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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样都是活着,我为什么不选一个能让自己开心的活法呢?”欧阳少恭语调轻缓,颇有些飘渺之感。
“先生的话听起来好像有些道理,唉!若想找我家爷求医千万可别不好意思。”易山无奈的叹了一声,端着药碗离开。
这主仆俩一刚一柔,一冷一热,真是一对怪人!
望着易山离去的方向,欧阳少恭的双眸越发的黝黑,脸色也变得阴晴不定。
能来至此处,定然会有一个媒介,而那欧阳公子不但姓氏与自己一样,就连相貌也……到底是巧合还是另有玄机?
唇角绽出一丝冷笑,若真与欧阳明日有关,他会不惜使用任何手段,只要能达成回去的心愿,就算杀了他也在所不惜……而眼下情况未明,也唯有静观其变。
天光渐暗,晚风轻凉。
欧阳少恭在室内站了一会,索性披上外袍步出门,只见这院落素净而别致,远处有个八角小亭,亭边几株花树,迎风飘着花雨。
极目远望,亭内的石桌上隐约可见一把古琴。
缓步走到石桌旁,随手一拂,悦耳的琴声便流于指间。此琴音准极正,质地上佳,想那欧阳公子也是通晓音律之人。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主屋,窗边那抹身影也恰在此时背过了身。
欧阳少恭唇角轻扬,收回视线坐于琴前,十指波动,一曲‘榣山遗韵’在虚空中幽幽的渲染开来。
琴声委婉却又哀怨,涓涓而来,又似高山流水,汩汩韵味。
不多时,一阵隆隆的木轮声在身侧响起,只听有人低吟道“池晚莲芳谢,窗秋竹意深。更无人作伴,唯对一张琴。”
果然是懂我之人!
欧阳少恭双眸微阖,轻和道“亭前调玉琴,一弦清一心。泠泠七弦遍,万木澄幽阴。”
十指骤沉,琴声戛然而止。
欧阳少恭侧过脸,淡笑道“未经允许而私自动的公子的琴,还望欧阳公子莫怪。”
欧阳明日目光如同蜻蜓点水般从他身上掠过,继而落到了琴上。看了一会才清清淡淡的说 “既是知音,何怪之有!”
话音方落,便有衣袂之声划破长空。
欧阳明日面色一变,骈指扣住金钱。
作者有话要说: 喜欢双欧阳,所以脑洞出现,开了这篇文,欢迎大家一起来交流
☆、双欧阳
一道倩影身姿曼妙,顷刻立于亭前。
此女身穿黑色束身紧服,外面罩了一件莹白纱衣,杏眼朱唇,色若春晓。她侧着身站着,单只那玲珑有致的轮廓,便会引人无限遐想。
然艳若桃李,却冷若冰霜。
“是你?”欧阳明日不着痕迹的放开金钱,朗声道“深夜造访,姑娘倒是好雅兴!”
“我来是……”女子转过身,忽见亭中还坐着一人,仓促之下急时收口。再看那人的相貌,女子心中一惊,美目不住的在两人脸上打着转。她怎也不会想到天下间竟有如此相似之人,若非气韵迥异,换过衣着几可以假乱真。
欧阳少恭见状忙束袖起身,拱手笑道“公子有客,在下不便打扰,这就告辞了。”此女夜访深宅,多半有事相求。欧阳明日言语虽显疏冷,双目却褶褶生辉,欧阳少恭活了这么久又岂会不懂。
“不必麻烦,我还想与先生畅论音律,秉烛夜谈。”欧阳明日完全不给他反驳的机会,说完又转脸对那女子道“你来不会也想听这些吧!”
欧阳少恭颇感无奈,只得再度坐下,他心知此女必有要事,欧阳明日如此聪慧也定然可以看出一二,却想不透他为何执意将自己留在此处。见他这般发问,不由得将视线转到女子身上。
握在剑鞘上的玉指紧了紧,女子戒备的看了一眼欧阳少恭,轻咬银牙道“我来,是想请你救个人!”
“救人!救谁啊?”拈起鬓边那缕乌发,欧阳明日眼睑微垂,问得浑不在意。
女子沉声道“司马长风。”
欧阳明日脸色一变,很快又恢复了常态,唇角带着一丝嘲弄的笑意,眼神却有些复杂。“他想杀你,你却要救他?你会不会说错了?”
“我要你救他!”女子不理他的讽刺,继续凝目相逼。
欧阳明日略做沉吟,轻挑秀目道“刀剑有情人却无情,救之又有何用?”
女子波澜不惊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焦急之意,她语调急促的说“司马长风命在旦夕,只要你能救他,我必会记住你的恩情。”
欧阳明日定定的看了她半晌,似是窥视她的诚意。
而就在此时,百无聊赖的欧阳少恭突然发现一丝熟悉的气息,那感觉……很像悭臾。借笼袍之便手指在胸前划过,那一小片坚硬的触感让他心下稍安。
到底是什么东西发出这样的灵力,难道与他来此有关?
断不会是欧阳明日,这种感觉只在那女子到来之后才逐渐清晰,欧阳少恭偷眼打量着眼前人,很快便锁定她手上那把造型古怪的长剑。
试着催动龙鳞,忽觉那把剑似乎轻颤了一下,女子顿有警觉,森冷无形的剑气透体而出瞬间就已遍布全身。她樱唇轻启似欲开口询问,却听欧阳明日似笑非笑的道“让我救司马长风,可以。不过,有一个条件。”
女子见欧阳明日口风松动,也顾不得其他,忙答道“我会按照你的规矩奉上三千两诊金。”
好大的手笔!欧阳少恭暗感好笑,心道“怪不得他锦衣玉食,养尊处优,原来钱财都是这般得来,与他相比自己到是心善了!”
但也多亏了欧阳明日那句话,否则或会行踪暴露,此女看似弱风拂柳,功力却深的惊人,在真气没有尽复之前,他不会冒这种险,既然她与欧阳明日相识,也不必急在一时。
只是,悭臾之鳞为何会与那把剑产生交鸣?
思忖间忽听欧阳明日道“错了,今天让我救人的是上官燕,而被救的是司马长风,条件当然不一样。”欧阳明日紧盯着上官燕,语态闲适的让人无法猜透他真正的心思。
原来这女子叫上官燕,果然人如其名,身轻如燕!欧阳少恭忍不住多看那女子一眼。
上官燕似乎察觉到欧阳少恭的视线,她冷冷一瞥,又转向了明日。追问道“那你……”
欧阳明日唇角颤动,却没发出任何声音。
只是他不知欧阳少恭并非常人,就在上官燕到来之际便早以散出一丝神识,欧阳明日的传音妙法自然也逃不过他的耳朵。
“独拥佳人一夜。”这便是他对上官燕说的话。
好一个风流的种子,可惜你身患宿疾,就算偿其所愿,也不过是自寻烦恼,却又何必!
想起自己与巽芳的遭遇,欧阳少恭竟对他多出了几分同情。只盼这女子不要答应,以免欧阳明日伤神又伤心。
欧阳少恭的担心纯属多余,那女子闻言恨恨的瞪了欧阳明日一眼,只说了一句话“无耻。”便转身欲走。
遭此斥责,欧阳明日的面色分毫未变,他看着上官燕的背影淡淡的说“除非你一个时辰能跑到边疆找我师父,”他笑了笑又道“不然,他就非死不可。”
上官燕身影一顿,脚步却没停,就如她来时一样,足尖一点翩然而去,转瞬便已芳踪杳无。
欧阳少恭忙分出一缕神识随她而去,奈何依人身法太快,自己也有些力不从心,几个起落之后便失去了那抹气机。而此时,任他如何催动龙鳞也再无先前那股熟悉的相连之感。
“先生觉得此女如何?”欧阳明日并未拦阻,反而询问其欧阳少恭的看法。其言语中诚意不足,试探居多。
“既是公子的挚友,在下不敢妄加评论。”欧阳少恭长身而起,心思都放在那柄古剑之上,哪有心情和他讨论女人,况且他也明白欧阳明日不是那种肤浅之人,至于他为何如此发问,欧阳少恭却没有心情细想。
遂故左右而言他道“乌云遮月,怕是过不了多久就会下场大雨,公子还要与在下论琴吗?”
“挺好的兴致都被败坏光了!今夜不论也罢!”欧阳明日自言心情不好,眼中却微妙的露出几许笑意。将那枚金钱别于天机线中,复又抬眼问道“不知可否劳烦先生送我回去。”
欧阳明日虽抬着头,但那目光却让人生出一种俯瞰蝼蚁的错觉。
“自然愿意之至。”欧阳少恭展眉而笑,忙快走两步,来到欧阳明日的身后。
月隐夜静,除了几声参差不齐的蝉鸣,青石径上便只剩下辘辘的木轮声。
欧阳少恭几次想询问那柄古剑之事,又恐惹欧阳明日生疑,都去强行压下。
一路默默无语,眼看就到了门前,欧阳明日忽地漫声问道“还未请教先生来自何处。蓬莱又是怎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