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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来滚去的在床上烙煎饼，他怎么也睡不着。今晚他心里开锅似的乱的很，好像只有在大哥身边才能安心。杨慕初的房间一向要锁门，可也难不倒他。轻手轻脚的跑过走廊，他闪身进了杨慕初的房间。
他敏捷的像一只猫，并没有惊醒杨慕初。往大哥身边一躺，他心里总算是消停了。
耳中忽然听到门外有响动。他翻身下床光着脚急跑几步，藏身在落地钟后面。
卧室的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走廊黑洞洞的没有任何光线，有团黑影悄无声息的摸了进来。阿次屏住气息，见那人拿着一把手枪对住了床。恰巧外面保镖巡逻，一束手电光照亮了来人的脸。
阿次大吃一惊，叫道：“小牧？”
小牧见阿次忽然出现也吃了一惊。来不及多想他对着床扣下扳机，阿次飞身扑上抱住了他。消音手枪发出几声沉闷的低响。听在阿次耳中犹如死神的召唤。
他的心抽紧了，连忙回头去看大哥。
好在杨慕初机警。惊醒之后向床下一滚，倒地葫芦似的的咕噜出老远。这才避免被射出一身窟窿。
小牧趁机发难，踹翻压住他的杨慕次。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向走廊飞奔，阿次岂容他逃走。大叫一声，“站住。”跟着奔了出去。小牧使出全身的力气逃命。跑的几乎要飞起来，阿次见他不要命的往楼下跳，当即急了。
他意识到自己手边还有根手杖，运臂一挥，那手杖标枪般飞射出去，击中了小牧。小牧猝及不妨的发出一声惨叫，翻身砸在客厅沙发上，滚出老远。
阿次翻过栏杆纵身一跃，轻巧的跳下二楼。客厅门户陡然大开，一片喧哗声响起，是闻声而来的保镖。
杨慕次高声喝道，拿住他！
几名荷枪实弹的保镖见小牧在地上挣扎扭动，立时扑了上去，而小牧在这生死关头拼命一挣，竟摆脱众人的钳制。扑向大门。保镖们搞不清状况，也不敢拔枪射击，眼睁睁看他跑出了大门。就在此时，楼上传来一声枪响，小牧应声倒地。
众人仰望二楼，发现杨慕初单手持枪，面色青白的立在二楼卧室门口。枪口飘出一阵硝烟，正是他开枪射中了小牧。保镖把小牧拖死狗似的拖进了客厅，小牧小腿中枪，也不知流了多少血，在雪花大理石地板上拖出一条斑驳的长痕。地板白，尤其显得血红，简直到了触目惊心的程度。
众人屏声静气，看着杨慕初一步一步从二楼走下来。杨慕初面无表情的走过阶梯，乃是一片暴风雨前的宁静。他在阿次身后站定，两兄弟都是统一的目光阴沉。而小牧看到这一尊双头连心的煞神，吓得一闭眼睛，仿佛立时要厥过去。
杨慕初手拿了一只柯尔特大眼撸子，幽幽的看着小牧，“真没想到我家里还藏着个杀手。是日本人派你来的？”
小牧脸色苍白的快要晕过去，勉强颤抖了嘴唇笑道：“日本人也能用的动小爷？”
杨慕初用枪搔了搔头皮，“这话怎么说的，我对你还不错啊。你妈来上海治病，医药费也是我付的。你怎么就不感恩呢？”
小牧啐了一声道：“杨慕初，你这汉奸。人人得而诛之。”
阿次气的目眦欲裂，一把拉起小牧按在沙发上，他喝道：“是谁派你来的，你还有多少同伙？说！”
小牧直面了杨慕次的愤怒，尽管怕的很。仍是一挺脖子道：“我是自己来的，没有同伙。你尽管一枪打死我好了！”
阿次抢过杨慕初的枪，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子弹呼啸着射出枪口。
杨慕初急道：“阿次！”
作者有话要说：
大牛人要出场了，我得给他热个身。接下来剧情会快速展开！！
注：大眼橹子——柯尔特M1911手枪——因其口径11。43毫米，在当时手枪中最大而得名。
第26章 上海探戈……23治家
23。治家
一串枪声在耳边爆炸，杨慕初在巨响中一扭头。就觉得自己耳膜都给震裂了。他皱眉掏了掏耳朵，却见小牧毫发未损，子弹都擦着他头皮飞过。
小牧毕竟只是个孩子，闭目待死之际吓得脸都青了。阿次一放开他，他立刻全身瘫软的倒在了地上。阿次把枪口顶上了他的头。“说，你的同伙呢？走廊外面有守卫巡逻，没人放你进来，你根本接近不了二楼的卧室。谁是你的同伙。”
小牧满头大汗的看着他，倔强的一声不吭。已是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外围一名保镖见了这个阵势，悄悄的往后退了两步。眼见就要溜出客厅。
后面杨慕次早留心众人反应，当即大喝一声：“站住。”
保镖没有停顿，拔腿飞奔。杨慕次枪法如神，一抬手打中那人膝盖。那人跌倒在地上，哼哼唧唧的求饶道：“二爷别杀我，我什么都说。我什么都说。”
保镖队长知道自己脱不了干系，上前一把拖住了那保镖。问道：“谁派你们来的，还不快说？”
小牧叫道：“二子，不能说。你当了叛徒，他们也不会放过你。”
阿次闻言看了眼小牧。寡言少语做事勤快的小牧。像只小狗一样忠心耿耿在身后打转的小牧。这个小跟班在他病后照顾了他这么久，他愣没看出来是个卧底。阿次觉的感情受到了欺骗，看他看的痛心疾首怒火中烧。
他也不跟那保镖废话，抬手一枪打穿了那人右臂关节。喝道：“说不说？”接着又是一枪打穿那人左臂关节。再问一句：“说不说？”那保镖关节俱碎，又一时不会就死。惨叫之中疼的满地乱滚，屋内众人都是亡命之徒，此时见杨慕次如此的心狠手辣，也不禁悚然。
阿次上前一脚踏住了他的胸口，枪管伸进他嘴里。柔声道：“大声点，我听不清。”那保镖口喷血沫，断断续续吐出几个字。阿次附耳上去，脸色骤变。他问一句，“你说的是真的。”保镖连连点头。阿次说了声好，一枪把他爆了头。
杨慕初吩咐保镖队长道：“阿峰，你把小牧带下去裹伤，别让他死了。看好他，也别让他找机会自杀。我要细细审问。”
他冲阿次和刘阿四两人一扬下巴，率先走进餐厅。杨慕初走的快，风驰电掣的走了几步，他猛的一回身，恶狠狠地看着刘阿四。“阿四，小牧是你保荐的人。你可真是给我安插了个好人啊！差点就要了我的命。”
刘阿四低下了头，是个羞愧无地的样子。“阿四该死，请先生责罚！”
杨慕初静静地看了刘阿四片刻，刘阿四见了他那目光，似乎连自己都怀疑上了，推山倒玉的往他面前一跪。他幽然道：“先生若是不相信阿四，就把阿四一起杀了吧！”
杨慕初对他确实是起了疑心，但他对阿四的往事知之甚详。知道他不会投靠日本人，自己在他面前不用演戏。他也明白杨慕初这汉奸是个冒牌货。这名大汉跟了他几年，不抽不嫖不赌。没老婆没孩子，似乎别无所求，无条件的对他忠心耿耿。杨慕初嘴上不说，其实当阿四是自己人。沉默了半响，他告诉自己。没道理，阿四没道理背叛他。
他扶着椅子缓缓坐下，阿次走了过来按住了他的肩。手劲大，按得他心中一热。 “公馆里不太平，该是时候萧清队伍了。来历不明的，不是难中收的，一律摘出去发到码头当差。你查一查，还有谁私下里跟小牧接触的，都抓起来。花匠，还有那个厨子！”
杨慕初牙疼的呲口气，找个可心的厨子不容易。可危险性太大，保住胃袋掉了脑袋，不划算。“尤其是那个厨子。好好的审。”
“是。先生放心。”
杨慕初疲惫的揉了揉脸，抬头对阿次使了个眼色。
阿次会意，皱眉道：“大哥，这次有点麻烦。小牧是王老九的人。”
杨慕初顿时一静，上海滩的王老九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可能杀到他卧室来的。恐怕只有一位。他万没有料到要杀自己的竟是刺蒋杀汪的民国第一杀手王亚樵。
想到王亚樵的手段，他愁眉苦脸的一抿嘴。
“大哥，一定是王老九知道你最近和日本人的交易。那颗子弹……有可能是他送给你的。为了提醒你别给日本人卖命。”
杨慕初冷笑：“日本人要杀我，抗日的也要杀我。我还真成个香馍馍了。”
“大哥，王老九的人向来不要命。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搞谋杀。你这段时间还是别出门的好。”
“这几天我和英国人正谈在关键问题上，不能功亏一篑。”他捏了一把阿次的手以作安抚。“你放心，我不会有事。”
阿次此时回过味来，心里一阵阵的后怕。要是自己没有临时起意，钻进大哥的房间……他不敢想了……。看着杨慕初的宽肩膀，他想立刻狠狠的抱住杨慕初。但碍着人多眼杂他也只能想一想。
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