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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这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
☆、当年之陷落
凌云醒来的时候发觉一只手被人握在掌心。他侧过脸,白衣人就坐在床边,看着他。
他不由笑了,揉揉额角:"叶孤城,你还在?我总觉得在做梦呢。"
"你睡了两天。"平静的语气。
"哦?"凌云望着床顶轻叹了下:"这么久,怎么我还觉得困,真是老了。"
叶孤城盯着他的脸:"你肩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凌云漫不经心道:"被人砍的,你忘了?"
叶孤城的眼眸透亮:"我没问左肩,我问的是右肩……后面。"
凌云一愣,呵呵笑道:"那有什么,小事。"
叶孤城皱起眉:"小事?"
凌云想到什么,眼睛里划过一道光:"我的右肩,后头,你怎么,怎么会看到?"他有点结巴。
叶孤城理所应当地说:"我帮你脱衣服自然看到了。"
凌云怒视他,脱个外袍也能看到?
叶孤城安然道:"都看到了,所有。"
凌云气愤不已:"谁,谁允你,乱看了,你,你!"他几乎要怒指,你,大色魔!
大色魔不理会他的打岔,紧盯着他的脸:"凌云,怎么回事?"
凌云白了他一眼,侧过身去,嘟嚷道:"没什么,别吵,我再睡会儿……"
一只手按住他,温热的气息就在耳边:"告诉我。"
凌云抖了下肩,满不在乎地说:"没事,别大惊小怪。"
"凌云!"那只手一紧。
凌云不满地拍开那只手:"别吵,我要睡觉。"
"你……不愿意说?"竭力克制,稳住声音。
凌云皱了下眉,道:"诶,有什么好说的。没什么……叶孤城,你?"突然觉得气氛有些奇异,他不由转过身。叶孤城还是看着他,眼睛里是掩饰不住的悲伤,和深深的自责。
凌云眼角一抽,你怎么了,我好好的你干嘛这种表情。
他叹了口气:"诶,这说来,就太长了,你哪有耐心听。"
叶孤城淡淡道:"你说我听。"他又握住了凌云的手让他没法再整个人翻到里床去。
凌云无奈道:"你很固执,好吧……"
他又伸手揉揉额角像是理了理思绪,缓缓道来:"离人谷,连弩硬箭火油……六叔很有本事,他的硬箭能穿透铠甲;也不惜代价……箭雨如蝗急至,几乎没给人反应的机会,卫军纷纷中招。我……那天状态也不好,箭雨迎面而来,快到跟前我才发现。不过我没事,有事的是影月,我的影卫统领,四大影卫,就此,尽殁……"
语气里难以掩去的伤感:"按理说我是去巡边,不是微服私访,不需要影卫,所以影月出现时我也很惊讶。他替我挡住了铺天而来的箭雨,整个人被戳得……他还说了一句话……他是完全符合我爹要求的最标准的影卫,极少听见他说话。有时候我成心逗他,他也不发一言。我曾怀疑他一年到头能说上十句话么?最后他说的是……"
……
"快走。陛下。快走……"满身是血的影卫竭力护住银袍人。箭雨不停,大火冲天而起。身中数箭的影卫挡住后面的火光,将银袍人使劲推开。
"影月!影月!不!"银袍人回过神来大叫,声音带了些哭腔:"影月……"
一个身影从火光里冲进来,抱起他就走,"子玉,你……"
影月虽身中数箭,但依旧回身舞起剑光,努力挑掉箭雨,给另外两人留出生路。一会儿工夫他身上的箭就多得数不清了……
某人的哭腔渐远……他微笑着倒了下去,这么大的人还要哭鼻子呢,陛下……
……
"快走,他让我快走。"凌云的眼里满是冷色的光:"影月挡住了大半箭雨,但箭雨很急很密,我腿上还是中了一箭。子玉冲进来,抱起我就走。火势很大,加上箭雨……子玉费了好大工夫往峭壁上走,峭壁上寸草不生,火势蔓延不上去,但是他抱着我终究武功再好也不能万全。"
"等登上峭壁一端,我才发现他也中了箭。两支箭扎在他背上。箭上有毒,让人剧痛而四肢麻痹。而此时,山谷已完全被火焰笼罩,隘口一片火光。山风猛烈,火势多变,不能待在一个地方。我和子玉只能往没有火的地方走。群山连绵,三天后,等我们勉力摸到山下,却发现已在垯坦境内。"
握着他的手陡然一紧。凌云冲他安抚似的一笑,继续说:"子玉很有远见。他早就让我卸掉重甲,除掉一切可能暴露身份的东西,包括我的剑。我们俩都中了毒,还有伤……行动不便,剑反而是累赘。"
"来到山下,我又累又饿又渴。子玉更糟糕,他还要顾着我,费的力气更多。于是……反正我醒来的时候已在垯坦的俘虏营里,被当成垯坦在边境掳去又逃出来百姓关了起来。"
手腕是被紧攥的痛感,凌云笑着拍拍叶孤城的手:"无事。在俘虏营,我和子玉被当成一般的流民俘虏,是要干些活,修修城墙搬搬石头之类的,总算能有点东西吃也有水喝,只是身上的毒……没法子,有原本的真气护体,还不至于致命,但没有解药……功夫没法施展,茫茫戈壁,就很难脱身了。"
叶孤城望着他,是吗?怎么俘虏营被你说得像个避难所似的。
"你肩上的伤……"他沉吟了下,开口道。
凌云无奈点头:"对。没错。是俘虏营的标记,烙在肩后以防俘虏逃跑。"
"很疼?"叶孤城的手一抖。
凌云想了想,大大咧咧地说:"啊,我记不清了。毒在身上……所以别的痛也就这样,习惯了就好。"
叶孤城冷冷道:"习惯了就好?"他下狠劲在凌云的手腕上,你,避重就轻!
凌云咧嘴皱眉,叶孤城,你居然下黑手!痛痛痛,放开!
叶孤城看着他,脸上满是痛惜之色:"他们,虐待你?"声音微微发颤。
凌云呆了呆,很想叹气的模样。叶孤城,我从没发觉你居然是个多愁善感的人。多大的事,你怎么想得那么严重啊。
他无所谓地撇撇嘴:"也不算,哎,你能期待俘虏的待遇会多好,有命在就已经很好,活着就有希望,是不是?"粲然一笑。
叶孤城情不自禁地抚上他的脸,是的,这才是他认识的凌云,似乎任何时候都能笑得出来,一国之君身陷囹圄,居然还是老样子。
凌云伸手想去抚平他紧锁的眉头:"没事。真的。"
"你身上的伤可不是这么说。"寒气冒出。
凌云的脸一抽,叹气道:"搬石料,垒工事,后来又被遣去采石场。工头很凶恶……拿鞭子赶人,啊……因为毒的缘故,伤口总也好不了,脓血收不住,所以,哈哈哈……"他干笑了几声,小心翼翼地看了叶孤城一眼:"咳,其实子玉,还有难友们都很照顾我,我吃的苦要比别人少多了……我本来还打算发动一场大逃亡,但采石场在垯坦腹地,没有向导,很不好办。"
"蒙戊手里有个木鹞,自己会飞。"叶孤城道。
凌云点头道:"对,是我做的。"
"还有这个。"他手心里露出一物:“生玉。”眼里几分责备。
凌云忽略他的眼神,揉揉额角笑了笑:“咳,你知道?眼很利,里面的花纹一般人可瞧不出端倪来。”
叶孤城的眼中突然显出几分飘渺,点点头。朝代更迭,但皇族……随身之物却大同小异……
凌云捡起生玉细看,神色稍显凝滞,喃喃道:"果然,不是无缘无故的事啊。"
……
沈将军瞥了银袍人一眼:"在想什么?"
骑着马状似神游的皇帝陡然一颤:"啊,没什么。"
沈将军微露疑色。
皇帝干笑道:“哈哈,没啥,就是,就是掉了样小东西,今儿刚发现,咳,大约是换装时遗落了?”
沈将军皱起眉头。
皇帝叹了口气:“这可不太好,都不知道是哪里掉的,不过找不到也没法子。”他撇撇嘴,看到沈将军还在看他,有些不自在地笑了笑:“啊,子玉,我去前头瞧瞧,你断后。”
说着一扬鞭,催马跑到前头去了。
沈将军望着他的背影眯了下眼,五郎,好像有心事……
皇帝边往前赶边思忖。生玉不见了,诶,都不知道是哪天……换战甲的时候明明还在……自从换了行头,层层叠叠,感觉迟钝得多。掉了,不大妙,子玉知道不念死我,还有太傅……可不容易交代……到底是哪里没的,一点头绪都没,真是越来越大意了。
想着离人谷的隘口已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