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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眼睛紧紧地闭着,浓密的睫毛不停地颤动,于是他体贴地走到椅子后面,让袁谨默的后背对着他,继续为他擦头发。
双手合拢,把一绺湿湿的头发包裹在毛巾里,轻轻地揉搓。
袁谨默半是松一口气、半是失望地睁开眼睛。松了一口气是不必直接面对他了,失望的原因……也是不能面对他。
袁谨默背对着他。江直树的动作很轻,可袁谨默觉得,眼前的景物都在晃动。
一颗心,就在胸腔里融化,然后直直地迅速上升,升入眼眶,停在那里,不再移动,也没有外溢。
江直树的手缓慢而有力地移动着,当他的指尖碰触到袁谨默的脸颊时,他停在那里不动了,指尖轻盈地接触着光滑的皮肤,一点一点、一毫米一毫米地抚摸。他有些迟疑地开口说:“袁谨默,我为什么,能感受到你的悲伤?”
悲伤吗?袁谨默自嘲着。
原来,是悲伤啊。
原来,我还会悲伤。
NO。70 尘埃落定(坑爹的大结局)
心是那样的空落落。绝不会将乞求说出口,就算是在梦中请求着不要自己一个人。该是……多么疼……
袁谨默摇摇头,像一条爬上岸的落水狗在抖毛,“悲伤什么的已经无关紧要了,反正,我现在早就不难过了。”他稍微扬起下巴,用尽全身力量勾起嘴角,摆出一个他能做出的最灿烂的笑容,像一个努力不哭的孩子。
江直树看了他三秒,突然厉声道:“不准笑!笑起来比哭还难看!”然后他的气压忽然又低下去,再次捂住袁谨默的嘴巴。
没错,如果不看袁谨默扬起的嘴角,只看那双氤氲着的黑色眸子的话——没错,他几乎是在流泪。
“这么容易就跟他们崩了,我该说,你的爱情这样廉价,还是他们这么轻易放弃?”江直树在心中苦笑。
闻言,袁谨默的内心几乎在狂吼,特么的,有你这样安慰人的吗!但面上也只能硬着头皮应付:“我提出那个问题,本就是我先放弃了他们,不想让他们两难。罢了。”
“多么伟大的牺牲精神,袁谨默,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很傻很天真啊。”江直树的笑容非常冷,“可怜的F4们,你可害惨了他们,因为他们到目前为止还不明白,你在他们心中的地位。如果他们明白了,那四个绝对不会这么轻易的放开你。”
袁谨默不想听这样的话,他是往别人的伤口上撒盐,然后以之为乐。袁谨默的口气很冲:“猫哭耗子假慈悲,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我不需要你的‘同情’,现在,我已经彻底无所谓了。”
听了这话,江直树冷冰冰的眼睛忽然亮了。仿佛笼罩着一片浓雾的玫瑰花海,在一刹那,云开雾散,拨云见日。意味着可以上正菜了。
“那么,给我一个机会吧。”
“啊?”
“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来爱你,我们有足足一辈子的时间,袁谨默。”
“……什么!”
“你不是说无所谓了吗?那么,即使是我一个,当然也无所谓了吧。”
“……”
看见什么叫做狡辩、诡辩了么?
“你爱我什么?”好吧,他知道这么问很狗血,但是实在忍不住了。他和江直树,最初算得上那时一时糊涂,春心萌动,可怎么就瞧中他了喃?如果不问个明白,袁谨默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应付他一次次得示弱和表白。只有弄个明白,他才可能下得了决心。
江直树忽然沉默了。
“我也不知道,爱了,就收也收不回来,放也放不开了。若真要说,我只能说自己最开始喜欢你的有趣不做作,后面……越来越熟悉,就越陷越深,到现在已经完全抑制不了自己的感情,非你不可了。”江直树眯了眯眼,缓缓的,开了口。
“我是个男人,没有办法给你生孩子……还是那个问题,甚至是与人分享,你也愿意?”这么耗着也没意思,袁谨默决定把话摊开来说,所以,他说得很绝,很直接。话音刚落就明显感觉到身前男人整个身子都僵住了,过了好半晌,才缓缓软下来。
“我愿意,就这么守着你,只求你不要推开我,我就无怨无悔。”
是誓言还是什么,袁谨默无意追究,目前来说,他的这些话也就够了。点点头,把整个上身的力道都松了去,任江直树搂着自己,叹息般予了他一个承诺:“那好,我不推开你。从今后,除非你自己离开,我绝不赶你。”
说这番话,明显对江直树是不怎么公平的。许是听了袁谨默的话,有些吓到,许是在思考,总之江直树足足有约莫一分钟的时间,都没有搭腔。
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味道,窗外的风在低吟,还有等待得寂静。
直到,江直树把手举高,结果也应运而生:“好。”
只不过是这么浅浅一个字,却表达了太多他们都明白的讯息。袁谨默听后,不知是因为感动还是心动,他都有些心跳加快起来。看着对方眼中熟悉的温柔,纷乱的情感再度突然涌上心头,心湖如风掠过般,吹起无数褶皱,扯过他一只胳膊,紧紧揽入怀中。
“我会做到我能做到的最好。果然爱的话,还是要说出来的,不能憋在口中,藏在心里。”江直树顿了片刻,将几个短短的词绵延下去,“你是我的袁谨默。”
你给我的一切,酸甜苦辣,我都会毫不犹豫地吞下,并甘之如饴。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彻耳鼓,眼皮一个轻跳,袁谨默惊鄂的抬头看着尹智厚,忘记了说话。
他的从身侧轻轻搂着袁谨默,可是另一手却是刚刚朝他的脸扬空滑下。他的脸上像平日里一样,没有任何表情。但是脸庞却毫无血色,苍白透明的吓人。
“智厚……”伸手,袁谨默疼惜地抚上了他苍白的脸颊,感受到他正在轻颤的身体,除了轻唤他,却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
尹智厚不顾自己控制不住抖动的身体,只是一手只抚过谨默微肿的脸颊,继而手指穿透进他的发里,抖动着的唇轻轻的吻了吻他的脸颊。穿过头发的手指滑向后背,尹智厚埋着脸,声音就在他的耳畔。“不要离开,不要放弃。因为,那是唯一一件我想这一辈子陪你去做的事情……”
静静凝视着他的侧脸,耳垂处的耳钉在蓬松的茶色短发中微微闪显点点光芒。“智厚……对不起。”几乎是下意识回身搂紧他,袁谨默这才终于意识到,他远没有自己所说的那样洒脱。
“我投降,我无条件的投降……我失去了太多,爸爸、妈妈。你说,现在我怎么能再失去你……”尹智厚伸手抚着袁谨默的后背,轻叹。
“很遗憾,我想我也没办法不投降了。”宋宇彬站在袁谨默身后,瞄了眼江直树和智厚,还有站在门口还想进门的两只,无奈的耸着肩,嘴里却还说笑着,“谨默哥,真不厚道啊,不带你这么收后宫的。”
袁谨默抬头看他。宋宇彬被风吹得有些乱的头发,显得蓬松,却因为他的深刻隽永的五官,那乱蓬蓬的头发,也并没有显得有多没形象。只是脸上没了往日的风采,心中隐隐一痛,竟是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门口的。俊表、易正你们再不进来就请圆润的离开吧!能少一个是一个。”宋宇彬嘴角挑起,话是对着他们说的,眼睛却只看着袁谨默。
“你就想美吧!”有了个台阶下,苏易正很自然的就跨过了这道门槛,走了进来,与刚刚的颓丧不同俊美出尘的容颜泛起了淡淡笑,“谨默,人家可是把第一次都给你了,你怎么能抛下我呢!”
“哼,袁谨默你休想和他们逍遥自在。”灼热的视线死死盯着走出房内被围在中间的身影,具俊表也不甘心地跟了进去。他的声音里却有着一瞬间便可以覆盖住人心的暖意。
“谢谢……谢谢你们……”以后的每一天每一份分每一秒,自己都将属于他们。逃不掉,也不想逃。袁谨默深深吸了吸鼻子,不断的道谢声中已经渐渐出现了哽咽。抚在他脸颊上的手,手指腹处已经触到了一片温热的潮湿。
曾经以为,在那个冰冷而空荡的灵堂里度过的那个寒彻骨髓的夜晚,会是他人生的终结点,只是未曾想过,他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