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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特。”也是莫伦的小后裔,他在心里默默加一句。
有那么一瞬间,哈利有种自己被猛兽盯上的感觉。男人的红眼睛锐利,带着审视。但很快,扎人的目光就收了起来,对方若有所思,伸出手道:“萨缪尔。冈特。”
——冈特?
哈利心中猛地一跳,难道是……?
但男人的手已经伸出,悬在半空,让他不得不急急回握:“很高兴见到您。”
冰冷、有力的手握紧,却不疼痛。力道控制得很好。
额头上的伤疤毫无反应,他下意识紧了紧手,听见金发少年在一旁帮腔:“萨尔,哈利是我的朋友。”刻意咬重朋友两个字。
看来是想多玩一会,没暴露身份。萨拉查淡淡想,虽然估计已经暴露得差不多了。戈德里克要是无心遮掩,根本藏不住事。
格莱尔继续介绍,笑眯眯靠在男人身侧:“哈利,这是萨尔。我的——”蓝眼睛一转,道,“监护人。”
萨拉查点点头,算是默认,由着他去。而后道:“你们在这里等我,我去买课本。”
“快去快去。”格莱尔推他一把,“你在这,哈利都不敢说话了。”
萨拉查看着他,笑了笑,说好。走之前又看了哈利一眼,神色居然带了点安抚的味道——就像从前他在保护被黑暗议会袭击的学生们时,对他们所做的那样。
哈利目送他远去,呼了一口气,心里稍微放松,觉得男人也不是那么难以相处。
“他就是这样,冷冰冰惯了。你可不要被他吓到啦。”
格莱尔凑到面前,歪着头看他:“其实他很喜欢小孩子的。”当然,听话的。
哈利点了点头,注视川流不息的人潮:“从书店里出来的人,好像变多了?”
“估计是签售会快结束了。都一个下午了,也该消停啦。”格莱尔拉着他,往空气中一坐,“我们就在这等他,他很快就出来了。”萨拉查的办事效率没得说。他摆了摆手,示意哈利也赶快坐下。
……
这样直接坐下真的没问题吗……?
哈利看着自己的朋友,忽然什么都懒得想了,干脆也一屁股坐下——诶嘿,软软的,触感不错,就和皮质沙发一样。
两个人就这样坐啊坐,还不等他们从晚饭讨论到梅林的蕾丝边袜子,萨拉查就出来了。身旁飘着两摞书,看见男孩们,皱起眉:“……戈迪,你还没恢复。不要随便用大魔法。”
“没事没事。”格莱尔摆手,“当个坐垫而已,耗不了多少魔力。”
而后一伸手:“我们的书——”心满意足接过。
萨拉查把书递过去,看了看怀表。已经快到晚餐时分,路灯纷纷亮了起来。
想必洛哈特很快就要出来了,他沉吟,道:“戈迪,你们晚上住在破釜酒吧?”
“嗯。”格莱尔抱着书,冲他咧嘴,“我要好好看着哈利。”做了个口型,保护。
萨拉查了然。关于“斯莱特林的后裔”,和大难不死的男孩,他早有所耳闻。
“那——”
他顿了顿,决定道:“我送你们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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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床边,安静地,专注地看着少年的睡颜。
这样静谧的时光,对从前的戈德里克。格兰芬多来说,几乎是难以想象的。力量,权柄与荣耀。想站在巅峰,成为足以让人敬仰的存在,与之交换所付出的代价,毋庸置疑是对等的。
他咀嚼自己和他人的血泪,看尽权杖下碎裂的骸骨。为了正义,和信仰。他已经有过太多无可奈何,而又不得不做出抉择的时刻。他不是圣人。戈德里克。格兰芬多也会有迷惘的时候。
但他从不后悔。格兰芬多,永远只做最正确的选择。
灯光是昏暗的橙色,不依仗魔咒的睡眠,来之不易。值得被小心对待。
对曾经的他来说,像这样睡一觉都是奢侈的。每日每夜,事务缠身,还有一个雪上加霜的诅咒。大量服用无梦魔药的后果,直接反映在身体上,最严重时,连个毫无魔力的麻瓜都能看出他活不过三个月。偏偏这时候,巫师界和教廷,哪一边都在给他增加层出不穷的麻烦。
但这都已经是过去式了。戈德里克想,手轻柔地拂过男孩的黑发。少年的手白皙,骨节分明,于是手背上那一道道深可见骨的伤痕便尤为触目惊心。精灵族生命之树的果实可以改变他的体格,让他看起来就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但刻在身体上的烙印,是无法消除的。这也是迄今为止,他所经历的一切苦痛的见证。虽然艰难,他终于成长到能与强大并肩。
但,如果可以,他并不希望自己的后辈重蹈覆辙。
因为知晓背负责任的意义,因此不想让一个孩子来承担它。尤其是格兰芬多的孩子,永远露出灿烂的笑容,打落血泪往肚里吞。永远让别人觉得安心,可以信任,能够托付一切希望,成为一面旗帜,一杆标杆。永远只做最正确的选择,哪怕牺牲至亲至爱,甚至奉献自我。将光明留给他人,这之中的苦楚只会让自己懂。
每一位格兰芬多都是这样。他的学院不仅喜爱热情似火,更钟情于那些独自坚强背负苦难的孩子。如果泪水不能化为欢笑,悲痛与绝望将无处可藏。因此他爱笑,他的学生们都爱笑。
只有格兰芬多最懂格兰芬多。
门被敲了敲,然后小心地推开。
现在的时间不算很晚。戈德里克想,依旧靠在床边。只是回到破釜酒吧,吃完晚饭后,小哈利就开始昏昏欲睡,想必白天的黑魔法对他仍有些小影响。萨拉查似乎注意到了,但没说什么,只是下去了一趟,帮他拿杯牛奶上来。
“戈迪?”他感觉到身边有人靠近,温暖的房间里有些不合时宜的冰冷。那个声音继续道,“你睡着了吗?”
他摇了摇头。感觉发丝贴着脸颊磨蹭。
“他倒是睡着得比你快。”男人压低嗓音,“还真是毫不设防。”
“对我和你,有什么好防的?”蓝眼睛终于懒懒睁开,瞥了一瞥黑发男人兴味的眼神,“戈德里克。格兰芬多和萨拉查。斯莱特林,霍格沃茨两大巨头,黑白巫师之首。把一个懵懂无知的,年幼的,还是格兰芬多学院的霍格沃茨的二年级生,拐骗到破釜酒吧,然后残忍地杀害吗?”
萨拉查注视着他,笑了一笑。面上一丝他再熟悉不过的倨傲:“我只是认为,他至少应该对你保有基本的警戒。”
“我对他的善意表现得足够明显,萨尔。”戈德里克顿了顿,道,“何况,我并不是因为好奇而接近他。即使我很想看看莫伦家的小后裔,我也不只有这一种方法。”他皱起眉,“话说回来,萨尔。那个‘斯莱特林的后裔’,究竟是怎么回事?”
手指点了点哈利的额角,让萨拉查看到那道闪电伤疤。
“他确实有斯莱特林家的血脉,不过,不一定是我的后裔。”
毕竟斯莱特林家族当年分支庞杂,和冈特家也曾联姻。伏地魔出生于冈特家也不足为奇。
“反正也和斯莱特林脱不了干系。”戈德里克翻白眼,“千年前爱给我制造麻烦,千年后还要给我学院的孩子惹麻烦。”
“无论是怎样的斯莱特林,你都会全盘接受。不是吗?”
萨拉查笑起来,男人独有的磁性声线低沉,惬意。似乎已很久没有如此能令他愉悦的事情:“千年前的斯莱特林,和千年后的斯莱特林。野心,与渴望,永远不会改变。”他递过牛奶杯,在另一个人接过去时,环握住那双伤痕累累的手,“你明白他的感受,你能包容他。同时,你也能彻底毁灭他。”就像你曾做过的那样。
戈德里克看着他,轻哼一声:“我没有那么伟大。”
少年的声线仍带着稚气,这句话说出来,别有一番酸爽滋味。
“不那么伟大,就乖乖被我庇护。”萨拉查松开手,扯了扯那张小脸,“别给我惹上层出不穷的麻烦。”
“想不要我惹麻烦,你就别姓斯莱特林。改姓格兰芬多得了。”
从来都不是他想找麻烦,而是麻烦来找他。什么事情和斯莱特林扯上关系,他准一个头两个大。
萨拉查半是无奈半是宠溺地笑了笑,不置可否。将目光放到牛奶杯上:“温度还好吗?”
“热的,不错。”举起杯子一饮而尽,抓着男人的怀表看了看,“八点半。你要回去吗?”
“嗯。还有一些文件要处理。”
萨拉查回应道,而后直起身来。他周身的灯光柔和,终于让他沾染上一丝温度:“但我想,留出一点时间,给你一个亲吻——”凑过去,吻了一下少年嘴角,“还是足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