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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我明明看见你……你在怎么会……他不由睁大眼睛,往前走了几步。
皇帝笑得很自然:“九弟久居西北,对垯坦应该比较熟吧。近来垯坦又不老实,朕很头痛。你看边报一个接一个,朕都快被搞糊涂了。正好九弟在京城,所以请来九弟出出主意。”正说着,旁边就有内侍端上来一叠奏报,送到宫九面前。
宫九竭力抹去惊色,收收神,躬身回道:“陛下言重,臣定当效力。”他伸手去取奏报,心中波涛急涌。这到底怎么回事?难道叶孤城失手了?可那天的剑气凛然勃发,绝对是全力一击,自己离得那么远都能感到那种刺骨的剑意,这……没有道理……
在拿起奏报的瞬间,无数个念头在他心间划过,等他的心思回来,凝神去看奏报,心跳陡然更快。这些奏报有些和他收到的一模一样,而有些又恰似坊间传闻……要在以前他肯定会不屑地报以冷笑。对于亲手培植维护的暗司他向来是自负的。但既然皇帝都没事……想到此他的脸色微变。
皇帝揉揉眉心,有些苦恼的模样:“九弟也觉得糊涂吗?”
宫九低垂眼睑,道:“臣亦不解。”他决定静观其变,看看皇帝的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皇帝想了想,慢慢地说:“潼关,乃西北重镇,一旦有事,天下不安。如今潼关陷落……朕收到密折,说关隘失守是因为内奸串通垯坦,里应外合……哼,想得巧妙。”他的声音变得冷冽。
宫九藏在袖子里的手微微一紧,低头道:“陛下明察。”
皇帝似是笑了下:“朕也想,不过总是不能完全如愿呢。幸好一路上朝廷的暗哨很多,朕对战事总算还能了解一二。”
“这是赵将军的奏表。”皇帝说。又有内侍上前奉上奏表,宫九的眼皮不自觉地一跳。赵将军?潼关守将?不是已经……
皇帝继续说:“是个好消息。说潼关内藏奸细,赵将军早有察觉,所以将计就计,任由奸细夺关,敞开个口子。垯坦十万大军,入关后畅行无阻,直到赵将军切断他们的后路做了个大口袋。他们对路不太熟呢,还是错听了什么话?所以……翠杉谷,全军覆没。十万大军哪,啧啧,赵将军胃口真不小。”语气悠然,笑意盈盈。
宫九的手一颤,强自镇定地去取奏表。
“两军对垒,情报至关重要。探子细作就是主将的耳目,一分一毫也差不得,否则何来传说中的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皇帝淡淡道:“此间的道理,九弟应该比朕更清楚?”
宫九拿起奏表,一瞥后神情大变,闪身往殿外退去。这不是奏表,是他写给垯坦王族的信。正是这封信上讲了如何里应外合夺关的事。皇帝手上居然有这个,难道说……宫九倒吸了口凉气,向外退得愈快。
大事不妙。如果说皇帝……那潼关的战报,大相径庭的消息,熟真熟假?他顿时冷汗满身。
皇帝幽幽的声音还在传向耳边:“天下黎民苍生是国之根本,战事一起,生灵涂炭。为一己之私,引垯坦入关,要挟朝廷,朱厚煊,你该当何罪?”
宫九心中大惊。皇帝怎么会知道这些?到底是哪里出了岔子?他疾步不停,已奔出殿外,扭身一纵,在重重宫檐上轻盈点步,往宫外奔去。得赶紧回去,他对自己说,这一切都不对……突然他脚下踩到了什么,就听见兹的一声。极细微的绷弦声,他心说不好,本能地往上一翻,眼角扫到无数羽箭正迎面而来。
紫禁城的箭阵。
天下间最快的箭阵。
凌厉的杀气下,宫九却笑了。面对呼啸而来的羽箭他以真气鼓起衣袖,用力一拂,羽箭纷纷下坠。他趁势抓几支羽箭在手,以箭挡箭。羽箭坠落纷飞如雨。如此,箭阵虽快但一时间却奈何不了他分毫。
“世子的功夫很了得。你说是不是?陆小凤?”皇帝走出殿外,望着不远处与箭阵缠斗的宫九,淡淡道。
陆小凤正色道:“是的,陛下。”
“诶,所以说箭阵之类对一流高手还是不大有用呢。”皇帝自言自语。
陆小凤大汗:“这……世子一时没有性命之虞,但要脱开身去怕是不易。”
皇帝摇摇头;“未必。”
宫九此刻已完全镇定下来,笑意更浓了些,像是很快掌握了箭阵的节奏,格挡间已显得游刃有余,看来用不了多久便能拣到空档退出箭阵。大内禁卫虽多但箭阵下也只能待在远处,反而给了他逃脱的机会。
皇帝叹了口气,揉揉眉心,苦恼道:“都要做皇帝呢,好像做皇帝是多好的事一样。”
陆小凤眼角抽搐了下。
皇帝抬起手。箭雨毫无征兆地停了。
宫九一怔,望向廊下的皇帝。
皇帝的话清晰入耳:“九弟,你的消息既然不对,那么你的暗司还有用吗?好好想想,挣扎又有何益?”
宫九扬起眉梢,笑得邪魅:“陛下的意思是我应该束手就擒?”
皇帝叹道:“太平王府在西北多年,功劳朕记得。不论怎样,朕可以保你不死。”
宫九仰天大笑:“那我岂不是应多谢陛下不杀之恩?但是,你杀得了我么?”
皇帝沉静道:“九弟武艺非凡。朕知道。不过朕刚才还忘了说一点,太平王府的亲兵及意图叛乱的守军已被赵将军尽数拿下。九弟安插在各地联络消息的暗司亦均被朝廷起获。否则九弟怎么会一直蒙在鼓里?”
宫九面色狰狞。
“还有九弟,你发给朝中大臣们的信朕也看了。很诱人的承诺,切中各人要害,要是朕换个位置说不定也会动心呐。”皇帝的眉宇间淡然依旧。
“所以,你就算能逃出去又能怎样呢?”
宫九咬牙道:“我还有一件事可以做,就是杀了你。”话音未落,人已从屋檐上一掠而下,掌中剑气凛冽,直逼皇帝的颈脖而去。
陆小凤连忙挡在皇帝身前,抬手去化解宫九的招式。一道耀眼的剑光迅急而至,在陆小凤之前划破了宫九的掌风。
一缕鲜血顺着掌心滴了下来,点点红痕打湿了脚下的青石板。
宫九后退一步,抬起手轻轻舔着手心里的血,笑得阴沉:“叶城主,你没陪着西门庄主?怎么有雅兴跑到这里来?”
叶孤城冷眼看着他,并不答话。一个白衣人从他身后出现,剑气更为凛冽冰冷。
宫九露出了然之色,轻笑起来:“叶孤城,你真想置我与死地么?不过你想过没有,为什么我那么放心,让你二人待在王府?要杀我?你们杀得了我么?”他的神色从容而笃定,身上升起一股奇异的气息。
作者有话要说: 好,趁这个暂停的当口,糖的采访又开始了。被采访的人当然还是皇帝。
糖小心翼翼地笑:“呵呵,皇帝陛下……”
皇帝截声道:“你问。”
糖擦汗,这脾气,难道是近墨者黑?不对,近来你们俩没在一起啊。真是……糖开始浮想联翩,出神状。
皇帝挑眉。糖打了个冷战,连忙拿出提问词照着读:“陛下,此计甚妙。您怎么想到让西门庄主帮忙的?”
皇帝面无表情:“不一定就要是他。但西门庄主出手,更逼真些。”
糖眨眨眼:“是吗?”
皇帝瞥了糖一眼:“要换成陆小凤,九弟不会那么轻易就相信他是叶孤城的帮手吧。”
糖点头:“对。一直以来都是正派中正派,突然黑了,理由就不那么好找……”干笑中。
皇帝:“箭阵也要留力,万一被九弟看破,朕那一剑就白挨了。”
糖又点头,热身结束,开始正题:“那,陛下,您就不怕,咳咳,您就不怕……”
皇帝微皱眉:“嗯?”
糖咬牙读出来:“您就不怕叶城主被西门庄主拐跑了?”糖正在寻死的路上,肯定一定必然当然。
皇帝眯了下眼,像是在消化这句话的意思,然后一个优美的笑容浮现出来:“拐跑?西门庄主吗?不会。”
糖追问:“陛下这么肯定?宫九那么狡猾的人都相信了耶。”寻死就寻到底。
皇帝淡笑:“当然。西门庄主有夫人呢,不是?”
糖一抖。
皇帝接着说:“而且还有儿子。”
糖望天。
皇帝很无辜的表情:“所以怎么拐?西门庄主难道想,哼,齐人之福?……叶孤城会同意么?”
这是我要问的意思吗?糖无语擦汗,比我更会寻死的人在这里。
皇帝眉眼弯弯:“好吧。朕在说笑。”
皇帝自语:“咳,其实也难怪九弟,朕之前也是这么认为的……”
“谁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