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悉，由她来问说不定会更能套出真相来。
她一抬头，却刚好对上一双琥珀色的如湖水般幽深潋滟的眼眸，闪着深邃的令人看不透的光。
她——刚好也在看她？梁小柔一怔，快速撇开视线。那眸光，她可以解读为是让她来问吗？而她，为什么又看懂了？
“我们想知道王正鸿死的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什么事，王正鸿的软性毒品是不是你交给他的？是不是你们分赃不均，所以你杀了他？”拢了拢心神，她严肃地问艇仔东。
“我没有杀他！Madam你别冤枉我！”
“警方在王正鸿屋子里的折凳上找到了，只有你家旁边这间豆腐厂才会出产的豆腐渣，我们可以肯定那天晚上你去了王正鸿的家里。”梁小柔仍然盯着艇仔东，语气不容置疑。
“是，那晚我是去过他家。”艇仔东垂下头。“他那天打电话说有事要和我说，我就去他那里找他咯。我是用折凳打过他，但没有打死他啊。”看到梁小柔仍是一脸怀疑，他不由急道：“没错，我当晚是去向他收软性毒品的钱。可谁知他非但不肯把钱给我，却一直在说我的货质量差，还说什么有人吃了送了命。谁知道他说的是真的假的呀，八成就是不想给钱嘛。后来言语不合，我就和他打了起来。我承认我确实用折凳打了他几下，但他没有死啊。我还被他打的吐血了呢，身上还全都是瘀伤。你看你看！”
扫了一眼他把袖子挽起来的胳膊，梁小柔往椅背一靠，面容淡定。“我对这些没有兴趣。况且，王正鸿死了，现在死无对证，你说什么都行了。”
艇仔东耷拉着脸，心急地嚷道：“Madam，我真的没有杀人，你们要相信我。那晚我从他家出来后，先去了附近的便利店买东西，然后就去了朋友开的酒吧。不信，你们可以去问我那个朋友啊。”
“这个我们稍后会调查。”梁小柔刚说完，一直沉默地听着审问过程的马洛川突然插^进话来。
“我们在王正鸿的胃里查出一公斤货，这表示他临死前在准备一笔大买卖。他死了，一定有人会占便宜。会不会是你们的死对头做的？”她状似不经意地问。
艇仔东脑子一闪，他看向马洛川。“你是说石头勇？”
“我没说过，是你说的。”马洛川微挑了挑眉，面上一派冷然。
“哎，Madam，我以为你也怀疑是石头勇杀死正鸿的，难道不是吗？”艇仔东反应过来，原来这位Madam是在套自己的话。
马洛川微微一笑，却双眼无情。“是我在问你，而不是你问我。”
自知做事欠缺此刻正乖乖思过的沈雄却望着和传闻中一样心思机敏不亚于自己头儿的毒品调查科高级督察露出的笑容，丝毫没有温度，心里不禁一寒。原来，这也是位不能惹的腹黑的主儿啊。额，咋瞅着怎么和某人的笑容这么像呢？
审问完艇仔东后，梁小柔带着沈雄、小胜以及后来跟过来的于冉，马洛川带着方绯，两队人马同时走下楼。然后，分成两边，站定。
马洛川施施然地走到梁小柔面前，嘴角微撇。“看来我们想到一起去了啊，Madam梁的脑子真不错。我们还真是心有灵犀啊。”
“那是，我好歹……慢着，谁和你心有灵犀啊！”醒悟过来的梁小柔气急败坏地叫道。“我是自己想到的，就立刻赶过来了。”
“立刻？”马洛川重复，脸上泛起莫名的神色。她眼光定在梁小柔的头上，点头赞同道：“嗯，看出来了。果真是立刻。能有这样一位时刻想着案情的警察还真是我们香港人民的福气啊。”
什么？顺着她的目光，梁小柔往头上摸去，却扯下来一个银质发饰。这是？梁小柔傻眼。这不是先前汀汀戴在她头发上的王冠头饰吗？这玩意怎么还在她头上？估计是赶来的时候太匆忙了忘记拔下来了吧。可这家伙，也不用这么冷嘲热讽吧？
梁小柔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一阵红，大感丢脸不已。
怎么，怎么会在她面前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看着梁小柔的脸色，马洛川在心里暗自笑了笑，挥了挥手，摆出她最拿手的石头脸。“不好意思，我先走了。”她招呼方绯，两人扬长而去。
留下重案组一干人等，咬牙切齿者有之，脸色僵硬者有之，怀恨在心者有之。于冉咬着下唇，望着她们老大黑黑的可以和包拯一拼的脸色，有些担心地想，她会不会就这样背过气去。不过，那个Madam马还真是厉害，总是能让爱严肃着一张脸的头儿暴跳如雷，这就是传说中的一物降一物么？想到这里，于冉又抬头望了一眼Madam马她们离去的方向，却发现还未走远的那个跟在Madam马后面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短发女孩，竟然转身向她做了一个鬼脸……？
果然，她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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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品调查科办公室内。这里和那种严肃却处处透着活力干劲重案组不同，这里弥漫着的更多的是一种沉稳内敛的气息。人员分布也和重案组如出一辙，督察是女的，属下是三男一女。此刻，大家都坐在会议室听队长卫斯信报告这几天的调查结果。
“自从戴贵的侄子Simon保释艇仔东出去以后，戴贵和石头勇两边的情势一触即发。先是石头勇的两间卡拉OK被扫荡，跟着戴贵的桑拿浴室有人打架和捣乱，昨晚戴贵的酒楼又被人放火，总之是互相寻仇乱成一团。”
“意料之中。”坐在主位的马洛川低头翻看着文件，头也不抬地漫道：“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到底是谁杀了王正鸿？”
“不管是谁做的都跑不掉，要不就是被杀了，要不就是被我们抓回来。”
“本来是想打垮戴贵和马来西亚合作的贩毒集团，没想到石头勇也来插上一脚。”高大健朗的卫斯信呵呵笑着，“正好，让他们勾心斗角互相残杀，黑吃黑。”
旁边的同事也很赞同，“是呀，无论他们哪一方垮了，对我们来说都是好事。”
马洛川微微扯开嘴角，噙着一抹奇特的笑意。“有人帮我们做事，我们也就不用那么辛苦了。剩下来的那方无论是戴贵还是石头勇，都还是会和马来西亚那边合作。只要他们接到大生意，我们就和国际刑警那边联手抓人。”她看了一眼各位，挑眉。“今天，他们应该会有所行动。”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其实这章里有另外一对哦，大家猜出来了没？最近总困在家里，做什么都没劲，写小说都没什么灵感了，或许是遭遇瓶颈了，亲们，给我些灵感吧！
☆、第十五章
一间酒楼内。VIP包厢内，戴贵正怒火攻心地大声囔囔：“那个石头勇竟然敢不把我放在眼里啊！烧我酒楼？我就烧他全家！啊嚏！”
一旁坐着的Simon赶忙侧了侧身子，以防被“殃及池鱼”。“叔叔啊，我早就说过肯定是那些人杀死正鸿的。我们明明约了马来人（马来西亚人的简称）准备查正鸿带来的那批货了，谁知正鸿没来，那些马来人就怨声四起骂个不停，接着一笔过亿的生意呢就被石头勇给抢了。叔叔你说，怎么可能会这么巧捡到我们的便宜啊？不是他杀正鸿还有谁啊？！”
戴贵听了侄子的话，更是愤怒。“我要不砍死那个石头勇把生意抢回来的话，我就不叫戴贵！”
“哎呦，戴贵——”身后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悠悠地响起。“这么有空来喝下午茶啊？”
戴贵急忙转过身，摆出客套虚浮的笑容。“是勇哥呀，你也很清闲嘛。也是哦，最近你家的卡拉OK总是不停地被清场，难怪这么有空啊。”
“哈哈。”石头勇慢条斯理地把金丝眼镜摘下来擦了擦，戴上去再继续说道：“那些小生意，不过是塞牙缝的。又赚不到钱，我早就想关掉了。哎，你可就不一样啦。”他看似亲切地拍拍戴贵的胸口，状似担忧地说：“你就要那几个小场子糊口的是不是？说实话，听说你最近被人捣乱是吧？那可得要小心呀。”
戴贵也跟着哈哈地笑，皮笑肉不笑。他瞅着石头勇，凉凉地开口：“那些亏本生意我根本就不在乎，为了养伙计没办法嘛。没有了，就当打了一桌牌输掉咯。”
“那样就好那样就好。”石头勇阴测测地笑着，叫了一个服务员进来。“来，快给戴老板倒杯好茶，我们一起来喝杯顺顺气。”
那个长相平凡的服务员应声提着茶壶倒茶，手放在桌上略停顿了段时间再放下去。
石头勇眼镜反光了一下，他看看表，假装万分可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