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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娇呼,隐隐约约,似远似近。
“蜀王殿下……四郎……你在哪儿呢……读书的时间到了……”
司徒景明迅速回身,重新在司徒文章身旁躺下。
“四哥你还真是有胆啊,小弟佩服佩服。”司徒文章露出小虎牙讥笑道。
司徒景明翻了个白眼:“咱们就不要五十步笑百步了,还是想想能做什么打发时间吧。”
“骑马射箭?”司徒文章自然往自己擅长的方面说。
“免了……不如咱们来对诗如何?”
“对诗?”司徒文章瞪大了眼:“四哥你没发烧吧?”
“哼哼,笑话,为兄的文学素养那是今非昔比,你可以称呼我为诗人景明。”读了几本书的蜀王殿下得意洋洋。
“四哥……你当真是四哥?不是谁假冒的?”司徒文章兀自不敢相信。
“五弟啊,亏你名字里还有‘文章’二字,不会连诗都不会对吧?”司徒景明同样露出小虎牙挑衅。
“笑、笑话!本王好歹是夫人精心调…教出来的,又岂能给夫人丢脸?说吧,你要对什么诗?”
“好,痛快!为兄出上句,你对出下一句。”
“来吧。”司徒文章坐直了身子:“放马过来!”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司徒文章脱口道:“中兵伐交,上兵伐谋!”
两人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同时捧腹大笑起来。
“算了算了,五弟,咱们都不是读书的料,还是别丢人现眼了,走走走,咱们喝酒去。”
“好,喝酒去!四哥你是不知道,几年前小弟成亲时,特地在酒窖里藏了几坛上好的竹叶青,就等四哥你来喝了。”
“哈哈哈哈,好兄弟!”
两人勾肩搭背,欢乐无比地去了,却没有看到背后假山上,赫然坐着两个人。
“苏姐姐果然驯夫有方。”
“兰儿自也不差,将来你与蜀王殿下成了亲,也可以这样对他。”
顾楼兰俏脸晕红,眼波流转,很是动人:“苏姐姐说到哪里去了,谁要嫁这个混蛋王!”
苏毓微笑道:“兰儿若是不喜欢他,又怎会煞费苦心地教他读书习武。你天资卓绝,又性子高傲,若是不喜欢一个人,谁又能勉强你留下?”
顾楼兰掌心贴着微热的面颊,神情有些苦恼:“我喜欢他又有什么用,他一点也不喜欢我。”
“你是当局者迷,所以看不透。”苏毓笑着为她理了理乱发:“要是不喜欢你,以蜀王殿下的任性妄为,早下令赶人了,又怎会任由你对他指手划脚?”
“苏姐姐你是说……”
“说到底,他还是个半大的孩子,有些事情你不点透,他便一直藏在心里。我看多半连他自己也弄不明白,他为何要如此纵容于你。”
“蜀王与汉王虽是亲兄弟,但性格却大不相同。我家殿下性子直爽,想到什么,便要做什么,心里憋不住话。而蜀王……”苏毓摇了摇头:“看似简单,实则心思深沉,你我都难以看清。”
“五弟你可知道,京城针对我们四兄弟的流言越来越多了。”躲在酒窖里喝酒,司徒景明闷闷地道。
“你我在封地一向飞扬跋扈,京城弹劾咱们的人还少吗?不过二哥三哥可都是规规矩矩的,能有什么流言?”
“无非是说齐地那边挖出了什么祥瑞,应着齐王承天景命,合当继承大统;还说楚王的武库逾制,分明是有不轨之心。”司徒景明冷笑一声:“相比之下,咱们的小打小闹不过是儿戏罢了。”
司徒文章若有所思:“看来老大是要把二哥三哥往死里整了。”
“唇亡齿寒,等二哥三哥出了事,下一个轮到的,就是你我二人了。”司徒景明喝了口酒,眼中满是冷冽:“司徒承基当真半点也不顾念骨肉之情。”
司徒文章嘿嘿一笑:“若是没有老爷子默许,老大又岂敢如此明目张胆?”
“在父皇心中,只有司徒承基才是他的儿子,其他不过是他发泄之后的附带产物,可有可无。”
“四哥,你有没有想过取老大而代之?”司徒文章突兀地道。
司徒景明皱眉道:“你胡说什么?!”
“四哥辛辛苦苦建立了那样庞大的情报网,若是只用来避祸,岂非太过浪费了。”司徒文章耸了耸肩:“与其等老大对我们挥屠刀,倒不如先下手为强。”
“这皇家的权位之争,本就是我们的苦难之源,难道你还不明白么?”司徒景明轻斥道:“如果可以,我宁可放弃这亲王爵位,做个纵情山水的江湖客。”
“四哥想逍遥自在,偏生有人就见不得你自在。”司徒文章眼中闪过狠厉之色:“老大自小便莫名其妙地针对你,若不是有秋姐姐护着,你我两条小命早已交代在宫里了。”
“秋姐姐……”司徒景明神色茫然。
“老爷子似乎有意立李贵妃为后,到时候老大便一跃成为嫡子,太子之位更加稳固。四哥,咱们是时候想好后路了。”
21
21、欲说还休 。。。
“还没睡么?”身后飘来一个清雅柔和的声音。
司徒景明略略回头:“睡不着。”
“睡不着?”缓步来到他身旁,与他并肩而立,顾楼兰轻笑道:“都说相思成疾,难道你就这么想我?”
“一日不见,如三秋兮。三年没有见到顾小姐,自然是想念得紧了。”司徒景明回以微笑。
“不错嘛,有点长进,会引用古诗了。”顾楼兰轻轻鼓掌。
“名师出高徒,有顾小姐这样高明的老师,本王又岂敢不长进。”
两人说笑了一会儿,同时抬起头,看着天上那轮满月。
“我的爹娘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死了,”顾楼兰有些伤感地道:“是兄长又当爹又当娘地抚养我,给我无忧的衣食,满满的关爱。”
“……你的心中,定然很敬重你的兄长。”
顾楼兰点了点头:“长兄如父,对我而言,兄长和父亲无差。”
司徒景明神情苦涩:“只可惜……我却没有这样的兄长。”
顾楼兰转头凝视着他:“我知道太子殿下对你不好,但你的其他两位哥哥呢?”
“我与他们,只不过有个兄弟的名分罢了。他们忌惮太子,从来也不敢与我多说半句。对我而言,除了五弟,再无其他亲人。”
“那……你的母亲呢?”
“母后生下五弟后不久便去世了,我对她……已经没有什么印象了。”他仰着脖子,轻叹一声:“有时候我真希望自己只是寻常人家的孩子,至少这样,能有爱我疼我的爹娘,亦不会有个哥哥因为皇位而恨我入骨。”
“你说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身份,”顾楼兰轻轻抚上他的面颊,语气轻柔得仿佛能融化百里冰川:“我们不能改变自己的过去,至少可以决定自己的未来。”
“未来?”司徒景明摇了摇头:“我的未来不在我的手里,而在左右天下的那两人手里。”
“我绝不会让他们伤害到你的,”顾楼兰一字一顿地道:“绝不会!”
想要伤害你,除非踏过我顾楼兰的尸体,无论是谁。
司徒景明看着她,目光柔和了许多,却仍是摇了摇头:“我命途多舛,注定要淹没在皇权的洪流之中,你又何必搅进这滩浑水里?”
“因为我不能容忍你受到任何伤害,我不能看着你受苦,不能看着你这样白白送了性命。”她的手慢慢滑下,落到了他的脖子上:“十年前,当我见到你被太子所伤时,我就暗自立誓,要一辈子保护你,不再让你受到任何的伤害。这个誓言,到现在仍然有效。”
“十年前……”他微微一怔,摇头道:“你真傻,何必为一个不相干的人,立下这等誓言……”
“不是不相干的人!”她深深看进他漆黑的眼眸里:“我喜欢你,一直很喜欢。”
司徒景明愣住了。
“我喜欢你,”她的声音里带着轻柔与淡淡的伤感:“你喜不喜欢我?”
“我……”
“景明,在你的心中,对我,有没有一点点喜欢?一点点就好了。”一点点就好了,证明她不是相思成空,证明她十年来的思念不是镜花水月。
司徒景明从她明澈的眼眸读出了令他难以承受的感情,他不知所措起来。
“真的……只要一点点就好了……”她的声音里几乎带着恳求。
“我……我……”他的心莫名其妙地疼了起来,每一丝意识都在催促他安慰眼前忧伤的少女。
说句“喜欢”,并不会掉他一块肉的,而且喜欢她,却未必要接受她的感情啊。
他张了张嘴,下意识地便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