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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长安守不守得住,关键还是要靠人心。”司徒文章道:“人心在,城虽破,众人仍会抵抗到底。但若人心散了,再坚固的城墙,再精良的士兵也是无用。起事之前,若能让天下人看到司徒承基的倒行逆施,那么咱们的大计,可就至少成了一半。”
苏毅侧目而视,感叹道:“殿下当真是成长太多了,三年前的您,哪里会晓得这些。”
“环境总在逼迫人成长,本王为了活下去,也只能让自己强大起来。”司徒文章淡笑道:“若非如此,如何能保护夫人和孩子,保护本王的四哥?”
“有殿下这句话,也不枉大小姐为您连日奔波,耗尽心血了。”苏毅叹了口气。
司徒文章皱起了眉:“夫人近来身子又不好了,那个凌太医也来过好几回了,怎地就是不见好?肯定是个庸医!”
苏毅道:“殿下可莫要胡说,凌太医是的医术出类拔萃,颇得圣上欣赏。据说当年先皇后生下蜀王殿下后身子虚弱,也是凌太医调养好的。”
司徒文章耸了耸肩:“可本王的母后还是死了,所以这老头就是个庸医。当年治不好母后,现在治不好夫人,他还好意思自诩医术高超?”
“殿下!”苏毅无奈道:“凌太医与苏家乃是世交,便是大小姐,也要称他一声伯伯的。您若见了他,可莫要冒冒失失地冲撞了,当心大小姐不高兴。”
司徒文章不满地轻哼一声,却没有再说什么。过了一会儿,他道:“本王去看看夫人,有劳毅叔帮本王‘收拾残局’了。”他指了指一片狼籍的沙盘,拍掉手中的沙砾,大摇大摆地荡出了书房。
苏毅摇了摇头,开始收拾书桌。
离太子登基只剩四个月不到的时间,大小姐的身子越来越差,似乎不仅仅是因为怀孕的缘故……
而苏家那边的情形似也不容乐观,太子不知因着什么原因,愈发地多疑起来。连顾太傅也受了猜忌,苏黎的日子也越来越难过了。只怕再过不久,太子便会逼着苏家表态,而依大小姐的意思,苏家将会与大小姐断绝关系,从而换得太子的信任。
听说陵州那边,刺客与反抗势力频繁出入,而边境似乎也不太平静……
他叹了口气,合上了桌盖。
当真是多事之秋!
“夫人,原来你在这里。”司徒文章在花园里找到了自家王妃,便兴冲冲地上前打招呼:“本王在房中没见着你,还道你又出府去了。”
这半个月来,苏毓似乎安分了许多,不再每日挑战他的神经、出府乱逛去了。
“我见今日阳光正好,便出来晒晒。”她轻拍着他环上来的手:“今日的沙盘看完了?”
“看完了。”司徒文章点点头,将脑袋埋在苏毓的颈窝里,深吸一口气,眷恋地道:“夫人,待你生下孩儿,待四哥得了天下,本王便丢了这劳什子的王位,咱们去游山玩水如何?”
苏毓略略偏过头,微笑道:“你何时有了这般闲情逸致?”
“本王只是想到做皇帝那么累,每日要思前想后,坑这个算那个的,烦都烦死人了。要四哥做了皇帝,以他的性子,定不会让本王好过。死道友不死贫道,本王还是挂印出逃比较明智。”
皇帝什么的,四哥去做;朝事什么的,四哥去理;奏折什么的,四哥去批。
他司徒文章,就是个富贵闲王,谁也甭想剥削他的劳动力。
苏毓见他一副无赖样,实在是像极了另一位王爷,便忍不住调侃道:“你就不怕你四哥下圣旨通缉你?”
咦?仔细一想,以司徒景明的性子,这还真不是没可能。
见司徒文章眉心打结,苏毓笑着抚了他的额:“傻瓜,逗你玩的。若你真要走,你四哥那么疼你,又怎会阻拦?”
司徒文章精神一振:“对啊!夫人,你和嫂子熟,到时候一定要让她吹吹枕边风。四哥重色轻弟,最听嫂子的了。”
不知司徒景明听了这番评价,会不会以同样的评价回击?
苏毓忍着笑点了点头。
“对了夫人,今日可感觉好些了?”他担心地轻抚上她隆起的小腹:“可吃了药?”
“吃过了,”她拍拍他的手背,表示安慰:“别担心,有身孕的人,总会有些不适的。”
“我问过你的奶娘了,”司徒文章紧盯着她:“她们说怀孕之人,根本不会有这些反应。夫人,你告诉我,你的旧疾是不是又犯了?”
苏毓略略偏过头,表情不变,微笑道:“没有,别瞎猜。”
“夫人!”他提高了声音:“如果不是旧疾犯了,为何昨晚醒来时,我会看到你在咳血?”
“你……”苏毓面色微变。
“夫人,”他微低下头,将脸贴在她微凉的面颊上:“你现在浑身都在冒虚汗,手脚冰凉,为什么告诉我你只是出来晒太阳的?”
“殿下,”她摇头道:“我没事,真的没事。”
“夫人,你还要瞒我多久?”司徒文章两眼涩得发苦:“当年嫂子分明说过,只要你注意休养,就一定会没事的。为什么?为什么如今却演变成这种状况?”他慢慢收紧了手,将她搂在怀中:“难道当真要到不可挽回的时候,你才肯告诉我么,夫人?”
苏毓轻轻叹了口气:“没事的,你说得对……我是旧疾犯了,吃了凌伯伯的药,再休养一阵,便没事了。”她闭上眼,放任自己软弱地靠在这男人怀中,轻声道:“到时候你弃了王位,我便与你游山玩水,看遍天下名胜美景,如何?”
“嗯!”司徒文章重重点头:“这可是夫人说的,夫人不可食言。”
苏毓嘴角扬起浅笑,却是那样的苦涩:“为妻什么时候骗过你?”
“没有……夫人,你会好的,一定会,一定会,一定……”司徒文章喃喃重复着。
午后的太阳暖暖地晒在两人身上,司徒文章轻轻抱起沉睡的妻子,小心地回了卧房。
夫人从未骗过本王,本王相信,夫人一定会兑现诺言的。
一定。
司徒承基皱眉看着眼前长跪不起的女子,一语不发。
“殿下!”女子将额头紧紧压在地上:“乾林宫连棉被都没有,太子妃娘娘几日前染了风寒,如今病得厉害,婢子求您了,让太医去看看罢!”
“太子妃病了?”司徒承基侧目道:“为何无人禀报于孤?”
那女子凄然道:“人走茶凉,宫中从来只有攀附荣华之人,谁会去理会一个搬进冷宫的太子妃?殿下,娘娘还怀着孩子,再病下去,这孩子,只怕便保不住了!”
司徒承基双眉一拧,当机立断:“来人,宣太医到乾林宫给太子妃医病,再调十个宫女过去,好生伺候着太子妃,若有差池,这些人也不必留着了。”
有人应了一声,便下去安排。
那女子却仍是不肯起来:“殿下,请恕婢子多嘴。娘娘的病,多是由心而起,若殿下能纡尊去一趟乾林宫,娘娘的病,定会很快康复的。”
司徒承基面色一冷,淡淡地道:“孤政务繁忙,没闲暇照顾太子妃的情绪。越儿,你回太子妃身边去,给孤好生照料着她。若出了什么差池,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越儿咬了咬下唇:“殿下请放心,越儿自会照顾好娘娘的。越儿告退……”
太子冷漠的神情如山一般压在她心上,她慢慢退出了丽正殿,轻叹一声,收拾心情,便回了乾林宫。方踏入其中,便感一阵暖气扑面而来,却已有人在殿宇四角升起了暖炉,太子妃李晚秋面色苍白地靠在陈旧的床榻上,一位太医正在给她症脉。
“娘娘。”越儿欠身行礼。
“越儿,多谢你了。”李晚秋虚弱一笑。
“娘娘勿要如此说,这是婢子应该做的。”她见太医缩回了手,便上前两步,将李晚秋冰凉的手塞进了被中,为她细细地盖上:“太医,娘娘的病怎样了?”
“娘娘只是风寒入体,吃两服药,便可痊愈。只是……”太医摸了摸胡子。
“只是什么?”越儿性子急,连声催问。
“只是娘娘数年前小产时伤了身子,此番万万不可再受半点磕碰与惊吓,否则……”他摇了摇头:“轻则小产,重则伤身。”
“什么?!”越儿扯住了他的袖子:“你说的可是真的?!”
“唉,老夫如何敢欺骗两位。”太医挣开她的拉扯,道:“老夫这便去开药,每日睡前一服,两日便好。”说着向李晚秋拱了拱手,便施施然向外走去。
越儿唤了个人跟着去拿方子抓药,自己跪在了床边,低声道:“娘娘?”
李晚秋轻轻摇了摇头:“越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