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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於夜神月是不是基拉的问题,他已经在心里肯定了,所有的一切,事情的脉络,已经在他的脑中成型。
虽然刚才的问题已经被龙崎打断,Beyond也并没有探究下去的打算。
他很聪明,很敏锐,几乎不输给龙崎,尽管他总是很冲动,很极端,甚至歇斯底里,但在危急时刻,他对事情的判断力却并不亚於龙崎和夜神月。
何况,他并不在乎谁是基拉,他对此毫无兴趣。
基拉的话题没有再被提起,取而代之的是,对手上的猎物──George Saelens这只老狐狸的处理。
从他的口中套取尽可能多的信息,在这样的时机再好不过。关於塞伦斯这支犯罪集团,身为家族的元老、原教父的亲弟弟,没有人比他知道的更多,连Hugh Pierre Saelens也是。尽管Beyond对追捕黑手党并不感兴趣──他只是个亡命之徒而已,他和他们一样与警察为敌──但是他知道,龙崎需要这些。
於是一场审判开始了,在双重威胁与绝望、恐惧折磨之下的George Saelens正在慢慢地被榨干最後一份剩余价值。
龙崎蹲在椅子上咬著指甲,默默地盯著老家夥的嘴唇开开阖阖,大脑高速运转。
身为L从小就被训练过高超的记忆能力,再加上先天的精湛头脑,从George口中吐露出的每一个字都深刻地印在他的脑海中。
阴暗的角落里,有黑色的死神煽动著翅膀,扭结著身体,嘎嘎直笑。
黑夜,正在悄无声息地淡出这个平静的世界,就如沐浴後的森林女神扯下面纱赤著脚离开安静的湖水。黎明,却还没来得及登场。一切都是这样尴尬而躁动不安,令人难以忍受多一分一秒。
在这短暂的时间里同样无法忍耐的,除了这群黑手党,还有一个人,夜神月。
在Beyond突然出现的那一刻,占据他脑海的不仅是巨大的震惊,还有计划被打乱的愤懑。
因为就在落入Beyond手里的前一秒,George Saelens也许很快就会说出Hugh的真名。
Beyond的出现打断了这一切。
尽管他的现身大大扭转了局面……
然而……
夜神月低下头,绷紧下巴,盘算著下一步的计划。
他不打算放弃从George口中套出Hugh真名的打算。虽然George Saelens的命不值一钱,但在目前的情况下,作为他们手里的砝码、绑在鱼钩上的诱饵,这个老家夥还不能死。
当然,在今天这一切解决後,这里能够存活下去的,必须只有他和龙崎两个人。
Beyond Birthday刚才所说的话,对於他就是基拉的指控,或者说是判断,已经传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
时间不多了,正当他抬起头准备开口询问的时候,几十米开外传来的金属碰撞声像雨夜的一记闷雷,带著回声划破地窖封闭的空间。
紧闭的沈重铁门再次发出沈闷钝响,深冬的冷风从缝隙中急不可耐地呼啸而入,而里面的那群黑手党似乎已经被恐惧、疲惫和麻木折磨得失去了感受寒冷的能力。
铁门被拉到最大的角度,凌晨微亮的天光将人影投射在地面上,黑压压的一片,人数是地窖内黑手党的几倍。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一记震耳欲聋的枪声已经响彻整个地窖。
根本没有给他们解释和逃离的时间和机会,子弹似乎比脚步声来的更快,就在里面的好几个黑衣保镖条件反射地端起手里的枪准备反击的一刹那,数枚包铜质弹头已经撕破冰冷的空气瞬间埋入他们的体内。
开枪,是杀手们在遇到这种危机是时的第一反应,身体的动作快过大脑。
於是场面被完全打乱,吼叫、惨呼、震耳欲聋的枪声混杂在一起,在空洞的地窖里回响,仿若地狱里的鬼哭狼嚎。
“找到George Saelens,L和夜神月,捉活的!”混乱中隐约可以听到一个男人沈声下令的声音,人群的间隙中晃过一张苍白的脸,棕色长发,神经质的灰褐眼珠,一如既往的傲慢轻狂。
是Hank。
争斗间,悬在顶部的白炽灯被子弹打碎,伴著刺耳的碎裂声中熄灭了好几盏,室内一下子就昏暗了下来,越来越多的人涌进来,George这方的人已经死了一小半,而火拼还在继续。
空气里充斥著子弹呼啸的声音和刺鼻的火药味,不断有人中枪闷哼倒地,甚至有弹头撞在囚室的铁栏杆上擦出细碎的火星,在昏暗的光线中熠熠闪光。
在第一声枪响之後,夜神月就知道发生了什麽,身体和大脑同时作出反应,他迈开步伐向墙角冲去,躲过猛烈的枪火,同时将手里的纸片藏进衣袖,然後在徒手击中一名还未反应过来的黑手党的同时,夺过了他手里的枪。
当然,作为这一幕的策划者,龙崎的动作不会比他慢。
在铁门响动的时候他就开始做出反应,而月抢到手枪後在混乱的人群中寻找他的身影,但目光所触及之处全是黑压压的黑衣保镖,火星四起,白色的身影一时不见踪迹。
他毫不怀疑龙崎自身的能力──L不仅有一颗优秀到不可思议的大脑,他的行动力也绝不会输给在场每一个训练有素的黑手党,尽管大多数时候他只需要动用头脑,指挥他人去行动──月蹙起眉心,握紧手里的枪,但是,他还是无法不担忧,毕竟局势太过混乱,超出了他的预料。
比起一般的警署监狱,这座地窖的结构要复杂得多,一间间囚室并不是整齐地一字排开,走不了几十米就有一个转角,如果无心参战而只想在混乱中寻找出路全身而退,这样适合躲藏闪避的布局最有利不过,但坏处是容易与同伴失散。
手里是一把普通的手枪,枪膛里一共只有六发子弹,对现在的夜神月来说,它的作用仅仅只能防身,但是一发都不能浪费。
地窖里空荡荡的一片,子弹所能打碎的除了人的头颅,就是坚硬的墙壁和栏杆,Hank署下的黑手党们犹如一匹匹饥饿的野狼,不停顿地连续扣动扳机,以示威的姿态,任凭出膛的子弹在空中暴虐地乱飞,回荡整个地窖的震慑人心的枪声已经盖过了中弹者的惨叫。
夜神月快步奔跑在迷宫般的空间里,不时飞身跃过好几具横躺在地上的尸体,阴暗的光线下无法看清持枪者的动作,他甚至能听见子弹飞过耳边的呼啸声,处境危险至极。
“龙崎!”他试著呼喊一声,用他对他专属的这个假名,回声还未响起,目光就瞥见侧前方一名黑衣保镖手持枪支向这边飞奔而来。
左腿以最快的速度跨出,眼睛紧盯不远处的墙角,他压低身体纵身一跃,下一个瞬间便滚落在墙角後方,躲过了那几发不长眼的子弹。
墙角的另一边是一间囚室,月握住手枪,蹬腿从地上爬起,警觉的目光搜寻著龙崎的身影。
他跑过好几间囚室,离地窖的大门口越来越远,感觉枪响的声音也在渐渐远离,不时冒出来的几个黑手党被他精准的枪法一一解决,他知道自己已经脱离了混战的集中处,脱离了最危险的区域。
枪膛里还剩下最後一发子弹,而龙崎仍然不见踪迹。
北半球的冬天异常寒冷,他的额角却渗出了汗珠,握紧枪柄的手心湿透了。
龙崎,你在哪里?
……
火拼大约持续了十分锺,就在George Saelenns署下那几十个黑衣保镖就快要全部被Hank带来的大部队歼灭时,敞开的大门外,响起了了让在场每一个人都魂飞魄散的声音。
红蓝相间的光芒在灰黑的黎明夜色里几乎能照亮天地,警笛声呼啸著,尖锐的声音直传入地窖的最深处。
“怎麽回事?!”Hank的脸色前所未有的难看,他厉声喝问著命令所有人停止动作。
“塞伦斯的所有人,停下!”苍白脸上的刀疤在他凶暴的神色映衬下显得无比狰狞。
“为什麽警察会来?”他拉高了声音怒喝道,“外面有多少人?”
警笛的声音越来越尖锐杂乱。
“起码有十几辆警车,少爷。”门口一个保镖跑进来汇报道。
凶光在灰眸中闪动,“该找的人一个都没有找到?”
“George Saelens已经死了。我们发现他的时候他的身上起码有几十个弹洞。”
“L和夜神月呢?”
“没有,根本没有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