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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黑发男人一副似笑不笑的样子，愈发危险的神色……他果断脸一撇，开始赶人：“不聊了，你快走吧。”挥手划出一道白光，“时间已经不多了。”
“好。”
萨拉查笑了笑，打住话题。
明明不打算再继续下去，他这样一收，给人一种意犹未尽的韵味。
“我走了，戈迪。”
他从少年身边站起身，手上重新戴好了一双龙皮手套。一声响指，整理完衣着，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格外英俊。且高傲。
“让他准备一下材料，尽快交给我。”
“……嗯。”
送走大BOSS，戈德里克揉了揉额角，觉得自己已经睡不着了。
虽然让他困窘了好一会，还是很开心。萨拉查能这样直接表达对自己的在意。
他记得自己是怎样爱上萨拉查。斯莱特林的，他记得自己是爱着萨拉查。斯莱特林的。他想起他们的第一个吻，带着血腥和药水的味道，占据整个胸腔的刺痛和尖锐的感觉。可从前的很多时候，在彼此唇齿相触的时候，灌注的情感是苦涩的，是悲哀的。并不是他所想象的爱情更多。能支撑两个人继续下去，是难以割舍的执着，也是因命运紧密相连。
——理智，而现实。似乎爱情是否存在，拥有多少都变得无关紧要。
这样当然不会心碎，往心脏再多捅几刀，也没什么所谓。
只是太可悲。如果连爱情都必须如此卑微，也不外乎，人要受诸般罪。
戈德里克摸摸脸颊，觉得有点热。似乎是脸红了。不禁笑出声，觉得这样也挺好。
从床上下来，撤掉了静音咒，然后望向另一张床。不知道小哈利睡得怎么样。
——孩子你告诉我你是怎样在睡觉的时候垫着两个枕头一床被子做出失意体前屈的_（：з」∠）_
哈利：“呼——呼……”死死沉睡。
戈德里克：“……”还是去洗脸吧。
一直到戈德里克洗漱完毕，整理好衣着，下楼拿了两人份的早餐，走进房间，哈利仍旧没有醒来的迹象。
男孩抱着被子卷到了床边，睡得很是香甜，一头黑发七扭八歪地乱翘，就差嘴角没挂着口水了。
金发少年放下盘子，揉了揉有点发酸的胳膊。心想身体还是有点使不上力气，等阿兰过来，要再拿一些魔药才行。然后他饶有兴致地打量起这一场景，也不知道自己和萨拉查一起睡觉的时候，对方有没有被一脚踹到床下面去过。
阿努兰奇跟在他身后几步远，一进门，顿时乐了：“这小子的睡相，简直和你一模一样嘛。”精灵王笑眯眯，一张嘴毫不留情，“丑死了。”
……
戈德里克看都懒得看他：“快把东西给我，然后你可以滚了。”
阿努兰奇不为所动，走到床边，继续调侃：“用完我就扔了我？你也太不留情了。”
“留情给你做什么，和你谈情说爱吗？”一记眼刀，“真是抱歉，我看不上你。”
“你那审美，也就看得上斯莱特林那种东西。”
阿努兰奇哼笑一声，手小心地探在少年的额头上，凝聚一团白光：“是我好心，不嫌弃你。”
“省省吧。”少年也来到床前，手指点向那团白光—— 一瞬间光芒大盛，笼罩整个房间，“别说得你有多招人喜欢一样。”
而后他笑了笑，轻声道：“所以，离我远远的吧。越远越好。”
治愈的微风拂过，触感温暖而柔软。
直到男孩的身体不再被逼出黑色气息，两只手才同时放下。
精灵王拎出一枚戒指，打开空间，在里面挑挑拣拣。戈德里克在一边看着，饶有兴味：“这戒指你从哪弄来的？”
阿努兰奇扫他一眼：“从你坟头抢过来的。”
“你这家伙居然去挖我的坟。”少年摸摸下巴，若有所思，“我还真的有墓地？”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去找死，也要给那些人留个念想。”
说到这个问题，他就忍不住烦心。但他没必要和一个什么都不记得的人置气。
“嗯，找时间带我去看看吧。”站在一边，看着精灵王拿出几个小瓶子，然后全部给小波特灌下去，“既然是我的墓地，肯定有不少好东西。”
阿努兰奇看了少年一眼，没有立刻说话。陆续拿出一些材料，放在房间里的木桌上。
房间里窸窸窣窣，材料堆积的响声，还有三个人不同频率的呼吸。
——“那之后的斯莱特林，当然是什么好的都往那里搬。”
等到将所有材料都确认完毕，精灵王才缓慢地，冰冷地回答。酒红色长发在耳畔垂落，他伸出重新戴上戒指的手，抚弄了一下柔软的发丝——戈德里克这才看清，那戒指上印刻着的，是玫瑰与剑的图案。他曾在无数个冰冷的夜里独自抚摩，刻在心上，清晰到每一条纹路都有他的血泪和记忆。那是他一生荣耀与权力的巅峰，也是一切求不得的开始。
“从前他没想过要救你，即使是你死去，也不见他流一滴眼泪。无论这之后他做得如何多，内心如何为你忏悔，戈德里克，你终究是死过一次的人。”
“人都死了，再做这些又有什么意义。”他低声道，笑了一下。
“他想拿走这枚戒指，我拒绝了。因为他不配。”另一只手抚上戒指，似乎这样就能触碰千万个他不曾陪伴过的日夜，“虽然我同样没有资格说这句话。”
“斯莱特林让你来找我，想必是见不得它继续留在我手上。不过，你多说什么都没有用，我是不会把它还给你的。”
少年看着他的侧脸，摇了摇头：“你想留下就留下吧，毕竟无论是从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都不曾真正拥有过它们。”无论是权力和力量的巅峰，还是爱意与情潮的甜美，都曾得到过，而后再失去，“从我选择萨拉查。斯莱特林那一刻开始，就已经预见过最终的结局。虽然我不愿意承认那个预言，命运，还是在按它既定的方向前行。”
“但——让这既定的命运弯曲，偏离。是因我不后悔，你在坚持，而他爱我。”
酒红色发丝有些凌乱，他走到另一个人身后，将它们轻柔地，慢慢地理顺：“无论过去如何，现在的我已经活了下来，能看见你，能看见他，看见这天翻地覆的世界，这已经很好。”
——“人，总是要向前看的。”
阿努兰奇眯了眯眼，道：“我永远说不过你。”语气中的冷硬强压下不少。
这两个人之间积怨已久，戈德里克也没指望几句话能消去多少，只能寄托于时间。也不接话，将手中柔顺的长发扯了扯：“发带给我。”
精灵王往桌上随手一抓，递给对方一条蓝色发带：“看在我这么辛辛苦苦为你准备材料的份上，送我一条新的吧。”
“要什么颜色？”
“我喜欢的。”
……
希望过了一千年你的口味没变才好。戈德里克在心里翻白眼，在发尾顺手扎了个蝴蝶结。
“这孩子身体里的黑魔力已经清除干净了，很快就会醒来。”
精灵王正变出一面水镜，在镜面前拎着蝴蝶结搔首弄姿，闻言应了一声：“要我陪你们？”
戈德里克耸肩：“萨尔说他中午来接我。”
“真是阴魂不散。”阿努兰奇郁闷，抱怨道，“和你二人世界就这么困难！”
“……你是忘了还有小哈利在吗？”
“你是没恢复，还是在和我开玩笑？这样的灵魂强度，是一个正常的‘小’孩子能有的吗？”阿努兰奇很不满，“怎么老有人要和我抢你了？”
……
戈德里克无奈：“别一副‘所有靠近我的人都是你的敌人’的模样。”都过了一千年，现在哪个人在自己面前不是孩子，“小哈利的灵魂除了魂片的影响，似乎还有其它魔法加持。但无论如何，他是莫伦的后裔，也是存在于这个时代的人。我相信我的直觉。”
“你相信，所以我也要跟着相信。”阿努兰奇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你这坏毛病什么时候能改一改。”
……
“你爱信不信。”戈德里克也想翻白眼了，和这不着调的家伙说话，话题永远沉重不到三分钟，“要是没什么事，你就先走吧。”
……真是一点都不可爱！
精灵王捂着胸口，伸手颤巍巍划开传送法阵，觉得自己心都在滴血：“真的用完我就赶我走！戈迪，你真是太——”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金发少年已经绕到他身后，毫不客气，一脚把他踹了进去。连一个尖叫的余地都不给对方。
世界终于清净了_（：з」∠）_
这货一大早的是来膈应我还是来让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