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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个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这个距离,让神宗侵染了斯人一身儒风书香。细细端详,眉如墨画目含水,色如春晓面若桃。大红的麒麟袍衬得玉宁愈发玉骨冰肌、白皙动人。一朝入了君王殿,后宫“十俊”无颜色!如此绝美的男子……
“爱卿锦心绣口。冰雪聪明,不过,为何要穿耳洞呢?”不论是男是女,神宗此时对玉宁的淫邪之念已在脑中翻滚升腾,但更令他按捺不住的事,是此人雌雄混目,跟所有的男宠、宦官又是不同:清婉似女子,又有女子所不及的刚毅稳重、斯文淡定;英俊似男儿,又比男子多几分娇媚妖娆……似男非女,如仙子下凡尘,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令人朦胧心智的美。
玉宁感到了气氛的异常,克制慌乱,对神宗发问镇定对答:“回皇上,臣自幼体弱多病,母亲怕我夭折,所以为我穿了耳洞,男孩儿当做女孩儿养。这是民间的风俗,在臣的祖乡很普通。”对于这个被人轻易提及的疑惑,玉宁早已烂熟于心,对答如流。“所以,臣看起来大概比其他男子要柔弱一些。”
“如此说来,爱卿是绝色——美男子?”神宗单手勾起玉宁的下颚,抑制不住探窥的眼神。
玉宁心里一震!赶紧退后一步,单膝跪地,项首深埋,高高抱拳,“皇上,玉宁确是男子,臣已有妻室,怎能欺瞒。”
“哦……爱卿精通律典,欺妻当罚,你可知欺君之罪,当如何论处?”想起太监荣粟的耳边风,神宗岂肯善罢甘休。
“臣不敢!臣绝对没有欺瞒圣上。”
“哦……”神宗单手拉起玉宁手臂,将玉宁从地上拉了起来,凑近了脸,伸手欲抚上玉宁的面颊,一边悠悠的说,“可你让朕……如何信你呢,嗯?……”
玉宁慌忙躲避,向神宗拱手深施一礼,将头深深埋了双臂之下,“圣上若不相信可以叫太医来查。臣若有半句虚妄,情愿受万死!”
神宗抬着的手臂悬在空中,半晌,只听神宗呵呵一笑,来人,传御医。
不稍片刻,只听房门轻启,荣公公带着御医进来了。原来早已在外面候着多时了。
玉宁得见御医,稍稍心安。早先服下的红丸此时已起功效,暗自庆幸,幸亏自己预先得兆。挽起袍袖,伸出手臂,那手臂过于纤细白皙,实在是不像是男人的手臂。但是把脉结果,却如自己所料,确是男子无疑。御医向荣公公一作揖,俯首低语了几句,荣粟显然惊讶,又来在皇上近前,附耳轻语。神宗微微颔首,一挥袍袖,公公带着御医退下了。临走,还瞟望了玉宁一看,目光尽是疑惑不解,又另有深意。
玉宁长吁一口。
神宗遣退了众人,来在玉宁身边,拍了拍玉宁清瘦的肩膀,“爱卿,适才让你受惊了。”
“哪里。皇上圣明。若皇上没有其他疑虑,那么臣请告退。”
“呵呵?爱卿,休要急躁。方才爱卿不是说过,愿为朕分劳解忧么?”
呵!竟果真是个美男子!御医的诊断让神宗非但不恼反而对玉宁更加来了兴致。双目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全身。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玉宁设法托辞。
“是。臣正是要勤勉政务,兢兢业业,为保我大明社稷、皇上的江山尽绵薄之力。”
“除此之外呢?身为臣子,为保朕的龙体安康,也该尽绵薄之力,嗯?”神宗显然已经没了耐心与玉宁继续斡旋下去。从未有人拒绝过皇上,没有人,敢决绝他。
能得到他的宠信,是莫大的荣幸,是祖上积德、是光耀门楣。众人只会趋之若鹜。郑妃、李妃、端妃、荣妃……李元、荣粟……给事御前侍寝的“十俊”(十个相貌俊美的小太监供神宗玩乐),哪个不是争宠吃醋,明争暗夺。男人,也不例外。
“四海之内皆为朕所有。社稷、财富……一山一水、一草一木、甚至是黎民百姓,文武百官,嗯?爱卿你,也是朕的。”神宗上前一步,抚上玉宁的面庞,玉宁慌忙躲闪,心里明白,逆了龙鳞,就是犯上。但即便是犯上死罪,也无法容忍被如此活生生的侵犯侮辱!玉宁节节后退,神宗步步紧逼,直至玉宁后背顶上了墙壁,已经,无路可退。
“皇上臣已经娶妻!”
“你的家室也是朕的!”神宗扯上玉宁的朝服领口,眼中充满了贪婪邪淫。
“皇上!我做不到!!此等有悖常伦之事臣万万做不到!”玉宁紧紧攥住自己的领口,原本斯文白皙的儒生双手,青筋凸起,关节因太过用力而变得发白。“请皇上,自重!”
“你说什么?!”神宗双目怒瞪,面目狰狞!
皇上,自重?——哈哈哈哈!一阵狂笑震得屋宇轻颤。旷古奇闻,竟然有臣子敢对皇上说自重?单——爱——卿,让朕教你,什么叫自重……一股羞耻又征服的欲望燃烧了全身,神宗发狂般撕扯玉宁的衣服,玉宁拼死抵抗,就是死,也要保住名节不是么?奈何一介文人书生到底又是女子,怎抵得过发狂的怒兽,眼看衣襟凌乱,外袍就要给扯了去……玉宁情急之下使劲浑身力气,一头撞在神宗胸膛上,把个神宗撞得直直往后趔趄几步,正磕在案几上,一手按在桌上才没有摔倒。手上力道过大,竟然把茶盏生生按碎了,瞬间鲜血从龙爪上涌了出来……
来人!
玉宁见状,“咕咚”一声双膝跪地。
房门破开,荣粟带着一班禁卫冲进屋内。
“大胆臣子!竟敢冒犯圣上!”
“臣冒犯圣上,罪该万死!臣……愿领一死。”玉宁心头一沉,愁上俊眉,心中悲怆。呵!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那荣公公赶紧上前扶稳神宗,
“哟!皇上!您……”荣粟见红,大惊失色。“快传御医!”心想,单玉宁,不识时务的小白脸儿,这回你可死定了!就是你宰相岳父也救不了你!哼!
神宗眯起双眼,一股杀弑从眼中掠过。望着地上跪着的玉宁,衣襟散乱,红袍扯破露出白色亵衣,领口脖颈处细白的肌肤上印了几道红色血痕,又是格外妖娆。几缕青丝散落下来,与工整干净的发髻又别有一番情味。不觉下面早已挺立起来。轻哼一声。对两边道:
“单玉宁,你竟敢冒犯朕……大不敬之罪,按律当斩!念你初犯,年轻无知,朕今日就饶了你死罪。来人——”
脊杖二十,以儆效尤。
“来呀,把他给我拖出去!”荣公公对玉宁嗤嗤一笑,一挥衣袖。
呵!好个状元单玉宁,宁死不从,性子刚烈,果然与那些贱媚天差地别。即便是如此的冒犯龙鳞,还是不忍心杀。那是一种,尚未得到的猎服心理。神宗看了看手上白纱,点点微红浸透,眼中浮现出嗜血的光芒。
“怎么给伤成这样……”宛瑜小姐拭着泪珠儿,语气中尽是心疼,一颗心不知碎了几瓣。
那一夜,宛瑜都没有合眼,只觉得心神慌乱,绣缎面的银针扎破手指,一阵钻心的痛。好容易捱到四更,就听府外人声嘈杂,有人呼着“不好了!”,“出事了!”丫鬟芸儿急急跑了进来,一进屋就嚷着,小姐,不好啦!姑爷出事了!随后玉宁给人抬了进屋,已是不省人事。往背上看,白衫上片片血染,杖迹绵长。
轻轻放了床上,宛瑜撩开白衫看去,那白玉雕琢的身上,一道道红肿血印,刺人眼目。眼圈一红,眼泪“唰”的一下落了一串。
出言不逊、触了龙鳞,大不敬之罪,皇上免死,责杖二十……任凭如何想都知道,他怎么会去冒犯圣上……
褪去血衫,擦洗,上药……在他耳边轻声吟唤着。
玉宁给抬回相府的时候,已经快天亮了。昏昏沉沉中,只觉得耳边聒噪,脚步声、询问声、叹气声,还有女子低低啜泣的声音。
还记得自己给捉住手脚,水火棍在背后呼呼生风。从未尝历过的疼……死命的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屈辱的声音。托那荣太监的格外“照顾”,捱了十多下就已经痛得晕了过去。
次日清晨,玉宁清醒过来。脊背上一阵火辣辣如毒蛇啮咬一般钻心的疼。先前隐忍的痛楚,这会儿渐渐清晰起来。忍不住哼了一声。
“相公,你醒了!”宛瑜颤抖激动的声音。
端饭递水,擦脸净足,上药换药,宛瑜围着玉宁床前寸步不离,伺候的周到。比起背上杖伤,让玉宁更难熬的是每次如厕,都必须打破重重劝说,挣扎着自己起身去。还有就是,整天趴在床上,压着前身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