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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十三那次暴雨之后,不少地方都受了灾,民不聊生,当消息传到平安京时已经入了四月,贵族们将最近发生的事故联系起来之后便怀疑是今上不仁,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惹得上天降罪于国家,议论纷纷,今上也是得知了这个传言,知道这个时候已经不能再硬撑了。
右大臣一派的那些大臣因为往年有上头撑腰,惹了不少达官显贵,自右大臣死去之后,如今许多公卿们正打算好好玩玩这些攀炎附势的小人,只是还是忌惮今上的天威。洪灾之后又爆发了瘟疫,越来越多的流民出现,如不是今上失明之事还未传到地方,而地方上的许多权贵目前还没有因为此次天灾受到太大的影响,只怕他们也会乱的。
许多地方权贵其实都是官场失势的官员避难到地方上,朝中的任何一次大的权力更迭都可能是他们起复的机会,只要有机会,那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必定会借着难民的名义来逼宫或清君侧。
真夏很清楚这事的严重性,低声问了一旁伺候的近侍,得知今上的病确实来的蹊跷,而且目前完全不知缘由,自然也无法医治。
朱雀帝初患眼疾时还有些紧张,但如今却已经淡定了,他听真夏问话的语气就知道他此时必定很不安,不由轻笑出声。
真夏与朱雀帝交情颇深,平时还严守礼教,但现在情况特殊,心下正为他担心,却听到他的取笑,一时头脑发热怒道:“你还笑,知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你突然就失明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对身体有没有影响。最好让太医为你做个全面的诊断。”
朱雀帝抬手掩住脸上消不下去的笑容,轻咳一声正经的回答:“我的身体我自然是知道的,你也不要担心了。”因为真夏话语中的关心而欣喜的朱雀帝并没有介意真夏对自己的不敬。
虽然许多人都曾前来询问病情,但真夏是第一个想到自己的身体的人,至少是第一个注意到自己失明的时候询问自己身体是否有碍到的人。朱雀帝很欣慰,这至少证明自己做人不算太失败,还有一个关心自己的朋友。
真夏不知道自己的一句关心的话就让朱雀帝记在了心里,虽然他也知道今上此次出事对目前的政局的影响非常之大,但今上多年来对他的维护令他不能忘记面前的人并不仅仅只是一个皇帝,还是自己的朋友,关心的话便不由自主的说了出来。“你多多休息,外面的事我来处理。”
“你别死撑了,有些东西是你处理不来的。太医已经说了,我暂时是好不了的,语气让其他人来逼我退位,不如我自己主动让位,至少也能博个美名不是!”朱雀帝自嘲的笑了笑,阻止了真夏的劝慰,继续说:“你也不用想太多,我看得比较开了,现在让位,我的孩子还小,皇太子继位,也可以算是了了先帝的遗愿,而且母亲那边也找不到什么理由来反驳。这是最好的结果了!”
真夏知道今上说得是实话,关于如何让皇太子能继位,今上与真夏讨论过很多次,但仍旧无法找出两全其美的方法。今上要遵循先帝遗愿,又要顾全与弘徽殿女御的母子之情,就目前来说,这次的失明确实是最好的理由,只是对今上而言,这个理由的代价太过昂贵了。
“那你的眼睛?”真夏还是有些担心。
“放心,朕养着的那些太医还是有些用的,总会好的!”朱雀院倒是看得开,听到外面有一阵脚步声越来越近,便改了称呼。
真夏眼睛没有问题,听觉没有朱雀院好,根本没有注意到外面有人过来,只是顺着今上自然的改了称呼,“那就好,臣安心了。”
不一会弘徽殿便带着一群女侍浩浩荡荡的走进了屋子,见真夏与今上面对面坐着,虽然不喜真夏对源氏的态度,但自从右大臣去世后,真夏作为他们这一代人中最优秀的人,无论是在公卿间的名声还是在朝中的影响力都不可小觑。弘徽殿并不愿与真夏交恶,只是如今朱雀帝患了眼疾,弘徽殿作为她的母亲很是忧心,对于真夏影响到了今上的休息还是有些不喜。
真夏本就对弘徽殿没有什么好感,见礼之后便告退了。而今上则被弘徽殿从外面寻来的名医围着看诊,虽然知道弘徽殿的行为多少有些私心,但今上还是因为她对自己的关心而感动,作为一个母亲,弘徽殿做的已经够多了。
又过了几日,今上失明的消息已经传遍京城,不少地方的官员都上书说地方上出现了流民□,幸好不少地方官员早有防范,控制了局面,只怕现在不仅仅只是上书了。
弘徽殿从几个外甥那知道了宫外的局势,她知道今上如今的情况并不乐观,虽然今上如今并未说些什么,可她也知道许多公卿们正打算上书请今上退位。
而为了让京中至少是明面上能维持祥和的假象,弘徽殿不止一次公开斥责那些上书说出现乱民的人在危言耸听,压下了不少留言。但稍微有些政治嗅觉的人都已经知道了如今的形势,弘徽殿努力压下的消息早已传遍京城。
今上虽不能视物,政务还是他在打理着,弘徽殿知道迟早今上都会与自己摊牌,但她哪能甘心,自己的儿子他不可能说什么,于是真夏便被她视作了眼中钉,处处针对他。
☆、谎言
在真夏出宫的路上遇到了入宫当值的长子,长子名为柏木,是那个四女公子一心求来的孩子。长子刚出生时,真夏还有些担心怕孩子长不大,转眼如今着孩子已经十几岁了,前几年的冠礼如果不是因为右大臣与光华之间一直有矛埽嫦谋敬蛩闳霉饣寸饭诘摹
柏木十岁刚过时,四女公子就打算为他谋个好前程,但在真夏的观念里,十岁还是一个孩子,便一直拖到十二岁行冠礼之后。当时真夏在朝中还说得上话,当时右大臣一派的打压并不明显,更何况柏木从小在右大臣家府邸长大,与右大臣也很是亲近,右大臣也帮忙活动一番之后为他寻了一个不错的闲差。
自去年左大臣放手族中权力之后,真夏在府上就是当家作主的人了。光华当时离京之后,右大臣便恢复了对真夏的重视,常将这位乘龙快婿邀至府上参加宴会,真夏也将四女公子与四个孩子都接回了自家的一处别院。
真夏与其他的父亲不一样,对这几个孩子都很是宠爱,也许是想到在他死后只有这几个延续了他的血脉的孩子能证明他曾经的存在,真夏潜移默化的将自己的喜恶和想法都灌输给了几个孩子。
柏木虽然从小是住在右大臣府邸,与母亲相处的时间长一些,但也许是天性使然,比起一直关心着自己的母亲,他更加希望与父亲呆在一起。
柏木跟着真夏回了三条的主宅,真夏借口父母仍旧健在,且年事已高,担心他们的身体并没有和四女公子住在别院,仍旧住在这边府上。
几个孩子都对真夏很是尊敬,如果不是真夏看着下面的几个年纪还小,离不开母亲,当时的邀请就不会仅仅只针对柏木了。当然这只是明面上的原因,或者说是曾经的原因。
四女公子一直都很聪明,对真夏的爱使她太过敏感,也许不仅仅是敏感。从她敢借着右大臣的手来收拾光华这一点上看,她就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为了守卫自己的婚姻,挽留丈夫,她什么都做得出来。
当然她也不是一个坏心肠的人,就像大多数的公卿女子一样,她们高傲却又善良,善于利用权势也懂得笼络人心。如果不是一切迹象都表明光华与真夏之间有私情,她不可能下的了手。即使后来光华被逼辞官,她也没有任何不安,因为她认为这是理所应当的,或者说这个结果在她看来是可以接受的,即使当时弘徽殿的插手并不在她的预计之内。
真夏并不是一个无私的人,但他也没有太过自私,至少在责任与私情之间,他希望找到一个平衡点。真夏不愿放开光华,却也不愿伤害四女公子,有时候几个知道内情的朋友曾笑颜说他享齐人之福,但这也不能令真夏在对未来的规划上做出更改。
这场婚姻如果破裂,受到伤害的不仅仅只是四女公子,但受伤最深的绝对是她。这个年代的人对父母和离并没有太大的感触,因为大部分的子女基本上都已经被灌输了这样的思想,但真夏的几个孩子不一样,从小真夏与四女公子的互动都告诉他们,他们的出生是被期望的,他们的父母是相爱的,这让他们很骄傲,自然是不会愿意父母分开。可即使分开,他们除了失望也不会有更多的想法。
四女公子不一样,真夏给了她希望,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