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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前方烟尘滚滚,司徒文章忽跪了下来,揽住了躺下不动的军士,扯了嗓子吼叫起来:“爹、爹啊——您这是怎么了?!”
另一名军士也配合着抹起泪来,悲声道:“爹,您坚持住啊,咱们就要离开长安地界了!”
“爹,您快醒醒啊!”
一时官道之上哀号不断,震天的马蹄声沿路传来,一队骑兵在三人不远处勒马停了下来,有人喝道:“前面是什么人?!”
两人只顾抱着躺倒的军士大哭,对远来的军队视而不见。
为首的将军皱了皱眉,喝道:“来人,带一个人过来问话。”
哭着的军士便被过来的骑兵牵到了将军马前。
“尔等是何人,为何阻拦本将去路?”
军士哽咽着,断断续续地道:“小人……小人三人是长安人氏,只因兵祸,这才离开长安,准备到西边村里投奔亲戚去。”
“哦?”将军抓着缰绳的手紧了紧:“长安此刻战事如何?”
“回将军,长安……长安已被乱军破了,小人是在城开之时,趁乱逃出来的。”
“什么?!”将军大吃一惊:“长安城破?这不可能!”长鞭前指,他喝道:“给本将说清楚来,乱军是怎么进的城?”
军士哆嗦了一下,颤声道:“是……是……听说有人开了城门,放……放乱军进的城。”
那将军闻言大怒,马鞭一挥,在军士脸上留下一道血痕,一提缰绳,坐骑从军士头上飞掠而过,来到司徒文章身前,马鞭向他挥了过去:“你来说!长安当真被乱军攻下了?”
司徒文章背上生受了一下,却一动不动:“回将军,小人是亲眼看着乱军入城的。如今城中流民不断涌出来,将军若再过去,便能看到了。”
“长安城破……”那将军方寸大乱,面上满是踌躇之色:“不知陛下如今如何了?本将率军增援,可还来得及?”
正喃喃自语间,司徒文章挪动一□子,面向将军,伏倒在地,双手没入了沙土间:“回将军,小人来时,听到了一些关于陛下的传闻。”
那将军一惊,忙喝道:“快说!”
“小人听说,陛下已然……”司徒文章慢慢抬起头,眼中精光暴射:“命不久矣!”
“你——”将军正要呵斥,司徒文章十指一抓,从沙土下抓出一柄长刀来,暴喝一声,长刀猛然上撩,寒光一闪,带起一片血光。
“江河倒悬!”
随着一声怒吼,那将军连带着座下骏马被这灌注了十成力道的一刀生生破成两半。司徒文章挥舞着长刀,鲜血便泼洒在地上、身上、脸上。他手提长刀,踏着尸体,一步一步走向那队骑兵。
四周一片寂静,仿佛连风都停止了,唯闻司徒文章沉重的脚步声。
对骑兵们而言,司徒文章一刀斩了蒙焉,此刻拖刀而来,浑身带血,实与修罗无异。数万骑兵面对这一人,竟无人敢生出反抗之心。甚至身下马匹,也为这浓烈的杀气所惊,步步后退。
“本王乃秦王司徒文章,蒙焉已死,汝等此刻不降,更待何时?”长刀前指,司徒文章仿佛一座大山,重重阻在了众人身前。
不知是谁的马惊嘶了一声,马嘶声顿时此起彼伏,骑兵忙着控制坐骑,乱作了一团。
司徒文章长刀指天,周围树林爆出喊杀之声,但见林中旌旗摇曳,沙尘滚滚,也不知埋伏了多少人。
在喊杀声中,司徒文章再次大喝:“蒙焉已死,汝等要为他陪葬不成?!”
骑兵们无措地对望着,主将已死,他们失了主心,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不知是谁第一个下了马,接着数万骑兵都跳下马来,接二连三地向司徒文章跪了下去。
“我等愿听殿下差遣!”
“好!”司徒文章长刀一顿,大吼道:“上马!随本将杀入长安!”
“诺!”
当场便有人取了盔甲,牵过坐骑。司徒文章换过盔甲,也不擦脸上血迹,刀身在马屁股上一拍,一马当先,向东奔驰而去。
“长安城破,汝等便是第一功臣!”
“诺!”
身后传来震天的马蹄声,将司徒文章的雄心也激发起来。
夫人,本王这便来救你了。
长安,我司徒文章的铁蹄誓要将你踏平!
作者有话要说:酒叔威武了,加油吧!
127
127、穷途末路 。。。
警报的钟声回荡在皇城上空,太极宫前的广场上,护卫皇城的最后两万军队在此集结。
苏黎脚跨骏马,手提长刀,雄姿朗朗地立于三军之前。他身为龙牙军副统领,执掌左八卫,手握整个皇城的武装力量。在大统领周新身赴北关,右八卫副统领秦重叛变投敌的情况下,他便是这两万龙牙军的直属将领。
“禀副统领,龙牙卫,千牛卫,东林卫,皆已清点完毕,其余四卫则在护卫城门,请副统领示下。”右卫将军向苏黎抱拳道。
苏黎皱眉道:“金吾卫何在?”
右卫将军露出踌躇之色,苏黎喝道:“说!”
右卫将军道:“回副统领,金吾卫大将军奉了陛下圣命,正带人前往秦王府。”他知道秦王妃是苏黎亲妹,因此说来之时,不免有些胆战心惊。
苏黎心中一紧:“去秦王府做什么?”
“回、回副统领,是陛下……陛下要何将军请秦王殿下入宫。”
苏黎向太极宫的方向看了一眼,面色沉了下来。
“报——”一骑打马而来,在苏黎身前停了下来:“副统领,叛军已然入城。如今十二卫中已有八卫倒戈,其余四卫仍在抵抗。”
苏黎面色不变,道:“再探!”
那骑领命去了,又是一骑飞驰过来,与他擦身而过:“禀副统领,叛军已打到了永安坊!”
苏黎深吸一口气,高声喝道:“将士们,陛下有旨,着我等前往迎击叛军!”
“诺!”
两万大军轰然答应,苏黎便一提缰绳,风驰电掣,率先穿过承天门,向宫外去了。
马蹄接连不断地打在大道的石板上,和着远处传来的喊杀声,显得格外惊心动魄。
过了朱雀门,大军开到了朱雀大街上,苏黎忽拉住了缰绳,掉转了马头。骏马长嘶一声,身后大军仿佛收到了命令一般,齐刷刷地勒马停了下来。
“副统领为何停下?”右卫将军有些不解,四周也议论了开来。
苏黎举起了手,大军便静了下来。他巡视着众人,高声道:“诸位,本将平日里待你们如何?”
几名将领你看我我看你,均道:“副统领待属下等如亲手足一般,同食同寝。”
“不错,本将视你们如兄弟,为什么?”苏黎的马在大军面前来回逡巡:“因为你们是我苏黎的兵。本将有功劳,会第一个想到自己的弟兄;有好处,会第一个给自己的弟兄;而有危险……本将决计不会让自己的弟兄上。”
东林卫大将军薛勇道:“副统领对咱们的好,咱们都是明白的。”
“正因为本将视你们如兄弟,所以绝不会让你们前去送死。”
右卫将军道:“送死?副统领何出此言?”
苏黎长刀一挥:“你等可知道我们这一路而去,是要做什么?”
“自是迎击蜀王叛军啊。”右卫将军此言一出,众人纷纷点头。
苏黎道:“那你们可知道,蜀王有多少军队?”
“这……”这一回,众人都不说话了。
“十五万,”苏黎自问自答:“这还是最保守的估计。”他扫视着众将:“十五万大军,其中还包括了最精锐的北关军。在无城可据的情况下,你们认为,我们这两万人马能支撑多久?”
死寂。
薛勇咬了咬牙,道:“两万打十五万,和送死没两样。”
“是啊,明知道两万打十五万是送死,陛下为何还要我们去呢?”千牛卫大将军大声问道。
苏黎缓缓地道:“蜀王大军一入城,控制整个长安是迟早的事。陛下要我等迎击叛军,是为了给自己争取时间,逃走的时间。”
众人顿时哗然。
“陛下要逃走?!”
“这个天下完了?”
“连陛下都逃了,咱们还打个屁啊!”
“将士们……兄弟们!”苏黎长刀指天,高声道:“这个天下,已经不属于那个要逃走的皇帝了。他放弃了咱们,要拿咱们这两万条命去铺他逃走的路,你们还心甘情愿地为他赴死么?”
“不愿意!”众人怒吼。
“兄弟们,这个天下就要易主了。咱们的妻小都在长安城中,咱们死了不要紧,可妻儿却要背上叛逆的骂名,这可值得么?”
“不值得!”
苏黎注视着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