓝姓老师有一双很亮的黑色眼睛,一头乌黑的发,着急时会脸红,很爱干净,喜穿黑衣,续着半长的胡须,看起来比想象中老。
休息时,男孩子们总是喜欢缠着他讲京城的奇闻轶事,而女孩子们则小堆地聚在一起讨论着蓝老师的庐山真面目——应该是很帅的吧~!
某个暂用伪名的前吏部侍郎大人就这样在孩子们的簇拥下享受着暂时安定的生活。
这个小镇离叛乱的地方大约十里,虽然不远,却完全感受不到战争的气息,大概是前线战情控制得很好的原因吧。
接近傍晚时绛攸宣布下课,孩子们恭敬地起身向他道别:“蓝老师再见!”
“再见!”他微笑着点点头,看着孩子们雀跃离开的身影,缓步走回暂居的小屋。
‘‘‘‘‘‘
两个月前他离开京城,没有告诉任何人。
在到黄州的路上经常可以见到拿着自己的画像到处寻人的禁军,身上带着的或是红家,或是蓝家的族徽。
于是他便续了须,并用染料将头发染成了黑色,才一路有惊无险地到了黄州。
没想到刚接近边境就迷了路,幸亏遇到从京城回黄州的布匹商赵先生,才没饿死在荒野里。
果然是太接近他了么,迷路老毛病竟然都犯了‘‘‘‘‘‘他边啃着作为晚饭的馒头边自嘲着。
在书院的收入很微薄,一度曾衣食无忧的他似乎又回到了被黎深大人收养以前的生活,忙碌而清贫。
他知道不该期待什么,那人在领军作战,他只能在这里默默守望,同时心里也很清楚,被贵阳那边找到是迟早的事,但还是希望那一天晚些来。
馒头是中午剩下的,硬邦邦的有些难以下咽,他就着茶水慢慢的嚼着,心里还是有些怨气的——没想到堂堂彩云国第一才子也会沦落到这样的地步。
又突然想起昨天那个布匹商赵先生的总管找到自己,表示想请自己当家中幼子的专职先生,柳城首富开出的条件的确很优渥,然只是心动了一下便开始鄙视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般世俗了,竟为了这些身外之物放弃这些可爱的孩子,结果就严辞拒绝了。
而现在想来自己真是天真又木讷。
天色暗了下来,虽然已是春末,每到晚上却还是很冷。
心中想着要省钱啊要省钱,迅速的洗漱后,便早早吹灭了桌上的灯爬上了床。
可能这间破破的小屋唯一的优点就是这床被子还算厚,温暖中他肯不住惬意的叹息,安然入眠。
周围陷入一片寂静。
……………………………
很久之后窗户被轻轻推开,一个身影轻轻一跃无声落在屋内。
小心地合上窗户,那人慢慢移向床边。
床上的人陷入沉睡,淡淡的呼吸伴随着胸口轻微的起伏。
床前的人手指深深陷入掌心,像是要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