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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殿下,属下派人查过,那人是无面郎君的后辈,两年前行经汉中时,曾救过秦王一命,因此秦王才会推荐他参加武林大会。”
司徒承基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原来如此。”
“不过此人在皇陵之时,已为青龙帮木护法所杀。”
司徒承基挑了挑眉:“哦?死了?”
诸葛奇忙低头道:“是,属下入陵之时曾亲眼见过其尸身,他死时,本门一名弟子亦亲眼目睹。”
司徒承基“嗯”了一声,目光闪动,似在思索着什么。诸葛奇心中忐忑,不由得想起在高祖皇陵之中,那个戴着面具的少年对他说的话。
“诸葛门主,我知道你效忠的是谁。”少年轻快悠然的口气在这满是鲜血和残肢的地宫中,令人听着不寒而栗:“你放心,我不会为难于你。”
“我不要你背叛那个人,却要你一个立场。”
“一个观望的立场。”
“从今日起,我要你对他瞒下一些事来。我想,以你的才智,应该明白我指的是哪些事。”
“你可以继续为他效命,但凡事都要留几分余地,否则,我不敢保证他日改朝换代,你神机门是否还能风光依旧。”
诸葛奇记忆犹新的,是那少年深邃的目光:“你应该明白,我可以轻易地剿灭青龙帮,让你们两败俱伤,自然也可以举手间让你的神机门成为历史。”
“诸葛氏为前朝效命不过百余年,神机门却已存在千年。为一个没落的姓氏毁去千年基业,其中的厉害关系,你不会不明白。”
他就这样被说服了,成了那人手中的一枚棋子。如今面对司徒承基的审视,纵然他只是隐瞒了一些实情,也由不得他不慌。
这太子殿下,竟也是个厉害人物,还是个捏着自己小命的厉害人物……看来他当真得了个烫手山芋。
也不知过了多久,司徒承基挥了挥手,两人会意,行礼之后,便退了下去。丽正殿中,一时便只剩了司徒承基一人。
烛光摇曳着,他也陷入了恍惚。
直觉告诉他,此事很不简单。可从事情的表面上,他却丝毫看不出蛛丝马迹。他有一种预感,此事若不尽快解决,将会给他带来巨大的麻烦。可是他又该如何解决,从何下手?
环佩声轻响,一股沁人的淡香飘至。他心中一动,没有转头,随即感到一双温热的小手轻轻按上了他的太阳穴,温柔地按揉着。
他惬意地闭上眼,轻叹一声。
他知道来的是何人,也只有这个人,能让他暂时放下心中的防备。
“殿下近来操劳国事,很是辛苦。”那人轻轻地道:“可是国事虽重,殿下的身子也该保重才是。”
也只有她,会全心全意地为他着想,爱他,爱到没有了自己。
“秋儿,你身子也不好,这几日就不要到父皇那里去了。”
李晚秋道:“殿下忙于国事,无暇承欢膝下。我这个做媳妇的,自然要时时在龙榻前伺候,为你尽孝。”
司徒承基嘴角微扬,只感到方才的烦躁都在这一句话中烟消云散:“秋儿,娶到你,真是孤最大的幸运。”
李晚秋因这句话而微红的俏脸,手上动作却不曾停下:“殿下不要这么说,这些,都只是妾身的分内之事。”
司徒承基握住了她的手,将她拉到怀中,寻了她的薄唇,便吻了上去。李晚秋一手撑着他壮实的肩膀,一面躲闪挣扎着,面上满是红霞:“殿、殿下,这里是丽正殿……不要……”她终于逃离他的狼吻,喘了口气,羞嗔道:“仔细有人进来瞧见了!”
司徒承基偏了头,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她:“哦?爱妃倒是说说看,没有孤的吩咐,哪个不长眼的奴才敢闯进来破坏孤和爱妃的好事?”
“可是……可是……”李晚秋只觉不妥,却又“可是”不出个所以然来。
知道妻子脸皮薄,司徒承基不再逗她,哈哈一笑,将她打横抱起来,向寝宫走去。
将她放到床榻上,司徒承基邪气地打量她一阵,忽凑到她耳旁轻声道:“秋儿,咱们再要一个孩子吧。”
李晚秋闭上眼,羞涩地点点头。他的吻便雨点般地落到她的脸上,身上。
李晚秋顺从地环了他的脖子,心中却是一片哀愁。
承基,欢愉之时,你口中喃喃呼唤的,却又是何人的名字……
与此同时,顾府的书房中,顾戎轩望着突然驾到的妹妹与妹夫,面上难掩诧异。
“半年不见,兄长怎地好似变年轻了?”顾楼兰为他倾了杯茶,笑吟吟地奉上。
顾戎轩没好气地瞪她一眼,笑骂道:“少拍马屁,有话就说!”
“近来兄长在朝中,可还顺利?”
顾戎轩淡淡地道:“太子贤明,国力日上,自然顺利。”
“太子贤明,”顾楼兰微笑着重复:“所以吴王遇刺,蜀王昏迷。”
顾戎轩神色有些不自然:“至少太子治国有方,政令清明……”
顾楼兰摇了摇头:“兄长以为年前黄河决堤,是何人刚愎自用,下了错误的诏令?北羌内乱,又是谁不顾大局想要发兵侵略?不顾百姓疾苦,提高税收的,又是何人?”
顾戎轩张了张嘴,哑口无言。
“兄长,你口中的贤明太子,只是做出来的样子。他装了这么多年,直到如今,才忍不住渐渐露出了真面目,为什么?因为他已经快要达到目的,快要坐上那张龙椅了。”
顾戎轩忙道:“兰儿,这种话,万万不可再说了!太子纵有千般不是,也终究是太子,是将来的国君。妄议国君,那是大逆不道之罪。”
顾楼兰叹了口气:“兄长曾经说过,太子缺少容人之量,心胸狭窄,并非国家之福。如今太子倚仗于你,自然对你毕恭毕敬,百依百顺。他日太子登基为帝,以他性子,又怎容得下功高盖主的兄长?兄长追随太子,不是为顾氏一门谋福,而是招祸啊!”
顾戎轩面色连变,终是长叹一声:“你说的这些,为兄又何尝不明白?这些年为兄韬光养晦,正是为了避祸。他日太子登基,为兄辞官告老,想必他也不至于赶尽杀绝。”
顾楼兰紧盯着他:“原本兄长这么做,确有一线生机。如今,却已太迟了。”
顾戎轩一惊:“怎么?!”
“兄长莫要忘了,小妹如今是蜀王妃。而蜀王,正是太子欲杀之而后快的人。兄长难道没有发现,太子近来已开始猜忌于你,而渐渐提拔他人,削弱你的权力了?”
顾戎轩沉默不语。
“太子多疑,注定他不可能全心信任于你;气量狭窄,注定他日登上皇位,将会拿功臣开刀。兄长功高,是祸患之源,与小妹的关系,更注定了太子将来决计容你不得。”顾楼兰上前一步,握住了他的手:“兄长,前方是死路一条,你还要执迷不悟地走下去么?”
顾戎轩怔怔地看着她,良久,长叹一声:“你要我做什么?”
顾楼兰面露微笑,向一旁退开。做了许久背景的司徒景明这时上前一步,向顾戎轩长身一揖:“小王不才,恳请太傅收我为徒。”
顾戎轩一呆:“你这是……”
“请太傅收我为徒。”司徒景明保持着行礼的姿势,重复方才的话。
顾戎轩眼中精光一闪,沉声道:“蜀王殿下,你可知道走出这一步,你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小王只知道,若是不走这一步,小王将会失去一切,满盘皆输。”她决然道:“如今正是箭在弦上,为了小王、为了许多人,小王只能倾尽所有,放手一搏。不求权倾天下,但求此生无悔。”
“好一个‘此生无悔’!”顾戎轩拍案而起,断然道:“就凭这句话,你这弟子,老夫收下了!”
“多谢太傅……不,弟子谢过老师。”司徒景明一抖下摆,长跪于地,结结实实地叩了九个响头,行了拜师之礼。
顾戎轩缓步来到她身前,低头审视她片刻,道:“老夫为你谋算这万里江山,只换你一句话。”
“老师请说。”
“老夫要你立誓,将来为帝,永不废后!”顾戎轩目光灼灼地盯着司徒景明:“若你连这点都做不到,老夫宁肯家破人亡,也决计不为你效忠。”
“兄长……”顾楼兰心中一酸,眼中含了泪,心里感动万分。
司徒景明竖起三指,声音不大,却带着千钧难折的坚决:“司徒景明在此立誓,今生今世,只娶顾楼兰一人,只爱顾楼兰一个。纵然弱水三千,本王只掬一瓢。此情此心,天地可鉴,倘有更改,天诛地灭,死无全尸!”
“好,”顾戎轩点了点头:“好……”
好好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