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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越好言好语的问它吃不吃素饭素菜,被阿翔一脸正气的拒绝,表示除了肉,什么都不吃。
陵越表示,铁柱观除了肉,什么都有。
……
阿翔幽怨的看着陵越吃白米饭,自己叼了菜碟里的素菜,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
那副憋屈的小媳妇样子,陵越看得着实想笑。
地上传来细微的震动,陵越停了动作,仔细感应地上的响动。
又一波震动传来,这次震动稍微强了一点。陵越心下一凛,丢了筷子,“马上离开房间!”
阿翔也觉察到了不对劲,立即跟着陵越离开房间,跑到院中的空地上。
院里没有别的弟子,陵越正觉得奇怪,阿翔稳当落在屋檐上,扬起头四处观察一会,对着陵越叫了一声。
陵越抬头看它,就见阿翔朝左边望了望。
陵越静下心来,往左边跑去。
陵端一路被芙蕖给讽刺得一无是处,怒了,甩手站住脚,指着芙蕖就说:“我告诉你你可别小瞧了我,找不到路怎么了?你不也一样,连天墉城在那个方向都不知道,你、你知道东南西北吗你?”
芙蕖一巴掌打开陵端指着她的手,大声道:“我怎么不知道东南西北了?太阳东升西落,这我怎么就不知道了?你连个路都带不好,还好意思说你什么都知道,还好意思说屠苏师兄比不上你,你……”
“我,我就是比他强,谁像他一样,怪物!”
“你住嘴!”
“陵端,住嘴。”
芙蕖惊讶道:“大师兄。”
陵端回头,见陵越一脸严肃站在他身后,嚣张气焰顿时散得无影无踪,唯唯诺诺的喊了声:“大师兄。”
“陵端,以后说话注意,不可满嘴胡言乱语。”陵越皱眉,摇了摇头,看芙蕖一脸认同,又道:“芙蕖,你也是,行为怎可如此随意,女儿家更应该注意品行。”
芙蕖讪讪道:“大师兄,我知道了。”
“你们不是在牢房里,怎么会出来?百里屠苏呢?”
“大师兄,屠苏师兄不知道跑哪里去了,都怪陵端,要不是他说先来找大师兄,也不会再这里绕了这么久,怎么办啊大师兄。”
陵越沉吟一会,道:“去寻观主。”
明羲子与戒律长老带着一帮挂了彩的弟子,出了后山,就见陵越带着陵端与芙蕖,站在内院前,神色紧张的看着戒律长老。
戒律长老皱眉道:“陵越,为何离开房间?”
陵越道:“长老,弟子管教不严,屠苏师弟他逃出了牢房。现在不知下落。”
“这我已经知道,你下去养伤。陵端芙蕖,自行回牢房。”
对着自家满身散发着冲天怨气的长老,陵端芙蕖不敢吱声,应了话就自觉跑回牢房呆着去了。
46野村
趁山洞崩塌;众人惊慌失措之时,欧阳少恭小声告知悭臾,要它带着几人逃出山洞,悭臾化成龙形,载着他们飞离了铁柱观;来到一小村中。
问了村里的人;这儿的位置。村里人说,这儿不远处就是安陆。
安陆就在铁柱观的西北面,距离太近;怕被天墉城的人寻来,又会被天墉城的人找到;然后抓百里屠苏回天墉城。
欧阳少恭想了很久;为何要悭臾带着众人逃跑;离开铁柱观。
其实也是存了私心,不想他回去。
方才一堆人围着,欧阳少恭听方兰生回忆起在山洞里发生的一些事情,说起得知自己下水后。百里屠苏执意也要下水,为了救自己而不顾自身安危。欧阳少恭虽没有亲眼看见,但是想也知道,依百里屠苏的性格,若不是真的在意自己,也不会在明知水下有危险,还坚持下水救人。
平日对人冷冷淡淡,不会嘴上讨人喜欢,只会心里默默记得别人的好,等到了危急关头,就会拼力出手相救,直到这时,才看清他心里真实想法。
难怪在天墉城上会不招人喜欢。
谁不喜欢在自己遇到困难时出手相助的人呢,但是困难时候总是不会太多,在平日里,还是说话好听的人比较讨人喜欢些。
人是逃了出来,但那一大堆行礼包袱还放在铁柱观房间里。这可一说是缺漏的一处地方了。
好在随身带了治伤药丸,必要的路费。其余的东西不要也罢。
回想了一下行李里面装了的东西。想到一件事物,欧阳少恭忽然就有点后悔来。
那个在江边买来的竹雕小人在行李里面!
方兰生端了碗,推开门∶“粥熬好了,少恭?”
欧阳少恭揉了揉额,起身去接,“多谢。”
“不用不用,少恭你没事吧,你看起来好像很不开心,出什么事了?”
“无事。都已经是半夜时辰,小兰去休息吧。”
方兰生应了声,挠挠头,小声道∶“其实他人还不错……”
“什么?”
“我是说他。”方兰生指着床上的人,“我其实一直觉得他这人……冷血无情,小肚鸡肠,忘恩负义来着。不过,那时在山洞里,听到你在下面有危险,他马上说要去救你。连道长都说对下面的妖怪没办法,他还是要去。我就想,我以前、以前……想错了他吧。”
“唉,就是这样啦。”说到最后,方兰生索性摊开来说,“少恭你要不要休息一会,换我来吧?”
欧阳少恭回头看了眼床上,百里屠苏闭着眼,睡得正熟。欧阳少恭回头,吁了口气,说:“不用,小兰回房间休息去吧。”
在来到铁柱观之前,百里屠苏就因为他受过一次伤,旧伤在身,又添新伤。这次怎么看,都必须要静心休养,至少要等一个月后,才可启程赶路。
给百里屠苏换下了衣服,背上敷了药。因为背后有伤口,所以百里屠苏必须要侧躺在床上。欧阳少恭为了更好照看,直接与他同住一间房,免得百里屠苏晚上熟睡,不小心翻个身,刚愈合好的伤口又会撕裂。
欧阳少恭端着粥,坐在床边。
碗里的粥冒着腾腾热气,调羹轻轻搅动一会,热气渐渐消去。碗沿温热,粥已经不烫了。
欧阳少恭回头去叫醒百里屠苏,就看见百里屠苏侧着身子,正对着自己,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分明是精神得很。
“醒了?起来喝粥吧。能起来吗?”
百里屠苏双手撑在床两边,挣扎着起来,欧阳少恭将手里的碗搁在一边的桌子上,扶着他的肩,让他半靠在床头。又把被子拉上来了些,盖在百里屠苏胸前,以免他着凉。
“少恭,少恭。”
捧了粥碗给百里屠苏,被百里屠苏无视,“少恭,狼妖说,你……你已经活不了多久,这是真的?”
碗送至百里屠苏面前好一会儿,百里屠苏一点接过来的意思也没有。欧阳少恭默默收回手,别开头。
百里屠苏突然猛力咳嗽了起来,像是喘不过气,欧阳少恭一手端碗,另一只手去轻轻拍他背后,绕开伤口,替他顺气。
咳了会儿,胸口火辣辣的刺痛感一阵一阵的传来,百里屠苏全不在意,握住欧阳少恭的手,紧紧盯着欧阳少恭,说:“是真的?”
“不是。”
百里屠苏看了他好一会儿,眼里全是不相信,还有点孩童般无措。
“是真的……是因为我?”
欧阳少恭道:“不是真的。狼妖怎会知道这种事情,云溪你不信我?”
“少恭,你不要骗我。”
因为失血过多,百里屠苏脸色有些苍白,靠在床头边上。
“我娘在乌蒙灵谷,她的身体,我一直都保存在那里。以前,我一直以为我娘她不喜欢我,我就也不喜欢她,还和她对着来。可是,直到发生了那次事情之后,我才发现,我之前一直想的,是错的,还错得离谱。少恭,我想复活她。”
“在翻云寨,我明明看见你的那个瓶子,我问你那是不是起死回生之药,你说不是。青玉坛是专门研制丹药,以此修道。那那瓶药……”
欧阳少恭道:“起死回生,岂是这么简单就能做得到的。青玉坛自建立以来,出了多少能人异士,其中不乏追求长生之人,无论怎样钻研丹药炼制,皆对长生不老之药一无所获。”
“……你在说谎。”
百里屠苏看着他的目光令人不敢直视。欧阳少恭闭眼,转过身,不再说话。
“起死回生……长生不老,我不求什么长生不老,只想娘能活过来,我还有好多话,想和她说。”
欧阳少恭幽幽叹了口气。
“少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