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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卜的人称作卦解。说的更加清楚一点就是,命理学里推算出的人的生命的未来趋势。是未来的命运。
在东南逶迤而行的列车上,我和萧曼百无聊赖之际做着一种测字游戏。是的,在萧曼这样的后现代人物加上身份又是刑警的年轻人来看这仅仅只是游戏而已,但,对于我,它可能就会包含着我们此行的顺利与否。
萧曼写了个“斌”字让我来测,我的右眼下意识的跳动了几下。这是个不好的征兆。斌者,文武也,去武加刂是“刘”字,“刘”的谐音是“留”,意思很明显,是让要出行的人留在出发地。“武”字的字面含义是止戈,有冲突才有制止。这个“斌”字总体上看,就是让我们别再远赴浙省才能停止某种冲突。到底是什么冲突,就连我自己也搞不清楚。倒是萧曼听了我对此字的解释后有些担心的说:“该不会遇上什么危险吧?”我装作没事的笑道:“你不是说这只是个游戏吗?别太当真了。”
我嘴里说的轻巧,可心底,还是不由的打了一个突。
我们到达杭州是第二天的黄昏时分,杭州这座江南古老的都市正处在一片冬日暮雨伶仃之中。
在西湖畔的一家私人招待所里我们住了下来。萧曼没有联系当地的公安系统,她也许觉得这样会方便一些。
吃过晚饭以后,一路奔波的疲倦已写在彼此行色匆匆的脸上。
这个需要温暖的夜晚,我们是分开睡的。
大概是午夜一时左右,我醒了过来。
也许是一直在惦记着从刑侦队验尸房王国庆的手掌里取到的那样东西。它自从落到我的手中那一刻起就再也没有离开过大衣内侧特别缝制的暗袋当中。这个暗袋是我储藏一些小事物的地方。包括:一把精致的瑞士多用途军刀,一只ZP防风打火机,一支微型手电筒和一把万能钥匙。现在,又多了一样,就连我也不能证明它有用的东西。
王国庆的左手手掌边缘脱落了一层坏掉的皮。
在这层皮彻底掉落之前它落到了我的手中。
招待所昏暗的灯光下,我看到这层皮上粘着一些尘土。不知是什么时候就粘在了上面,呈现出不太真实的颜色。
我的瑞士军刀是一个英国朋友送的,它的功能很多,其中的一种,就是高倍数的微型放大镜。
在微型放大镜下这层硬皮上除了尘土还出现了颗粒状的物体,看上去,像某种岩石的碎屑。我小心翼翼的借助放大镜用指甲将这些碎屑划拨到一只塑料袋里,这东西也许就是问题的关键,我有些欣喜的想。
就在这时,我忽然感到脊背上窜起一股彻骨的寒意,猛然回头,在向东的窗户之外,一片茫茫黑暗当中,有一片泛白的影子一闪而过。
是什么影子的速度如此之快?
我在一怔之下,身体已出于本能的反应做出了很激烈的动作。
我是一步就跨到了朝东的那扇窗户前的。
由于天气寒冷的缘故,窗户玻璃向室内的一面疑结了一层薄薄的雾气,我推开窗向外看去,在微弱的天光下,需要很好的视力才能看到周围模糊的景致。
我所处的这间客房的位置是在招待所的二楼,窗外临着一条不太宽的街道,在这样黑暗的午夜里,街道上除了几盏昏黄的路灯之外,就只剩下看不清但能够触摸到的飘飞的雨丝。
连个孤单的人影都没有。
我目测了窗户到地面的高度,大概有三米的样子。这么高的距离,除非身负传说中的轻身功夫,否则是无法一下就能跃了上来的。向上攀爬也有非常大的难度,因为,这座招待所三层楼的通体都裹上了一层水泥,几乎很少有缝隙能够放下一根手指,而我所在客房下的一楼是没有窗户的!
难道那条影子来自于上面?我把头仰向楼顶,却看不见什么绳索之类能够支撑的工具,雨水滴落在我的身上,感觉到了彻骨的冰凉。
也许不是人的影子,我猜想,那么快,那么迅雷不及掩耳,是鬼魂吗?
萧曼急促的一声惊叫迫使我飞快的冲出自己的房间来到她居住的客房门前,我用力推向门,里面是反锁着的,情急之下,我只能撞开它!
“啪”的一声闷响,在走廊里荡出轻微的回声。我闪身进去,就被一只手将领口拽住了。我的身体被一股大力提了起来,又向下狠狠的摔去。幸好,我多年都未曾荒芜的武术根底起了作用,就在身体将要重重落地之际,我的左掌拍在了袭击我的对手的腰间,向下的力量被我转移到这一拍之间,就听见“哎呀”一声,我和他同时倒地。但我是轻轻的挨着地面的。
从那一声“哎呀”里,我已经知道这个袭击我的人是谁。
正是萧曼。
萧曼的房间里没有开灯,但她似乎知道了这个冲出房间的人是我,低声说道:“这房间里还有别人!”
走廊里的灯光顺着半开的房门照射进来,我的眼光飞快的向房内扫了一圈,除了萧曼之外,整个房间就再已没有别的什么人。
“哪里有什么人在这里?”我嘟嚷着爬起来,顺手也拉了一把萧曼。
开了灯之后,我看见萧曼的脸上显露出一片忸怩之色。
“不好意思,刚才没有摔痛吧。”
“我还想问你哩,我的那一掌你没受什么伤吧。”
我们相互问候,但又似在相互斗着口舌。
“不愧是跆拳道黑带,身手还真是利索。”
“你也不赖,那么短的时间里也能施术自救。”
“彼此,彼此。”
我打了个哈哈,转脸正色道:“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萧曼缓过了神,从背包里取出两听罐装咖啡,一听递给了我,又迅速的打开另一听,“咕咚,咕咚”的狂灌一气才说道:“我这人有个毛病,换了地方就很难入睡,十分钟前我躺在床上正假寐着,就感觉到窗口的位置似乎有异常的动静,一睁开眼,看见一条灰白的像人的影子在窗前摇曳,而且有随时欲进的举动,情急之下,我把枕头扔了过去,但好象什么也没有打中,这时候,你就冲进来啦。”
“当时,我的脑海中一片空白,下意识的,我就攻击了你。”
“我也看到那影子了,就在我的房间窗户前,是刚才。现在这个影子同样不见了。”我沉声说。
萧曼惊讶的看着我。
“有些事情,我想还是对你说出的好。”
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是经过短暂的思考的,我想,把我所知道的告诉她会对我们今后的行动有利,当然,这一切都有个前提。这个前提就是,除了她自己,不能再让别人知道。包括她的上司刘强队长。
她沉默了,过了大约五分钟,才答应了我的要求。但是,为了以防万一,我对我的话作了保留,也就是我只说出了整个事情的二分之一。
我缓缓的说出了我想说的东西。
她听的睁大了眼睛。
有那么一会儿,她不由自主的将身体靠近我,并且握住了我的手,她的手泛着潮湿的冰凉。
这个晚上,虽然再没有发生什么,但我们俩同样都没能平安入睡。
杭州的黎明依然像它的黄昏那样岿立在阴霾之中。
雨仍旧在下。
我们吃过当地的特色小吃“青笋鲜肉馄饨”之后,乘上一辆出租车,开始了调查的第一步。
第一个目的地是挂牌在这里的浙江日报社。
接待我们的是一名广告部的资深记者。
这一次,萧曼向他亮出了她的警官证。
所有的记者似乎都对警察这门职业有着相同的戒备。
在萧曼煞费口舌的交涉了一番之后,他才将那天接待过刊登那则寻人启事客户的另一位记者请了出来。
我们询问着当时的情况,而这位看上去颇为年轻的记者竟然说自己的记忆力衰退的非常厉害。已至于记不清那天的许多细节,仅仅只是能想起那个来刊登者的姓名和大概年龄以及在印象里变的颇为模糊的长相。就这一丁点的收获,也让我的心中充满了此行的不菲的成就感。
这位记者的最后一句看上去不经意的话给我们提供了一条极为重要的线索。
“这个人说话的方言很重,好像带着莫邪山区特有的一种口音,就像这样。”他学着说了几句,虽然不知道模仿的准不准确,但在我心中却激起一片波澜。我迅速的在心里牵出了一条长线,线的一端系着好几个人物,有王国庆、有他的两位颇是神秘的亲戚、有茶社里偶尔遇到的中年人。他们似在不经意间说出口的,就是接近于这位记者朋友模仿的方言!
莫邪山区。
是浙江省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