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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她对顾楼兰的了解,自然知道此时此刻,顾楼兰的心中已然怒极了。
“不、不是我!”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脱口便是这么一句。
“你,杀了锦城。”她的声音异常平静,却似在努力压抑着什么。
“不,我没有!”司徒景明后退一步,却被尸体绊倒:“我没有杀他,他不是我杀的!”
“此处没有别人,”顾楼兰冷冷地道:“不是你,更有谁?”
司徒景明语带哭音:“兰兰,我为什么要杀他?我跟他没有仇啊!”
“你在嫉妒,嫉妒他与我关系密切,是么?”顾楼兰冷漠一笑。
“兰兰!”司徒景明挣扎着爬起身来,想要解释:“我——”
一个脆响的巴掌,将她打得蒙了。
顾楼兰看着顾锦城,眼中闪过痛色。她闭上眼,片刻,重又睁开:“你杀了我的侄儿,司徒景明,从今往后,你我,恩断义绝。”
“兰兰?!”巨大的惶恐铺天盖地而来,司徒景明想要抓住顾楼兰的手,她却后退一步,深深看她一眼,转过身,几个纵跃,便不见了人影。
“兰兰——”司徒景明脑中一片空白,追出几步,又被青草绊倒。她在地上翻滚两下,狠狠捶着地,哭道:“兰兰,我真的没有杀他!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她抽噎了几下,又从地上爬起来,踉跄着向顾楼兰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兰兰,我不甘心!
你等着,等我追上你,一定会跟你好好解释的。
她没有看到,在她身后,一个青衣道人从树林中钻了出来,扛起顾锦城的“尸身”,向相反的方向离去。
103
103、后患无穷 。。。
顾府之中,顾夫人正含了一口汤药,却突然咳嗽起来,喷出的药汁里掺了暗红的液体,令人触目惊心。
“夫人!”顾戎轩吓了一跳,忙将汤药放过一边,伸袖抹去她嘴角的残汁:“夫人,你……你又咳血了,这可如何是好!”
“夫君……”她虚弱地靠在顾戎轩肩上,无力地喘息着:“这几日,可有锦城的消息了?”
顾戎轩道:“夫人莫要担心,江南的探子传报,说他曾在扬州一带出现过,想是去看那边的园林了。”
“江南么?”顾夫人摇了摇头:“夫君你可知道,每次你说谎的时候,右手食指总会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她略偏过头,顾戎轩的手正握在她的肩上,食指,正如她所说,正在轻颤着。
顾戎轩有些发窘:“夫人,我……”
“夫君,你实话告诉我,锦城这孩子是不是已经……”顾夫人凝视着他。
顾戎轩连忙摇头:“夫人莫要胡思乱想,眼下还没有锦城的消息。不过为夫已派人密切留意,应该很快便会有结果。”
顾夫人点了点头,稍稍安下心来。
顾戎轩便轻声哄道:“夫人可要快些养好身子,锦城那孩子虽不让人省心,但咱们不是还有个宝贝女儿么?薛儿长大之后,定会孝顺爹娘,乖巧懂事,就如夫人一般的。”
顾夫人面上浮起浅笑:“薛儿才几个月,夫君便知道她以后怎样了?万一她也如小兰一般,你可要头疼了。”
“小兰小时候虽是文静,但闹起来的时候,却让人一个头两个大。”顾戎轩摇头叹气,眼中却难掩宠溺:“如今嫁了人,倒是安分了些,我还要感谢蜀王殿下教妻有方了。”
顾夫人咳了一阵,强笑道:“依我看,以小兰的性子,该是蜀王被她调…教才是。”
顾戎轩皱起眉:“夫人身子不适,就不要说话了,快躺下休息,好好睡一觉。”
顾夫人点了点头,顺从地让他扶着躺下,盖好了锦被。
顾戎轩望着她一笑,正要说什么,顾忠忽撞撞跌跌地自屋外扑了进来。
“大人,不好了!”
顾戎轩敏感地弹起身,见顾忠一脸悲戚,心中已是一凛,回头瞥了妻子一眼,道:“有什么话到外边去说,莫要扰着了夫人。”
“不,顾忠,你尽管说。”顾夫人似乎有所预感,挣扎着坐了起来:“是不是和锦城有关?”
顾忠看了看顾夫人,又看了看顾戎轩,一脸踌躇。
“夫人,你身子不适,便不要操心这些了,只是朝廷里的事罢了。”顾戎轩压下心中的不安,温声安抚道。
顾夫人兀自看着顾忠:“顾忠,你还不说么?”
“夫人,我……”顾忠为难地看了顾戎轩一眼。
“夫人!”
“夫君,有什么事,是妾身不能知道的?”顾夫人看着顾戎轩,缓缓地道:“夫君是想看着妾身胡思乱想,担忧害怕么?”
“你……唉!”顾戎轩一拂衣袖,转过身去。
“大人?”
“说罢。”
“公子……公子已遭不测……”
“什么?!”顾戎轩霍然回身,去看顾夫人时,却见她脸上涨得通红,眉宇间满是震惊与悲痛之色。
“夫人!”他伸手去扶妻子。
顾夫人身子晃了晃,“哇”地一声,呕出一大口鲜血,停了一停之后,又是一口。
“夫人!”顾戎轩心中大骇。
“锦……城……”她捂着胸口,急促地呼吸几下,两眼一翻,倒向床榻。
“夫人!”
“快去找大夫!快!”
“顾太傅的儿子死了?”司徒承基脸上写满了不信:“你可能确信?”
跪在下首的探子道:“回殿下,那日蜀王夫妇与顾太傅之子顾锦城出城,小人便坠在后头监视。远远地可以看到他二人似是起了争执,蜀王便先走了回来。后来,那顾锦城便死了。”
司徒承基想了片刻,冷笑道:“你可知道他们争执的是什么?顾锦城是如何死的?”
“这……小人看到,是蜀王杀了他。”探子悄悄捏了把汗。
“你可检查过他的尸身?”司徒承基兀自不信。
“……是,小人亲自检查过,那顾锦城确是死了。”他总不能这样向太子殿下报告,说他正看到关键地方,就被突然出现的青色鬼影打晕了,再醒来时,那两个人一具尸体都不见了。以太子殿下的多疑和性情,这样照实说,他还有命在么?
好在后来往陵州城里一打听,便知道了蜀王杀了顾锦城,蜀王妃含怒出走一事,倒也不难交代。
司徒承基锁起了眉:“蜀王为何要杀顾锦城?”
探子按照陵州城内的流言答道:“听说是那顾锦城仗着是太傅之子,便从不将蜀王放在眼中,还当面与蜀王妃眉来眼去。蜀王妃也时常出入顾锦城房中,彻夜不归。蜀王还曾因此大发雷霆,鞭笞过不少下人泄愤。”
“哦?”司徒承基眼中带了几分兴味:“争风吃醋?”
“是,当日蜀王流连青楼之时,王妃也曾放下话来,说是男子可以寻花问柳,女子自也可以。蜀王对她不忠,她也不必守着这一钱不值的妇道。”
司徒承基哈哈一笑,眼中却殊无笑意:“好一个蜀王妃,好一个不守妇道,好!”他意味深长地道:“顾太傅倒是养了个好妹妹。”
“如今这蜀王妃何在?”
探子答道:“有人见她在阳平关一带出现过,想是正在回京路上。”
“这倒有几分意思了……”司徒承基修长的手指轻敲着椅子扶手,似在思索着什么。
“殿下,顾太傅求见。”殿前侍从进了门,远远地跪在阶下。
“顾太傅?”司徒承基有些诧异:“这个时候,他来做什么?”
此刻已近亥时,宫门已关。然而顾太傅手中握有金牌,被皇帝特许随时进宫,自是进出无碍。只是他这时候还进宫见他,必是有什么要紧之事。
“殿下,太傅此刻,看上去极是不妥……”那侍从欲言又止。
“不妥?”司徒承基已不必再问,已经顾戎轩已从殿外走了进来。
但见他一头乱发,脚步踉跄,满身都是斑斑点点的鲜血。那脸色苍白之极,眼中透着难以诉说的绝望和悲痛,一步一步,向司徒承基走了过来。
扑通一声,顾戎轩向他跪了下来,额头重重撞到了地面。
“殿下!”
“太傅这是做什么?”司徒承基忙下了台阶,伸手去扶他。
“殿下请为老臣做主!”顾戎轩沙哑着嗓子道。
“太傅快快起来,孤定会为太傅主持公道。”司徒承基手上用力,将他拉了起来:“太傅可否告知,究竟发生了何时?”还在为方才的情形心惊,司徒承基明知故问。
“殿下,蜀王杀我爱儿,害我爱妻,老臣求殿下杀了蜀王,为老臣讨回公道!”
司徒承基轻吸一口气:“太傅的夫人……”
“小儿死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