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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蜀中唐门
蜀中唐门,并不是一个武功门派,也不是一个秘密帮会,而是一个家族,一个庞大的家族,它也有另外一个名字,叫做——唐家堡。
虽然只是一个家族,可是却已经雄踞川中两百多年,从来也没有任何一个门派与任何一个帮会,敢妄入他们的地盘一步。
不敢妄入的原因,也许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们的毒药暗器实在太可怕。
唐门的暗器据说有七种,江湖上常见的,却只有毒针、毒蒺藜,与断魂砂三种。虽然只有三种,却足已令江湖中人闻风而丧胆,心惊而胆颤。
因为无论任何人,只要中了唐门中的任何一种暗器,都已只有“等死”这一条路可走。等待伤口溃烂,等待全身流脓,等待慢慢痒死。死得绝对比其他任何一种死法都要痛苦与惨烈。
当然,唐门的暗器也并不是没有解药。只不过唐门的解药,也和唐门的毒药暗器一样,永远是江湖中最大的秘密之一。
除了唐家堡的嫡系子孙之外,绝对没有任何人,会知道它的秘密。就算是唐家堡的嫡系子弟中,能得到这种独门解药的,也绝对不会超过三个人。
所以,如果你受了伤中了毒,你就只有去找这三个人才能求到解药。
那时候,你就会遇到一个不但非常严重且根本无法解决的问题——因为你根本就不知道,这三个人到底是谁?
就算你恰巧知道了他们是谁,也找不到他们。就算你恰巧能够找到他们,他们也绝对不会给你解药。
所以,你如果不幸中了唐门的毒药暗器,就已只有“等死”这一条路。等着伤口溃烂,等着全身流脓,等着慢慢的痒死。
很慢很慢。
①
*
幸好西门惑不用等死。幸好他不慎掉落了那只随身携带的金线盘云小荷包。又幸好小荷包上恰巧绣了一个“惑”字。
所以,无论是谁,只要眼睛还没有瞎,脑袋还没有坏,那么都应该想到,他根本就不是西门胜雪。
换句话说,如果他是西门胜雪,是那个号称已经拥有了西门吹雪嫡传剑法的万梅山庄少庄主,又怎会如此轻易地就被唐门暗器所打中?
剑神的嫡子,怎么可能会死在一枚毒蒺藜之下?说出去,谁会相信?
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根本就不是西门胜雪。
所以,在五天之前,西门惑虽然不慎中了一枚唐门精品毒蒺藜,此刻却依旧能够完好无损大马金刀地坐在一间春意融融的暖阁里,好整以暇地喝着一杯由唐玉亲自奉上的暖酒。
人是美人,眉清目秀、唇红齿白。酒亦是美酒,甜绵微苦,温和甘醇。
西门惑轻抿了一口竹叶青,猫一般迷人性感的双眸已微微眯起,忍不住低吟:“临风竹叶满,湛月桂香浮。”
唐玉看向西门惑,眼底有柔情婉转,娇声赞道:“小惑原来也是一位雅人。这一句正是唐朝赵国公李峤所著,我也极是喜欢。”
西门惑一饮而尽杯中酒,将手中一只海棠红色的钧瓷浅口小杯放在身旁黄花梨木桌上,随后斜睨起一双野性迷眸,慵懒地看向唐玉道:“你是不是以为,我只是一个土包子?”
唐玉笑了,笑得妩媚而动人:“我若以为你是土包子,又怎么会将你带到唐家堡里,每天好吃好喝地伺候你?”
他的潜台词是,你以为蜀中唐门是每个人都能随意进出的么?你以为蜀中唐门是你要来便来要走便走的地方么?
西门惑冷笑:“你不怕?”
“怕什么?”
“怕我在唐家堡里杀人。”西门惑突然理直气壮起来,“我本就是一个杀手。我要杀的人,也许正是你们三兄弟中的一个。”
“是么?”唐玉温柔地笑道,“我却并不介意你把唐傲与唐缺杀掉。”他压低声音对着西门惑附耳,“最好,快些杀掉。”
西门惑侧头看向唐玉,眯起猫眼:“我以为唐傲和唐缺是你的大哥与二哥。”
“你错了。他们之间,没有谁大也没有谁小,一个是大少爷,一个是大倌。”唐玉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股不屑的神情,“只是这些称谓,也只有他们自己才在乎而已。”
“像你这般巴不得要哥哥死的弟弟,我却还是第一次遇见。”
唐玉轻轻叹了口气道:“曾经有人送了我十二个字的评语——心狠手辣,翻脸无情,六亲不认。”
他温柔地笑了,笑得居然还很愉快:“那个人实在很了解我,用这十二个字来形容我,简直绝了!”
西门惑冷冷地看着他,冷冷道:“可是如今,这十二个字,你不觉得受之有愧么?”
唐玉斜过头,不懂:“你是不是以为,我看上去并不像是个狠毒无情六亲不认之人?”
“我以为这十二个字,应当一字不差地奉送给西门胜雪才对。”西门惑淡淡道,“在他的面前,你简直就像是一只羽翼未丰的雏/鸟。”
唐玉轻轻拍手,抿嘴笑道:“不错不错。在他面前,非但我是一只雏/鸟,连你,也像是一只雏鸟。我们两人在他面前,简直就像是两个白痴。”
西门惑忍不住点头叹息着:“而且还是两个天字号排名的白痴。”他眯起一双猫眼,“说不定这个时候,西门胜雪正在得意地嘲笑你我。”
“所以‘心狠手辣,翻脸无情,六亲不认’这十二个字,一定要转赠给他。”
“他当之无愧。”
唐玉温柔地点着头,忽然又问道:“你是正月十五的晚上与他定下的约会?”
“不错,我定的是三日之后的城北百花亭。”
“所以那天你一看见我,就以为我是西门胜雪?”
“在那个鸟不拉屎的穷地方,除了我和西门胜雪,还有谁会去?”
唐玉又点了点头,缓缓从身旁一个雕花黄梨木柜的抽屉里取出一张纸筏递给西门惑,缓缓道:“这是我在正月十七晌午收到的一纸飞鸽传书,你不妨看一看。”
西门惑展开纸筏,只见纸筏上用小纂写着两行字,字迹娟秀而清雅。
——正月十八,宿目镇,城北百花亭。
带上你的暗器,洗净你的咽喉。不见不散。
纸筏落款处写得是:万梅山庄,西门胜雪亲笔。
好一个倨傲的口气,好一番狂放的姿态。这样的一封战书,无论是谁收到,都难咽胸中的一股怒气。更何况是以家族雄大闻名的唐门子弟。
“所以你就来了?”西门惑将纸筏还给唐玉,冷冷嘲弄道,“带着你的毒蒺藜来了?”
唐玉微笑:“我带的毒蒺藜,不仅是上品,而且还是上品中的精品。”
“你果然很看得起西门胜雪。”西门惑眯起眼,“据说能拿到唐门精品暗器的人,在唐家堡里绝对不会超过三个?”
“而且还要老祖宗亲笔写的手谕才行。”
“你却一下子就带了九九八十一枚毒蒺藜赴约?”
唐玉轻轻叹息:“对付剑神的儿子,无论带多少毒蒺藜,你都不应该感到奇怪的。”
对这一点,西门惑只能由衷地表示承认。在江湖中行走,无论是谁,只要低估了对手或者是高估了自己,无疑都会造成致命的失误。
更何况对方是“剑神”西门吹雪的儿子,使的是“剑神”西门吹雪嫡传的剑法。
这样一想,西门惑顿时觉得,其实九九八十一枚毒蒺藜实在是不能算很多了。
“所以,就算我被你的暗器打成了一个猪头,也只能怪我自己活该?”
唐玉笑了,笑得妩媚而动人:“幸好你命大,荷包上绣了一个‘惑’字,又恰巧被我捡到了。”
西门惑撇了撇嘴,转移了话题:“蜀中离宿目镇,虽不算远,却也并不近。难怪那天你迟到了。”
“接到飞鸽传书之后,我便马不停蹄地赶去了宿目镇。虽然晚了些,却总算还没有太晚。”
西门惑冷笑:“总算还赶得及对我出手。”
唐玉委屈道:“我若不趁西门胜雪还未拔剑时就出手,恐怕便再也没有机会出手了。谁知道你竟不是西门胜雪。”
江湖中人人都知道,剑神杀人只有一招,那么剑神嫡传的儿子杀人,当然也只有一招。而且是唯一的一招——要人命的那一招。
所以,唐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