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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播社在立海大的众多社团中也取得了一定地位。至少当别人问起广播社时,不会有人一脸茫然地问广播社在哪里诸如此类的问题。
随之而来的,是在非体育社团纳新时报名人数过多的现状。面对着排列成长长一队,一时间也数不过来的人头,不论是谁的第一反应都会是头痛,而不是去评判到底哪些人有资格加入广播社。
“这个很简单,不过在这之前,有部分人是确定了不能进入广播社的。”社长只是瞟了眼队伍里的面孔,便轻挑下眉,不以为然,随后直接在散乱的桌上抽出一张纸,在上面马不停蹄地写起来,眼看着纸上的名字罗列成长长的一排,甚至一排还写不过,要挤出一排写剩下的,“这些人,告诉今天的面试官,就算他们的表现再好,都不能让他们入选。”
“可是……”由介捧着轻飘飘的纸张,首次觉得连一张纸都能让他的手不堪重负,毕竟这些都关系到他人的命运,“这样对他们做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不公平?”社长抽回纸张,难得耐心给他讲解,“这个,是网球部今年招入的新社员,实力很弱,属于普普通通的捡球一年级生。”紧接着,她又指指边上那个,“再看这个,是幸村精市的死忠fans,你觉得让这种人进我们广播社,会有什么后果?特别是——你。”
“……”大概是短时间内的信息量太大,由介的大脑不免陷入当机状态,过了好一会儿,由介才用颤巍巍的语调开口,或许是因为过于震惊,他甚至用上了敬语,“您是说,这些人全都是别有用心,冲着我来的?”
“不然呢?”浅井希没好气地送了个白眼,“你以为仅仅靠我们这些天的努力,就可以让这么多人蜂拥而至么?你也把广播社的号召力想象得太大了。要不是因为有你在,我想就算广播社再怎么出名,都不会热闹成这个样子。这和网球又不一样,很多人都愿意学网球,然而,不是所有人都愿意站在幕后,只为做一个配音而付出自己所有努力的。”
“你还是太嫩了。”语言反转间,浅井已经仗着自己的身高优势,放肆地将手伸向由介的发顶,在他尚处于呆愣状态时,快速地做几圈圆周运动,直到男孩的发型变得与鸟窝毫无二致,才心满意足地把手放下来,“再怎么说,我也是你前辈,前辈护着后辈,是理所应当的啊。”
“所以,快点去工作!不是说最近给你放了假,不用再录制节目,你就可以偷懒疏于练习!”
“……是,我明白了。”
终于结束第一轮面试的时候,由介累得几乎要瘫倒在椅子上。由于面试官临时出去有事,在再三找不到人手的情况下,也只能由他和羽仁两个人共同承担面试馆的职责。羽仁倒还好,最多有人惊呼出他配音的磁带名称,但由介却不能这样。
在进面试室之前,羽仁佑一就一直在帮由介调整声线。先尝试把声音调高,一出声,由介就见羽仁一副纠结的想说又说不出话来的样子,也明白对方的意思,叹了口气,又把声音往下调,就与他在学园祭时做过的一样。
“不行,虽然你在学园祭的时候蒙混过关了,但是那是因为大家没有熟悉你的声音,现在这么一弄,不管声音多低,装得多沙哑,都有幸村精市的影子。”佑一面对这种情况,也只能摇头,表示爱莫能助,“要不我一个人去面试吧,你就跟社长说明真相。”
“等一下羽仁君,虽然我们一起担任面试官,但是没有要求面试官一定就要开口吧?”由介突然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还安慰性地勾住他的脖子,对准他的耳朵,“只要这么跟你说话,别人最多以为我们关系很好,你再加一句,我的嗓子发炎,不能大声说话,一切就都解决了!”
“看不出来嘛,没想到你脑子倒还是挺好使的。”羽仁佑一也是豁然开朗的模样,“这样既不用让那些考生起疑,又能按时完成任务!”
其实,使这两个人这么努力地完成工作的原因,完全是因为社长承诺过他们,只要能保证完成任务,而且在过程中不露出马脚,那么她收到的两张游乐园入场券就归他们所有了。当工作已经变成常态时,偶尔的一个周末就会显现出它的难能可贵……就像是学生在假期要补课,但有一天,他们突然被告知这个假期不用补课,那种欣喜若狂是一样的。
“下一个。”太阳快下山的时候,他们终于迎来了最后一个考生。或许是因为这是最后一个考生的缘故,连出的题都比前面的其他人来得简单,和颜悦色地通知他回去等消息的时候,由介几乎是展开了有史以来最温柔的表情。
“那个……我想说,羽田君的表情和幸村大人很像。”说完便退了出去。一句话,成功地让由介的嘴角僵在原地,极其尴尬地欲扬又止,然后诡异地经过一系列的高难度变换后,变为了抽搐,在确认对方已经走远后,终于开口,“我与幸村精市真的像到这种程度吗?我们可只有声音是一样的!”
“你先冷静一下!”羽仁佑一立刻按住即将爆起的由介,但他显然低估了正在长身体的由介并不是一成不变的,虽然双方都在成长,但事实就是——虽不至于脱手,但羽仁已经有些按不住由介了,“那句话只是无心的!没有人可以取代幸村精市,也没有人会忘记你的存在!记住,我们已经可以去游乐园了,不能就因为这件事给破坏了。”
“……”好吧,他知道这码子事已经胜利在望了,要是就因为这最后一口气没喘过来,就搅和了,根据他多年的经验,羽仁佑一绝对不会放过他。
第二天是个阳光普照的好日子,连由介都有时间吃完早饭后坐上电车,慢悠悠地晃进游乐场,坐在遮阳伞下大快朵颐新鲜出炉的冰激凌,边唾弃时间到了,却没还没来的同僚。于是,出乎他意料的事发生了。
“为什么……你们也会在这里?”是时空错乱了么?为什么他看到要去大阪逛小吃的社长会一脸明媚地冲他招手,而要去泡温泉的主播也站在旁边,一行人穿得颜色各异,而那位据说是要和他一起游园的家伙,竟然在队伍的最末,一脸抱歉状地双手合十。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由介被这种全员出动的豪华阵容吓得后退一步,微微显得有些紧张,“不是我故意不到地点,实在是社长你没有告诉我啊。”在辩解的同时,由介已经条件反射地寻找逃脱路线,即使他知道这算是徒劳的,在这群体育个个比他好的群体中。
“当然是surprise了!”社长摇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我们都表现得这么明显了,你居然一点都没有察觉到?今天是你的生日啊,你不会是忙到连你的生日都不记得了吧?”
“我的生日……是今天?”回忆了会儿,才发现似乎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只有模模糊糊的记忆了。或许就是因为不常过生日的关系,生日在生活中的分量,好像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笔,一挥即过,不余留恋。
“当然了,你的学生档案上写的可是清清楚楚,我还特意在之前的周末安排了那么多工作,陡然多出个休息日,难道就一点都不觉得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发生吗?像是所谓的第六感之类的,一点都没有?”
“……”其实他只觉得社长终于良心发现一回,要把他们从水深火热中放出来了,没想到连水深火热都是故意的吗?这么说来,他其实一直都在被设计吧?只有他不知道吧?不过——还真是太……
迎面吹来一阵风尘,由介背对着风,趁着大家都在挡风的空隙,抹去眼睫毛边上沾湿的点点湿润。要是能一直都这样下去,就好了。他只是如此私心地希望,广播社永远都保持原样,不要改变。
“既然都来了,就早点去玩吧,今天周末,说不定一会儿就要排队了呢。”正出神着,就被人往前推。怎么可能排队啊,在这个满是工作狂的国家……说不定很多人周末的时候也在加班加点,在他印象里,去游乐场仅有的那么几次,都只排了最多10分钟就进去。
“那我们要先玩什么?”在被推向某个方向的时候,由介就陡然心生不详预感。
“当然是跳楼机!过山车这种东西,只能拿来当缓冲的嘛。”预感在下一秒就被证实的感觉真不好受,特别当这个预感并不是好事,“先说好了,今天我们可都是陪你玩的,不管我们要玩什么,你都要奉陪到底!”
“……”这种角色颠倒的感觉真的没问题吗?!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