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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身后破风之声响起,本能刀觉,抽刀便杀,骨刀风快,瞬时偷袭之人人头落地。
“有两下子,但你之性命注定为魔佛降临而血祭!”手执一枚金狮币,感应到老狗身上另外两枚金狮币波动,欲界第三天之主律惩王心下大喜……拿到剩下两枚金狮币,星云河裂缝足以让波旬三体中一体通过,届时再拿到最后一枚金狮币,他就是魔佛出世的第一功臣,到时在欲界地位甚至可以凌驾于辅座与第五天之主之上。
“留下金狮币,律惩王允你全尸!”
最光阴狂躁中兽红的眼,越见疯狂,不由分说,抬手便杀入欲界大军中,一时血肉横飞,如同炼狱。
见老狗如此悍勇疯狂,律惩王心中萌生一丝退意,但却在看到老狗腾挪间步伐不稳时心中念头又起……老狗似乎有伤在身,时不我待,万一让他养好伤,日后再没有更好的机会,现在让他来到这里,显然是天意……
“律惩王会让你见识一下何谓欲界实力!”冷哼一声,十成欲界元功运转,律惩王运起一身金刚护体,沉雄掌势拍向老狗。
满目血红杀意,感应到掌风将尽之时,随着记忆的最后一点燃烧殆尽后,倏然爆发。
“九千胜!!!”
我再也记不起你了……再也……
癫杀中,老狗如时光锐影,疯狂划过,一瞬十杀,欲界金刚护体层层崩解,律惩王胆战心惊之下只见残影过眼,双掌连连挥出却连连扑空,直到喉间一冷,兽骨刀粗砺骨刺抵上喉咙,持刀者疯狂之下就着律惩王喉咙抵上金狮壁,撞得陈壁一阵不支,几乎是瞬间,一声骨碎作响,竟是律惩王颈骨被生生碾碎!
烟尘中,分外寂静。
跌落的犬头面具,随着无声的泪,从失感的琥珀眸子中,远离了一世人的执念。
兽骨刀缓缓垂下,溅血的脸颊,刺痛的是未知,眼前阵阵陌生,唯有不再跳动的心脏,缓缓流逝着生命的触觉……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刚才,不是明明在和好狗弟一起比斗吗?
头,好痛。
好想睡……
空白的执念,熄灭在眼中,仰面倒下的,是前世的遗憾,再也寻不回……
欲界残兵眼见最光阴昏倒,一个个竟也不敢上前,直到一道强悍威赫之声炸雷般落入,众人才为之清醒。
“废物!连个废人也不敢碰!留你们何用?!”
繁复佛观,狰狞面目恍如修罗妖鬼,却是第五天之主涯十灭得辅座传信来战。如同狮虎般的厉眼一扫,冷哼一声,扬手一抓,三枚金狮币落入掌心。
“得来全不费工夫,不过胆敢杀掉第三天之主,本座赐你死于吾掌下!”眼中凶光一闪,一掌便欲震碎最光阴心脏。
“谁敢动他,红尘烟迹便开杀道!”
剑光极快杀入,强横力道,一瞬间竟也震退涯十灭数步。
墨发拂散,凛冽的眼,匆匆扫过身后昏厥在地的最光阴,呼吸虽弱,但周身无伤,稍稍放下心来,一个唿哨,小蜜桃灵性地跑来,一侧神色焦虑的忘尘缘微微一愣后跟过来把最光阴扶到小蜜桃背上。
“苍生,你——”
“这里有我,你们先走。”
小蜜桃叫了两声,终是担心最光阴情况,便先行驮着最光阴离开。这一回忘尘缘却罕见地没有退去,感应了一下围兵数量,神色略略凝重:“欲界来人甚多,你专注对付领头者吧,其余的让吾留下助你一阵。”
苍生似是笑了一声:“哟,你不是被什么人盗号了?没有当场落跑真不像是你的作风。”
“跑得了吾就免说此话了……”
涯十灭面色不改,只是狰狞的眼,闪过一丝异色,心知来者实力不凡,一声狂笑:“竖子!今日谁都别想从此离开!”
一声落,勾起战火无边。
对手根基不俗,自身流火空虚未复原,又意在护人。苍生自知不是逞凶之时,处处以守为先,剑风带起银火剑罡如飞萍漫身,锋芒偶有划过涯十灭周身,竟见火花飞溅。
……是比上次那人高上数层的金刚护体。
暗暗衡量对手实力,论起皮厚,苍生也是不属他欲界。若再拖战上一刻,便能觑破此功体秘辛,破之不难。
相对于苍生的招架有余,涯十灭越是战越是暗暗心惊,刚才他掌风所及之处,一瞬擦伤被一阵诡异萤火覆盖后,竟瞬息恢复如初,看来此人也是修了不灭功体,再拖战下去破之也是极难……但此人手中金狮币他却是势在必得。
“你身上也有金狮币?好,那吾便一并收了。”涯十灭翻手将手上三枚金狮币推进金狮口,顿时金狮壁上一阵晃动,丝丝缝隙裂开,内中隐现星云河星光。
苍生感到一阵魔佛交错的可怕气息漫溢出来,心知必是魔佛波旬,打定主意反正他们绝对找不出来自己把金狮币藏于何处,长剑斜指:“有这个本事,便来夺吧。”
涯十灭饱提欲界元功,一掌轰出,却是身形腾挪,五指成爪,抓向一侧的忘尘缘。
“废招。”一剑破散袭来掌劲,苍生后发先至,一剑挑飞涯十灭指爪,“猪队友,还不快走——”
猝不及防,眼前血红漫开,金狮币爆心而出,涯十灭狰狞大喜,抓住金狮币往金狮口中一送,捉隙再逼命一掌,胸骨尽碎。
倒退数步,一时间竟也感觉不到疼,只是呆呆地看出心口致命处透出佛骨凶兵刀锋,怔然,想回望,想问问他为什么,却又沉重得难以开口。
涯十灭眼见苍生流火再难迅速修复创口,星云河裂口又开,狰狞丑恶的脸不禁喜形于色:“辅座神算,竟能猜到他将金狮币缝在心口皮肉之下。”
忘尘缘默然不语,半晌,挥了挥手道:“先回总坛吧,魔佛再临,世上已无对手,容吾听他说最后一句遗言。”
“魔佛将临,辅座此举可要想好。”
“吾自有主张。”
“那辅座好自为之。”
涯十灭深深看了忘尘缘一眼,带着欲界兵马退去。
“……不回头看看凶手狰狞面目吗?”
“你都不敢睁开眼看看我现在的惨状,我为什么要回头……本来就很疼了,回头,更疼……”嗓音嘶哑,身形摇晃一阵,按住透心而出的兵锋,缓缓向后推,佛骨凶兵繁杂的装饰从血肉骨头中摩擦过,当一声落在满地血泊之中……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吾之身份的。”
“我知道,但我想赌一把……但,我的运气确实不好。但我还是想知道,你,你是何时开始算计破我的流火功体的……”
“拿一场对朋友的微末信任去赌人间劫难,这不是你的作风。”
“所以……”背对着忘尘缘,苍生摇晃着站起来,血腥呛在口中,混乱了声音:“波旬降世,算是我闯下的,便该由我来背负……”
“现在的你,有这个能力?”
“我什么时候无能过……”惨然一笑,心口血洞出时印绽出,无边时劫业火降临人世,扑进星云河裂缝,时劫之火无可抵挡,星云河中立时传出魔佛重创怒吼。
大火烧,烧的是人世间留不住的知交,这一场火,似要淹没了过往的交集,支离破碎的情,早已烟消云散。
气空尽,血流干,目光渐渐涣散,最后一句喃喃话语淹没在火海之中。
“最后终是走到这一步……”
业火蔓延逼身,忘尘缘却是浑身冰冷。恍惚间又回忆起那一年,也是这般如同日出东方的朝阳之火,无端端地晃了从来都是一片黑暗的眼。
苍生说,世上顶悲哀的是分明不想敌对,却终究是立场的无奈,我算是足够幸运了,所有的朋友都是同立场……还好我们是同立场。
那时候他是怎么回答的?好像是极没有诚意地敷衍过去了,又好像是费尽心机地又骗了他。
苍生从来不傻,他早就察觉到了什么,却一句怀疑也没有提过。
为什么……
似是对这个问题入了执迷,连带着涯十灭冲入火场将自己带走也分毫不觉。
只是在寒风砭骨而入时,身旁的涯十灭被诡异时印穿心而死,才乍然惊醒。
对面的人,映着火光,仇火,却从冰雪一般的表面下狂烧。
腥狂的眼,只见得凶手身上熟悉灼热的血,只见得凶手拖曳着杀人的沾血兵器,只令他……发疯。
声音失了往昔的沉静,嘶哑得如同厉鬼在荆棘丛中爬行……
“你,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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