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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苏、苏将军,好久不见了……”司徒文章见了苏黎,简直像老鼠见了猫。要说他对苏毓是又爱又敬,那么对苏黎就是又惧又怕。
苏黎抬头打量着司徒文章,忽地紧了紧手中长刀,冷笑道:“近闻汉王殿下刀法大进,天下无敌,不知末将是否有幸与殿下切磋一番?”
我什么时候说过自己刀法天下无敌了?!
司徒文章睁大了眼,额上的冷汗已顺着鬓角淌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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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大祸临头 。。。
虽然亦是初夏,但这一阵风楞是吹得汉王殿下浑身哆嗦,冷汗直冒。
“怎么?”苏大将军冷眼看着他:“堂堂汉王,连这等邀约都不敢接下,还是不是男人?!”
见司徒文章缩瑟着不敢出声,他冷笑道:“汉王殿下当年在长安城中欺市霸民、嚣张跋扈、纵仆伤人、抢强民女时,那是多大的气魄,怎地如此变作了缩头乌龟,屁都不敢放一个了?”
听得他如此辱骂司徒文章,司徒景明长眉一扬,心中怒气暗生:“苏将军,都说唐国公家教甚严,苏氏一门知书达理,本王看来,却也不过如此。”
苏黎怒道:“殿下此言何意?”
司徒景明抽出腰间折扇,打开摇了摇,漫声道:“本王五弟是堂堂亲王,你不过是正四品将军,当街拦路、出言不逊,是为尊卑不分;你年长,五弟年幼,你言语之中咄咄逼人,毫不退让,是为以大欺小;你明知五弟武艺不精,却要执意与之比武,是为恃强凌弱。尊卑不分、以大欺小、恃强凌弱……唐国公便是这般教你的?”
一番话说得苏黎额上见汗,神情惶恐:“我……我……”
司徒景明上前一步,俯头低声道:“苏将军,本王知道你与五弟的宿怨。原本这也算你们的家事,本王无从插手。然而这延平门前,王公大臣进进出出,难免人多眼杂。将军非要在这里落了五弟的面子,让人参你一个不敬亲王么?”
苏黎身躯一震:“殿下——”
司徒景明勒马退回司徒文章身旁,高声道:“将军既有此兴致,汉王殿下自然不会退避。然而本王与汉王远道而来,路途劳顿,急欲回府歇息,稍后还要进宫面见父皇,着实耽搁不起。若将军真想与五弟切磋一番,不若待过几日我等安顿下来,再过府比试如何?”
苏黎心如电转,片刻之后,抱拳道:“蜀王殿下此言甚善,适才是末将冒犯了。末将是爱武之人,听闻汉王殿□怀绝技,难免心痒。日后登门造访,还望殿下不吝赐教。”他深深看了司徒文章一眼,退到了路边。
司徒景明向他一笑,率先策马入城,司徒文章紧紧跟在他身后入城。周围侍卫护着马车缓缓驰入。
苏黎待得马车经过身旁,高声道:“敢问王妃可在车中?”
车帘掀起,露出了苏毓的半边脸,随即放下。一瞥之间,马车已缓缓入城。
“大少爷,”苏毅快步来到苏黎身旁,行礼之后低声道:“大小姐吩咐,有什么事情,回家再说。”
苏黎点了点头,转身走回守门的绍武卫中,再不看车队一眼。
马车之中,苏毓轻笑道:“都说蜀王殿下轻浮任性、张扬跋扈,如今见他知情识理,进退有度,哪里有半分谣传的样子。”
顾楼兰盈盈浅笑:“我顾楼兰喜欢的人,自然不会是个无可救药纨绔子弟。”
“兰儿倒有信心,”苏毓似笑非笑地瞥她一眼:“我那哥哥向来脾气倔,一旦犯了性子,十头牛都拉不回来。蜀王殿下三言两语,竟让他打消了闹事的念头,当真了不得。”
顾楼兰眼眸一转,笑吟吟地道:“苏姐姐,兰儿倒想知道,刚才若是苏将军与汉王殿下打了起来,你会选择帮谁?”
苏毓理了理云鬓,摇头笑道:“谁也不用帮——他们打不起来的。”
“哦?”顾楼兰有些惊讶:“苏姐姐何以如此肯定?”
“哥哥脾气虽然倔,但却不是不分轻重之人。纵然心中对殿下有再大的不满,也不会昏了头在这延平门外公然殴打朝廷亲王。”
顾楼兰却敏锐地抓住了她的“言外之意”:“苏姐姐的意思是,如果私下里遇上了,汉王殿下便在劫难逃了?”
苏毓微微一笑:“哥哥不过是听信了一些传言,这才心怀怨愤。待我与他谈一谈,自然便能平息了他心中怒火。”
顾楼兰叹道:“苏将军真是个疼爱妹妹的好哥哥。”
苏毓笑道:“令兄顾太傅又何尝不是如此?”
顾楼兰温婉一笑,不知是否忆起了小时候顾戎轩对她的疼爱,面上神情柔和之极。
“兰儿进了城,是否要直接回府?”苏毓体贴问道。
顾楼兰点了点头:“嗯,许久不曾见过兄长了,想念得紧。”
苏毓道:“那么让车队由顾府而过,再绕入皇城罢。”
顾楼兰嫣然一笑:“不用麻烦姐姐,兰儿自己回府便可。”
“这有什么。”苏毓在她手背上轻轻拍了拍,掀帘向车夫吩咐了。
司徒景明兄弟听得侍卫传达苏毓的命令,只是对望一眼,没有反对。车队便经由白虎大街驶向位于城南的顾府。
到了顾府门外,早有守门护卫迎了上来,问是哪家大人。司徒景明才报出姓名,就见那护卫露出古怪而又愤怒的神色。他正摸不着头脑时,顾楼兰已掀帘下了车。
“你是……小姐?!”那护卫辨认了一会儿,喜道:“大人若知道小姐回来了,定要高兴坏了!”
“忠叔,十年没见,你怎地还在这里看门?”顾楼兰一眼便认出了来人。
那忠叔摸了摸脑袋,讪讪地道:“忠叔这点能耐,也就只能来看门了,小姐见笑、见笑了。”
“兄长让忠叔守着大门,是将整个顾府交托给了忠叔,是信任你的表现呢。”
忠叔闻言立刻眉飞色舞,仿佛形象瞬间高大了起来。
顾楼兰轻轻一笑:“兄长可在府中?”
“大人……大人入宫面圣去了。”忠叔瞥了司徒景明一眼。
“面圣?”顾楼兰蹙起秀眉,若有所思。
“小姐。”销声匿迹一阵子的陆青弛忽然凑上前来,在她耳边嘀咕了一阵,就见顾楼兰脸色大变,霍然转头,直盯着司徒景明。
司徒景明被她看得莫名其妙,低头看了看,并没有发现衣冠不整什么的:“怎么了?”
顾楼兰咬了咬下唇,面上蓦地闪过一抹红晕,顿足道:“走,我陪你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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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祸起萧墙 。。。
对于皇帝会在含元殿接见他们这点,兄弟二人都感到很诧异。要知道含元殿是平日里宰相们与皇帝商议国事的地方,除非特别召见,寻常官员,根本就没有资格进入。这当然不是说他们品级不够,只是皇帝接见儿子,犯得着在这么严肃的地方么?
司徒景明与司徒文章交换了个忧心忡忡的眼神;苏毓神情淡漠,眸中目光闪烁,不知在想什么;顾楼兰则死命盯着司徒景明,神色焦急中带了几分羞涩。
“陛下有旨,宣蜀王、汉王、汉王妃入殿——”
皇帝的命令被千牛卫一层一层传了出来,三人整了整衣冠,收起了各异的神色,准备入殿见驾。
“待会儿说话小心一些,”顾楼兰小声对司徒景明道:“实在不行,就请陛下宣我进来。”
司徒景明不解地看她一眼,点了点头。
才踏入含元殿,司徒景明心中便“咯噔”一下,凉了半截。
这殿尾高高的御座上坐着的男子,正是他的父皇,而他身旁侍立着的黄袍男子,不是太子司徒承基还有谁?
如果只是他们也便罢了,偏偏这御陛之下,顾戎轩、薛仪、岑文远……元老重臣,一个不少。当他们走入殿中时,这些大臣看过来的目光,个个都意味深长,尤其是那顾戎轩,目光之凶狠,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了。
他知道现在不是研究这些目光的时候,他来到御陛下,下摆一撩,拜倒在地,司徒文章跪在他身旁,而苏毓堪堪落后一步,盈盈下拜。
“儿臣景明——”
“儿臣文章——”
“儿臣苏毓——”
“拜见父皇,愿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含元殿上一片寂静,皇帝咳嗽一声,右手虚抬道:“都起来吧。”
“谢父皇。”三人齐声谢过后,起身垂手而立。
司徒景明趁站起时向御座上看去,正好与皇帝的目光遥遥一触,然后各自收回。
皇帝今年已有五十岁了,也不知是否因为操劳国事,须发都白了一半,形容憔悴委顿,脸上带着病态的苍白。相比之下,一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