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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建华,不能说的一个名字。
一个和传说中一种奇异现象连在一起的人。
一个和死亡同行的人。
这个人开口了:“诸位,自我介绍一下,鄙人姓曹,曹建华。”
果真是他,是这个和王国庆一样神秘莫测的人物,真真正正的与我零距离的逢着。
“你,你也姓曹,竟,竟也是建字辈的人物,那你和曹建平是什么关系?”
曹建华冷冷的说道:“曹建平?一个死人。一个本该一出生就已死亡的人,老天爷偏心,还让他活到了今天。”
“不过,现在他终于可以随他的父亲去了。”
“你,你为什么要这样说?”
杰克吃力的问道。
他的手腕大概受伤不轻,面部的表情我虽然看不清楚,但从声音里可以听出,他此时非常痛苦。
我偶然间扫了躺在地上的独耳人一眼,这个叫旭东的“朋友”依旧人事不省。我又把目光转向赵师傅,而赵师傅却忽然做了一个出乎我,不,应该说出乎我们意料的动作,他把手电筒扔给了曹建华!
在这种情况下,这唯一的一支手电筒,很可能是我们转败为胜的契机。这一点,不仅是我想到了,杰克也应该想到了,所以,他看到赵师傅的举动之后,忍不住大声的嚷道:“你,你怎么能这样去做,发疯了吗?”
赵师傅却用一种意味深长的语气对杰克说道:“尉迟兄走马江湖几十年,不能让您在阴沟里翻了船,还不知道究竟是谁做的一番手脚。”
“我其实不是‘神仙手’的师叔赵则刚,他死了已经有些日子了,大概就是你在第一次寻他未遇之后,他就死了,死于心肌梗塞。”
“你在莫邪山的一举一动都没有逃出我和我这位兄弟的眼睛。”他用手指了指躺在地上的独耳人旭东。
独耳人本是身负重伤,眼见不活的样子,而此时却慢悠悠的爬了起来,丑陋的脸上绽出一丝奇诡的笑意。他只向杰克翻了翻眼,却转身对曹建华说道:“曹兄的功夫真是不敢小觑,就这样虚使的一拳,让我的脸上至今也热辣辣的生疼,嘿嘿,不过倒也划算,骗过了这两个家伙。”
“尉迟兄是不是感到非常奇怪我怎么能清楚你的底细呢?其实这也没什么稀奇,你看看我的真面目就会明白了。”
假赵师傅伸出手来,在脸上一抹一扯,反复几下,就揭落一张薄薄的皮套来,而他暴露在手电筒光照中的真实面孔,却让我大吃一惊!
“王国庆!”
和我做了将近六年的邻居的王国庆,就在杭州六和塔下和我已经见了一面的“复活”人,又再次出现在我眼前。
“修先生,您也感到了一点不可想象吧?”
我忽地想到他在钱塘江畔的茶管里说过的那番话来。
在那番话中,他曾听到过一个十万美金的数目字。
而这么多的美金,他又是从那里得到的?
“那张图你还保存着吗?我说过,只要你把它还给我,我就会给你十万美金,现在这个承诺仍然没有过期。”
“你们曹家的人,是不是一直都喜欢自相残杀?”
沉默许久的“杰克”先生忽然不阴不阳的开了口。
王国庆蓦地转过了头,在此处唯一一支手电筒的光亮里,我看到他的脸上隐过一道恶狠狠的杀机。但很快的,他就定下了心神,并没有去接“杰克”的一番问话,而是继续对我说道:“修先生,我的建议还是希望你能仔细的考虑一下,但不要考虑的太久,因为,属于你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我能听得出他话里的含义,他这是在给我下最后的通牒,而没有说出口的话大概是如若不从,你会死得很难之类的恐吓句词罢了。
我估计了一下眼前的形势,“杰克”虽然暂时可以称为我的“合作伙伴”,但看他的伤势,恐怕也顶不了大的用场。而对方的三个人中,最起码,曹氏两兄弟都是武术高手,更何况曹建华的手中持有一支手枪。另一个人,那个独耳人,他倒底姓甚名谁,我以前就不清楚,到现在算是更加不甚了了,不过,他也许是他们三个人里最弱的一个。
我正自想着,王国庆却说道:“尉迟兄,不,应称呼你一声‘杰克’先生,我发现阁下的好奇心比我的这位邻居还要重的多,曹家的人喜欢自相残杀?你大概是听到了些什么罢?可惜有些事情,是曹建平那个死鬼也根本不可能清楚的,你既然有如此的兴趣,也是难得,趁这个机会,我不妨把真实的内幕讲给你听听。”
他说着话,眼角的余光瞅了瞅我,我当然更想知道有关曹家秘不可闻的种种秘密,以及和我所调查的这件事情息息相关的一些内容。
但同时又冒出了一个疑点,“王国庆为什么不去开了眼前的这具石棺,得到他想得到的,又何必要费这些口舌去给自己的俘虏、或者是说阶下囚们讲他们自己的家事呢?难道,他另有深意?而且,他为什么在真相即将大白之前,还要求我把那张地图交给他?我埋在曹店村竹林里的盒子里又会藏有什么?对了!我猛然得想到了杭州的青松岗公墓。曹建华假墓后的暗洞里不是还有一只盒子吗?究竟是谁用调虎离山之计取走了盒子?盒子里的东西和整个事件有所关联吗?”
现在亮着的是两只聚光手电筒,原本熄掉的一支,又被那个独耳人找到后重新拧亮了。
岩洞里的光源变的充足了一些,我向那具石棺投去一眼,石棺依旧,不知道建文帝的龙骨可否安好?
却瞥见王、曹等人或蹲或坐的聚到我和“杰克”面前,在王国庆的示意下,我和“杰克”也只能顺从的坐在冰冷的地面上。
“曹家,不,管家的故事得从头说起,而且我这次要讲的一些内容和以前敷衍过你们的大不一样。”
“清撰《明史》中记载:建文四年秋,谷王穗及李景隆叛,纳燕兵,都城陷。宫中火起,帝不知所终,燕王遣中使出帝后尸于火中。越八日壬申葬之。或云帝由地道遁之。”又说:“惠帝之崩于火,或言遁去,诸旧臣多从者,帝疑之。五年遣潆颁御制诸书,并访仙人张邋遢,遍行天下州郡乡邑,隐察建文帝安在。潆以故在外最久,至十四年乃还。所至亦间以民隐闻。母丧乞归,不许,擢礼部左侍郎。十七年夏出巡江浙湖湘诸省。二十一年还朝,驰谒帝于宣府。帝已就寝,闻潆至,急超召入。悉以所闻对,漏下四鼓乃出。先潆未至,传言建文帝蹈海去,帝分遣内臣郑和数辈浮海下四洋,至是疑始释。”
王国庆说起明史如数家珍,娓娓道来,我既惊疑,又觉释然,像他这种人物,不知还有多少捻着藏着的东西不能示人,这一点博闻强记又算什么。
“明史虽是正史,但其史料来源都是清朝的史官借鉴遗留下来的一些明朝官家的记载,那些记载孰真孰假,清朝的史官们才懒得去搞个清楚。所以,这个建文皇帝是生是死,众说纷纭,也就成了千古之谜。但据我所知的真实资料显示,建文四年秋天的一个夜晚,朱棣的北燕军入金川门之后,朱允汶几欲自杀却被手中几位忠心的家臣劝阻,然后,这几个家臣将其乔装打扮了一番,扮做一个和尚,从内宫城西端的鬼脸城和清凉门之间的一个涵洞里逃出生天,这个涵洞到现在的南京市仍有迹可寻。随建文帝出逃的,有六大家臣,在当时都是三品以上的大员,有兵部侍郎何福,监察御史高守忠,吏部付侍郎方中则,工部侍郎段栖文,殿前都指挥副使管羡仲,大内侍卫副总管李鸿兴。还有一干死士,共四十余人。当晚一干人躲在清凉山的朝天宫里心惊肉跳的熬了一夜,第二天天还没亮,就跑到了下关的长江渡口,当时南京城里还是一片混乱,燕军并没有能够及时肃清残余对手,巷战仍在进行,所以,建文帝众人就轻而易举的逃到了长江对岸的江津县城。江津县城是殿前都指挥副使管羡仲的家乡,这个管羡仲便是我们曹家的祖上。到了家乡,我祖上就趁这个机会把家里的主要成员都送了出去,送到哪儿呢?就是浙江上虞县曹店村,因为他岳父母就住在那里。至此,世上也就没有了管羡仲这个人。他改名换姓变成了曹公直,据说这个名字还是建文帝给起的。
江津离金陵城太近,不可久居,于是一行数人颠沛在皖、灨、湘、鄂数省达两年之久,光在湖南湘潭兵部侍郎何福的老家就呆了一年多。曹店村的那座疑冢里突然出现的那两个人,其中的一个我听到他自报家门了,很可能他就是这个何福家的后人。
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