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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下传来回话∶“不确定。”
明曦子默默看着咒水下。
“你只管派人寻来,二十年前的约定,观主可别反悔。”
百里屠苏木然站在牢门内,看着栅栏外那两个看守的弟子。
那两个看守的弟子被百里屠苏看毛了,其中一个喝道∶“看什么看!转过去!”
芙蕖气道∶“说什么呢你!”
陵端道∶“又没说你,你急什么?”
陵越与他们不在一起,被戒律长老叫出去了,牢内只有百里屠苏与芙蕖,再加一个陵端。
陵端头发散开,用手梳理好拿发冠重新束起,芙蕖怒了,去打陵端:“你什么意思?”
剑被搜走了,芙蕖只一双手,打的不痛不痒,陵端任芙蕖怎么打,无所谓道:“无非就是一个废物罢了,别人骂他怎么了,他吭都不敢吭一声,你还替他说话?”
“住嘴!你才废物!”
“不是废物是什么?连还嘴都不敢,还好意思要你一个女儿家说话,丢不丢人?”
百里屠苏充耳不闻,冷眼看着牢门外那两个弟子。
37铁柱观'倒V'
前面的一位道士带路;领了欧阳少恭往铁柱观后山方向走去。
面前已是累累山石,没有去路。
欧阳少恭刚要出声询问;领路的道士停住脚步,念诀消去迷障;现出一个山洞洞口。
洞门应声大开,道士伸出手;作个“请”的手势;恭敬道∶“这边请。”
欧阳少恭拱手道∶“在下应邀前来,不知观主相邀;所谓何事?”
“观主就在里面;阁下进去就知道;请。”手一抬;伸向漆黑一片的山洞中。
欧阳少恭一行人与百里屠苏分散;在甘泉村等了没多久,也就是一个多时辰,几个穿着道袍的人匆匆赶到,见欧阳少恭几人站在甘泉村门口,问也不问一声,就道他们乃是铁柱观的弟子,受观主之命,前来邀请欧阳少恭等人往铁柱观一聚。
欧阳少恭十分爽利的答应了。
然后,铁柱观的弟子们使了飞行之术,带着他们往铁柱观赶去,到达了铁柱观,又来了名弟子,说观主有请,要欧阳少恭一人前往后山。
风晴雪带着毛球,和方兰生在内院等待。
欧阳少恭怎么都没想明白,他怎么会受铁柱观主的邀请,来到这儿。等进了山洞,来到一间贴满了符咒的房子前,一个道长模样的人立在他面前,仔细端详了他一番,摇头叹息着说:“真是冤孽啊。”
欧阳少恭无言以对。
观主挥手让弟子退下,道:“请你前来,乃是贫道有一事相求,还望你能助贫道一臂之力。”
欧阳少恭拱手道:“不敢,借问是什么大事?若是下力所能及,必定鼎力相助。”
观主思虑一番后,道出缘由。
铁柱观在三百五十年前,在禁地平台之下禁锢了一只邪恶的狼妖,狼妖被禁地平台四周的咒水压住了妖力,无法轻易出来。
那时,观中十七代掌门道渊真人将狼妖囚禁在水底,与其立下契约,狼妖如见水面火光,便可任意而去,反之不得稍离,若有相违,则受天雷之击,神形俱灭!
自那天起,禁地内再无火光照明。
然而,二十年前,因为意外,竟然让一个小孩儿偷跑进了禁地内,燃起了火烛照明——
狼妖被囚禁在禁地内几百年,目力极敏,见到微微的火光,契约失效,于是挣破了禁锢,从水底里出来了。
狼要是何等凶残,当年的道渊真人费劲全力,侥幸将其捉拿,囚于铁柱观禁地下,就是为了阻止它不要再凡间肆意嗜杀,怎能任由其肆意离开,为祸苍生?
二十年前的洛水真人带领铁柱观大部分的弟子,在那狼妖逃出铁柱观前,就重新将其囚于咒水之下,并用寒铁锁链缚在铁柱旁,重立契约,直到今日。
那次战斗,铁柱观伤亡惨重,无法顾及到那个小孩儿,以至于那个孩子被法术波及而死去。
二十年前?
欧阳少恭道∶“观主所言的那个孩童,是指?”
观主点头∶“就是你。”
欧阳少恭在想,他该不该说自己年已二十五了。依时间上来说,这不可能啊。
山洞内幽黑一片,几乎可说是伸手不见五指。明曦子身为铁柱观观主,来过几次禁地,次次都是记忆深刻,山洞内虽然看不见东西,但仅凭耳力,就可知洞内的动静。此时欧阳少恭站在他四五步外,呼吸沉稳,没有什么动作。
明曦子感觉到欧阳少恭在看他,道∶“如今邀你前来,有个不情之请,还望……贤弟能够完成贫道所愿。”
“请讲。”
“狼妖被缚在禁地之下,现在虽然暂时不能逃脱,但事无绝对。狼妖迟早有天会挣脱出来,到那时,后果将不堪设想!”
明曦子负手而立,仰头长长叹息。
可惜明曦子的样子欧阳少恭看不见,否则,一个老者为了万物苍生,而苦苦恳求一人牺牲自己,看着确实是很有说服力的。
欧阳少恭眼力着实不行,他眼前就是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见。进山洞时,他是跟着弟子的脚步来走,现在山洞内只有明曦子和他两个人,只听得到明曦子痛心疾首的声音,没看见明曦子的动作。
欧阳少恭想了想,道∶“在下不懂法术,不知观主要在下做什么?”
明曦子道∶“那狼妖要求贤弟一人前往水下见它,贤弟尽管放下下水,稳住狼妖,有天墉城长老协力相助,定保贤弟无恙。”
天墉城?长老?
欧阳少恭道∶“不知观主所言的天墉城长老,可是戒律长老?”
“正是,你们相识?”
“不敢,只是略有耳闻,听说天墉城戒律长老同天墉城弟子来到铁柱观,所以有此一问。”
“天墉城剑道惊绝天下,铁柱观不精此道,所以才出此下策,实在惭愧。”
欧阳少恭干笑道∶“呵呵。”
铁柱观老房内,一名弟子提了食盒,招呼那两个看守百里屠苏的弟子吃饭。
两碟素菜,一碗清汤,就是今日的菜色。菜碟里没有半点油水。就这样,那两人也吃得津津有味。
那提了食盒过来的弟子道∶“天墉城的人已经来了。应该就这两天,会除了那妖孽。”
一弟子咽了口白饭,道∶“早知道了,还用你说?观主为这事,不晓得花了多少心思。不过,这能成吗?三百多年前,为了这妖孽,死了多少人?”
“啧啧,别说了,吃饭呢。”
“天墉城好像挺厉害的,擅长剑术和阵法,换我们这儿,就前几代出过高手,现在也不怎么样了。难怪观主这么急。你想啊,狼妖原先就冲破过禁地的符咒,现在也不大稳了,有点松动的迹象。要是有个意外,又像二十几年前那样……”
“够了。”另一个弟子无意瞟见芙蕖貌似不经意的看向这儿,打断道:“吃饭,少废话。”
那说话的弟子含糊的应了声。沉默半晌,提了食盒过来的弟子突然道:“我过来的时候,看见观主请了个个人去了后山禁地那边,不知道要做什么。”
38铁柱观'倒V'
山洞内漆黑一片;明曦子见不到欧阳少恭的容貌,仅凭声音辨别;凑巧的是,欧阳少恭说话温和;听不出年龄,明曦子就当他是年岁二十;和二十年前死去的那个孩童对上了时间。
那狼妖只说;它给了那个小孩儿一样东西,上面带了它的法力;见到了人;自能辨别出。欧阳少恭来到洞内;明曦子明显的在欧阳少恭身上感受到了狼妖的些微法力;心里已经把欧阳少恭当成了当年的那个孩子。
当年无意害死的那个孩子;阴差阳错之下,又站在了他面前,时光流转,明曦子已经成为了观主,那个孩子现在也到了及冠之年。
明曦子内心颇多感触,想到了什么,化出一张符咒交给欧阳少恭,道∶“天墉城戒律长老稍候就到,贤弟下水后,稳住狼妖,等我们在上面布好阵法,贫道亲自下水带你上来。若有紧急情况,将符咒点燃,可暂时抵挡住狼妖的攻击,贫道立即下去带你出来,其余的事情,就交由我们来做。”
欧阳少恭接过符咒,点点头,发现黑暗中对方看不见,又道∶“好。”
明曦子道∶“我在陆上施以避水之术,方可下水。下水后,切记保重自身。一切有贫道在上面,定不会出现上次那般结果。”
一弟子几下扒完饭,连着咽了几下才把哽在喉咙口的饭菜咽下去,道∶“去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