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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一,西门吹雪负伤真的只是江湖中一个谣传呢?万一,西门吹雪此刻正等着他们前来好大开杀戒呢?
自投罗网的代价就是人头落地。西门吹雪吹的是血而不是雪,以他的脾气与性格,若发现有人私闯进他的万梅山庄,剑下是必定不会留情的。
就算找到了剑谱秘笈又如何?葛老爷子与赵氏双雄都虎视眈眈地守在周围,剑谱秘籍肯定是归他们所有。难道真要准备冒着生命的危险为他人做嫁衣么?
众人脑海里在想,脚下却并不停留。事到如今,箭在弦上,已不得不发。若退回去,难保不会立刻就尸首异处。
*
西门惑与唐玉翩然飞身,快步往里,转过解剑壁,便沿着一条小石径向前方一个雅舍奔去,未及近处,已有人从里面跑出来,摇了摇头,轻声道:“没有人。”
西门惑与唐玉更不多留,立刻返身回头,向另一条石子小路而去。
偌大一个万梅山庄,虽然到处人影憧憧,刀光剑影,却并无一点声息。
西门惑与唐玉接连奔走了四个地方,却都空无一人。整个山庄里,除了这次夜袭之人,竟仿佛再无他人。
连庄内应有的丫鬟家奴们,也都已不知所踪。
半个时辰过去了,每个人都已找得满头大汗,双腿疲软,两眼发昏。在相互经过之时,彼此交会着一种失落而丧气的神情。
赵氏双雄在暗夜中突然朗声道:“大伙儿再找找,西门吹雪身负重伤,一定是躲在一个静谧之地养伤。大伙儿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地方!仔细搜!”
就在这时,有人在远处蓦地惊呼出声:“找到了!”
众人悚然动容。
葛老爷子的声音立刻传出来,竟似有些颤抖:“是剑……剑谱么?在哪里?”
他渴盼了这么多年的“剑神”剑谱,终于找到了,在他几近七十岁的时候。虽然有些晚,但好歹还不算太晚。他还是有机会可以练上一练的。哪怕就是练上一招,也许就已能令他再创事业的高峰。
只听刚才那个人在远处大声叫道:“是……是西门吹雪!”
☆、第十五章:肉盾人选
听见“西门吹雪”这四个字,霎那间所有人都立刻止住了呼吸声,连大气也不敢再喘上一口。
这四个字仿佛有着一种无形的魔力,将众人立时魇住,一股莫名的冷意从每个人的脚底涌上心头。寒透骨髓。
有一种人,已接近神的境界,因为他无情。有一种剑法,从来都没有人能够看清,因为见过的人都已入土。有一种寂寞,无法用语言来描叙,因为它源自灵魂深处。
西门吹雪,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他离你很近,却又仿佛很遥远。他看似冷漠,有时却又带点幽默。他杀人从不快乐,因为他只会杀人的剑法。
他白衣如雪,静若处子,寂寞似水。他手握一柄形式奇古的乌鞘长剑,杀人前必先沐浴斋戒。
七岁学剑,七年有成,至今未逢敌手。
人们敬仰他的,不止是他从未败过的剑法,还有他旷世孤绝的寂寞。那是一种远山上冰雪般寒冷的寂寞,一种冬夜里流星般孤独的寂寞。
你若没有尝试过这样的寂寞,那么,你就永远都不配去了解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他吹的,不是雪,而是血。
他曾说过:“这世上永远都有杀不尽的背信无义之人。当你一剑刺入他们的咽喉,眼看着雪花在你的剑下绽开,你若能看得见那一瞬间的灿烂辉煌,就会知道那种美,是绝没有任何事能够比得上的。”
他诚于剑,也诚于心。他说:“唯有诚心正义,才能到达剑术的巅峰,不诚的人,根本不足论剑。”
所以,昔年白云城主叶孤城纵天赋奇才,剑术高绝,只因其心不正,其身不诚,而终于败给了西门吹雪,死在了他的剑下。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叶孤城一死,从此以后,西门吹雪更无对手。他的人与剑,也几乎达到了一种巅峰的状态,天下无双。
他的寂寞,他的清绝,他的剑术,他的性格,他一切的一切,都渐渐成为了一个传说,一个神话般的传说。
这样的一个“神”,他居然——重伤了。
*
每个人心头都存着十二万分的疑惑,每个人掌心都捏起了一把冷汗。
葛老爷子沉默了半晌,才大声问道:“他的人……在哪里?”
万梅山庄西南方一个角落里立刻亮起了一盏微光,还是刚才那个人,还是刚才那个声音,他说道:“就在这里。”
众人立刻潮水般无声地涌向西南角。
西门惑跌跌撞撞地随着人群向西南角茫然地奔去。
他的眼眶竟不知何时湿润了。一种恐惧担忧的感觉突然间袭遍全身,带给他一阵麻凉的寒意。
从下山到今日,半年多来,关于西门吹雪所有的故事,他都是从别人口中听来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词每一个字,他都默默记进心里,默默刻在脑中。
西门吹雪的形象,一点一滴的丰满了、壮大了、坚实了、完美了。如一个天神般,在他的心底竖立高耸,有着睥睨天下的冷傲,有着无人可比的剑法。
没有人能够明白西门吹雪在他心目中的地位——虽高山仰止,却又沉沦谷底。那是一种接近于爱又近乎于恨的感情。一种既骄傲又痛楚的感情。
如果西门吹雪真的是他爹,那么为何这十九年来,他从来都没有见到过他?为何这十九年来,他从来都没有得到过他的照顾与关心?为何他就不能像所有同龄的少年那般,享受父亲的疼爱与关怀?
他恨西门吹雪,恨他无情,也恨他冷酷。恨他诚于剑,也恨他忠于剑。既然他天生就是一个为剑而生、为剑而活的人,又为什么偏偏要与娘生下一个孩子?
既然他明明已经成为了一个剑神,为什么偏偏还要做一些凡夫俗子的事情?
西门惑深深叹了一口气,手心里已捏出了冷汗,虽然他恨西门吹雪,恨不得要他死。但有时候,却又那样渴盼能够扑进他的怀中,大大方方地叫他一声“爹”。
这两种感情无时无刻不在他心底交织纠缠,互相攻击。也许就在今天,就在此刻,终于可以来个痛快的了断了!
西门惑突然间已下定了一个决心——西门吹雪就算是死,也该死在他西门惑的手中才对。任何人,都休想要碰一碰他的身体。
就算是拼了自己的这条命,他也要保护西门吹雪在临死前,不受□。
*
穿过一片密林,转过几道屏壁,西南角很快就已经到了。
只见几株苍翠的雪松后,露出了一间小小的木屋,斑驳而简陋,木屋中,有一道微弱的光芒正影影绰绰地亮着。
葛老爷子从人群挤出来,低声问:“刚才说话的人呢?”
“在这里。”黑暗中,一个黑衣黑裤黑鞋的蒙面男子晃亮了手中的火折子,淡淡看着葛老爷子,淡淡回应。
“你确定人就在里面?”
“我确定。”
葛老爷子忽然有些怀疑:“你进去看过了?”
“不敢。”
“那么你如何判断里面的人就是西门吹雪?”
“因为我找到了这个。”蒙面男子忽然提起手中的一个布包丢在了地上。
布包散开,里面赫然是一件沾满了鲜血的雪白亵衣。亵衣的衣襟内侧,绣了小小一枝红梅。
看到红梅,葛老爷子的眼底发出亮光。西门吹雪住的地方就叫做“万梅山庄”,而这件贴身亵衣上,又正巧绣了一枝红梅。那么,很明显,这件亵衣正是西门吹雪之物。
“你从哪里找到的?”问话的是赵氏双雄中的大雄。
“木屋后的泥地里。”
大雄与葛老爷子对视了一眼,彼此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眼神,两人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
葛老爷子缓缓沉吟道:“看来江湖传言果真不假,西门吹雪已然身负重伤。”亵衣上的血很深很浓很多,说明西门吹雪的伤势绝对不会轻。
赵氏双雄中的小雄笑道:“接下来如何行事,就全听葛老爷子吩咐了!”
葛老爷子“哈哈“一笑,仿佛已势在必得。他用一对凌厉而威严的双眸一一扫向身前众人,每一个被他眼神扫到的人都小心翼翼地屏住自己的呼吸,把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