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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高半头,长的人如其名又黑又壮。立在那和半截铁塔似地。另一人不认得。正好同黑子相反,是个瘦小身量,脸色青白的像个大烟鬼。
阿次看出这两人都是练家子的,不由腹诽大哥小瞧了他。黑子拉开车门,请阿次上车。自己坐了司机的位子。一路上两人严肃的把脸板成一块铁板,连带着小牧也不敢说笑了。
因为怕有人打冷枪,车窗关的严严实实。四个大男人都是热的顺脖子淌汗。阿次在一片沉默中拉了拉领口,心说这汽车都成蒸锅了,真够遭罪的。
他拍了一巴掌前面的黑子,“以前当过兵?”
黑子口气比阿次还硬,“回二爷的话,我和白猴儿都当过兵。”
阿次听他带了山东口音,“你是山东人?”
黑子应一声,连珠炮似的回答:“是。当兵打小鬼子。东三省被日本人占据后,我们跑山里当了两年响马。山里剿 匪搞得没活路,又跑到上海。来上海之后穷苦潦倒,是荣先生收留了我们这帮兄弟。”
阿次见他说话和炮仗似的,倒也口齿伶俐,又喜欢他性子直。接着一拍他后脖子:“行啊!还打过小鬼子!”
黑子闻言低下了头一笑,因为觉得自己没打好。笑的是含羞带愧。
阿次动手摇下窗户,“要是真有人打冷枪,车窗关住也没用,这又不是防弹玻璃。打开透透气吧!”
两名保镖一对眼,都听他的摇开了窗。车内顿时吹进一阵凉风,四人都舒了口气。扭来扭去的小牧也总算是消停了。
一时车到了春和医院,夏跃春见了他新添的两位随从顿时笑了,“呦,这气派都赶上你大哥了!”
阿次见他那样子恐怕又要施展毒舌,连忙道: “这两位兄弟黑子、白猴是在东北抗过日的。”
夏跃春果然肃然起敬,同二人握手道:“失敬失敬啊!阿次,咱们去诊疗室谈。”
阿次使个眼色,黑白两人站定了门口当门神。他随着夏跃春进了诊疗室,夏跃春亲手将门关上。“杨慕次,现在上峰有新行动给你。”
“是!”
“特高科将在上海设立特务培训总部。你的任务是利用日本留学生的身份配合共产国际的同志对培训总部进行渗透。争取策反培训部的人,为我们传递情报。”
“要我渗入特高科培训部?我曾是军统特务,日本人会相信我么?”
“不用担心,你只负责外围任务。共产国际的同志会帮助你的。具体接头方式我会通知你。好啦,接下来是医生时间。”夏跃春拍拍他的肩膀,“脱吧!”
阿次无语,宽衣解带的脱了外套。见夏跃春拿了个老粗的针管要给他抽血,抗议道:“喂,夏院长。你是兽医啊?这针管给犀牛抽血都够了!”
“我不是兽医,你哥才是。是他让我给你多抽点血的,他要亲自给你化验!”
阿次啪嗒下嘴,歇火了。看见自己的血汩汩流进针筒里,他无奈道:“你还真是不心疼啊!”
夏跃春揶揄他,“你的血我心疼什么!就算疼,也是阿初疼。行了,让我看看你的腿。”
阿次解了裤带,露出光溜溜两条长腿。坐在床沿,他紧张的一动不动。夏跃春一边拿小锤子刮他的皮肤,一边问:“感觉怎么样。”
“没什么感觉!”
夏跃春用力一刮“怎么会没感觉呢?”
阿次疼的哎呦一声,“夏院长,我说的是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有没有感觉像隔了一层裤子?”
阿次摇头:“挺正常的。可我平时右腿使不上劲。不敢用力。”
夏跃春给他作了神经反射检查。“你的疗程进行的不错,看来蛇毒已经大体排出了。具体的参数得等到化验后才知道。至于你的腿,并没有器质性病变。依我看应该是心因性的。”
阿次无奈,“夏大院长,你能不能说点我能听懂的话?”
夏跃春一笑,“就是说你的腿不能用力,是因为心理原因,我建议你找个心理医生。”
阿次苦笑,“我这种身份,哪里能找什么心理医生。我知道你修过心理学,一个雷是顶,两个雷也是抗。干脆,你就一块帮我看了吧。”
“你哥从我这里借了许多心理学的书籍,你可以找他看。”
阿次扯着嘴嘶了一声,“免了,落到他手里还不定怎么折腾我呢。”
他慢慢悠悠的穿上裤子扎好皮带,站了起来。拄着手杖他来来回回的转圈子,“你看我,明明昨天还爬楼来着!今天这腿又不听使唤了。”
夏跃春奇道:“你爬楼作什么?”
阿次:“…………。”
夏跃春举起手,“我知道,偷香窃玉。不可说,不可说。”随手递给阿次一瓶花露水,夏跃春扶了扶眼镜,“你后背和腿上都被蚊子叮红了,自己也不知道。拿回去擦。”
阿次努力保持了镇定,露出一个久经考验的笑容:“谢啦!”
阿次出了医院,叫黑子沿愚园路往回开,车子经过了杨宅的花园,露出一角洋楼。阿次默默地凝视了那曾经的一方天地。把手一挥,车子绝尘而去,将杨慕次的旧日时光抛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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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五万字了……刚开始只想写个短篇的怎么越写越长了!泪!这样多会才能写完啊???挠墙!
第23章 上海探戈……20。吃蟹
20。吃蟹
阿次到家时,荣初坐在饭厅里正在等他开饭。
荣初拿着一张报纸翻看,见阿次来了。点一点头,说道:“过来坐!”他把报纸往阿次面前一放,“我今天登了广告,认祖归宗正式改名杨慕初。”
阿次捏着报纸心里五味陈杂,勉强笑道:“好事,早该改回来了。”
杨慕初一点头,没接话,叫佣人摆上饭来。
阿次见是两盆热气腾腾的螃蟹,笑道“嚯,这螃蟹够肥的。”
杨慕初折了报纸交给一旁听差,“叫你少吃几个,怎么不吃?”
阿次没答话,低着头一笑。
杨慕初见他笑的孩子气,自己脸上带了点笑模样。给他倒上酒,“绍兴黄!咱们兄弟俩喝点。”
“就喝一点?”
杨慕初撩他一眼,“你想多喝我也不敢啊。”
阿次见他表情揶揄,除了点不好意思,另带着几分尴尬。严肃的一抿嘴,他正襟危坐的直起腰。因为隐约还记得昨晚上发酒疯,发的忒没脸。
咳嗽一声,他见杨慕初拿出一整套家伙摆在面前,原来是一套蟹八件。阿次吃饭一向是风卷残云快意为上。眼见他哥文雅的拿个小锤子敲敲打打,几乎笑出来。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荣升教的规矩。
“大哥,你还用这劳什子干什么?”阿次伸手拿蟹,掰下一只大鳌挑出蟹肉放他碟子里。“这么吃不累啊?”
杨慕初不理他,“你吃你的,我不拘着你,你也甭管我!”
两个人一文一武,吃的都挺愉快。阿次吃饭一向是快,此时却放慢了速度。尤是如此,待他吃了三四只蟹,杨慕初连一只都没吃完。兀自在那里拿着镊子用工,阿次见他吃蟹好似做学问。索性笑眯眯的冲他一举杯,“大哥,我敬你一杯。”
“哦!”杨慕初放下任务,用雪白的毛巾擦了手。才端起酒杯,“你敬我什么?”
阿次站起身正色道:“阿次顽劣,性格暴躁。幸的大哥不弃几次以性命相救。大恩不言谢,我敬大哥一杯。”
杨慕初坐的稳稳地受了他这一敬:“好!算我没白疼你。”见他还站着,拉他一把。“这又不是长官检阅,那么严肃干嘛?坐下。”
阿次就坡打滚的一坐,黄酒热呼呼的暖了他的肚子。令他胃口大开,金秋九月正是螃蟹最肥美的时候,阿次连吃了六只肥大的圆脐蟹才罢手。因为吃的快,出了一头细密的汗珠。
杨慕初令仆人把螃蟹赏了前院的保镖,又给他们开了几瓶洋酒,前院热闹非凡的欢呼一阵。保镖队长乐呵呵的进来跟老板谢赏。正巧刘阿四捏着一叠文件进门,他恭敬地招呼了一声:“先生,二爷!”才把文件递给杨慕初。
杨慕初随手翻阅,越看越是神色凝重。把文件一递,他对阿次道:“看看吧!有人想要咱们的命呢!”
阿次神色一萧,拿了文件细看。档案袋内是一张中年男子在洋轮上吹海风的照片,接着往下看则是对此人田中四郎的详细介绍。他看的十分认真也十分惊讶,“大哥,这情报是哪来的?”
刘阿四看向杨慕初,见他点头。才答道:“二爷,现在情势混乱。日本人和军统特务里都有咱们相熟的情报贩子。只要出的起价钱,就能找到消息。”
杨慕初接过仆人递上的香片,他漱口净手。慢条斯理的冲阿次一哼,“这些都是外围情报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