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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夏因为心急,说话的声音是越来越大,葵姬在里面听得一清二楚。知道他就在门口,便遣了人出来迎。
话还没说完,便被打断了。知道葵姬在里面等着,真夏便匆匆走了进去。
房间内的空气确实不好,一阵阵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但显然这不是真夏关注的重点,他快步走到葵姬身边,半蹲着将葵姬的手握在手中。“葵姬,我来了。哥哥在这!”
葵姬点了点头,说道:“哥哥,我又任性了。”
真夏摇摇头,看着满脸疲惫的葵姬轻声说:“说什么傻话呢,咱们葵姬一直是个好女孩,从来不任性。”
葵姬苦笑着说:“哥哥不用安慰我了。”见真夏又要反驳,借着说:“至少这次是真的要任性了。”说着又转过头看向另外一边。
真夏顺着葵姬的视线看到的是坐在一旁的光华。
☆、托孤
真夏这才注意到光华其实一直就在屋内,只是他刚在的注意力都在葵姬身上,没有发现而已。
感觉到手被捏了几下,真夏才回过神,看着躺在榻上的葵姬说道:“没问题,葵姬想要什么,我都去给你弄来。”
“我知道我快不行了。哥哥不用安慰我的。”阻止了真夏又一次的反驳,葵姬继续说:“如果我还好得起来,就当我说了胡话。”
“好!”真夏点头道。
葵姬再次看了一眼光华的方向,对真夏说:“源氏他还年轻,将来肯定是会再娶的,即使我还在,怕是也护不了这个孩子多少。哥哥,能不能看在我的面上到时候帮忙照看一下。毕竟这个孩子也算是左大臣府上的血脉。”
“说什么胡话?这是我外甥,就是你不说,我也会照顾好他的。”真夏故作生气的训斥着葵姬。
“那,真好!”葵姬笑着说道。
“别担心,你过两天就会好的。”真夏说。
“我也想好好过日子的,哥哥。刚怀孕那会,我也想和源氏好好过的,但我忍不住。也许你们都觉得我善妒,其实我只是希望我的孩子能好好的。我也想着把孩子生下来后更他道歉,到时候好好过日子,只是好像没有时间了。”
“别说傻话了。好好休息,过几天就会好起来。”真夏压下心中的难受,嘶哑着嗓子说。
“忍了我这么长时间,源氏他也不好过。最后一件事,哥哥!如果可以,也帮我看顾一下他吧!其实说到底,我也有错。”
“别说这么多了,你该休息了。”真夏将葵姬的手放下,为她掩了掩被子,低声道。
“好,我好好休息。说不定明天就好了!到时候就不用麻烦哥哥你了……”声音越来越低。
真夏忙伸出手,探了她的鼻息,发现人只是睡着了才安下心。
而坐在另一边的光华则是早已愣住了。听到葵姬对真夏的嘱托,他突然觉得自己真的不了解自己的这个妻子。为什么要为自己做这么多?
真夏见葵姬是真的睡着了,抬头看了光华一眼,向他示意一同出了房间。两人找了一个无人的地方站着。“我……葵姬……”
话还没说就已经被光华打断,“暂时不要见面了,我会陪着葵姬!”说完便转身回了屋内。
光华进了屋子便将门拉上,依着门,光华看着眼前的屏风,想到屏风后面躺着的葵姬,又想起门外的真夏。他现在心里很乱,自从知道自己是真的对真夏有意之后他已经没有这么混乱了。
光华知道自己爱着的是真夏,但他欠了葵姬太多。他惹了那么多流言蜚语让葵姬伤心,令她没有安全感。但这说到底还是愧疚,这份感情无论如何都不会变成爱情。光华又后悔了,为什么要对真夏说那些话?他不是分不清自己的感情,也不是没有决心要与真夏在一起,只是此刻他有责任陪在葵姬身边。
真夏会不会误会自己的意思,光华很害怕,他连忙拉开门,只见真夏正站在门口。光华便放下了心,扑了上去,两手环着真夏的腰,将脸压在他的怀中。感觉到被真夏拥住,光华便抱得更加的紧了。
两人都没有说话,这一刻所有的话语都是多余的,紧紧相拥。
之后两人分开转过身各自离开。就像之前说的,两人不再见面,无论是独处还是巧遇,两人的视线甚至么有交集。外面甚至有了传闻,说是头中将因为葵姬的原因怨恨着源氏。这个谣言甚至令右大臣一派对真夏宽容了许多。
葵姬的身体仍然不见好转,虽然宫中赐下不少好东西,左大臣府上也拿出不少好药,可葵姬的命也仅仅只是吊着而已,但也没有更坏。见葵姬也不会更差一些,左大臣等人稍微放心了一些。
这正是秋季“司召”的时候,京中打消官员的升迁任免,都必须在此时做出安排。虽然左大臣此时已经甚少过问政事,但也须入宫,与其他大臣商讨。
于是这个时候,许多世袭显贵的公卿公子们这个时候都来到左大臣府内,就为了能得到左大臣的允诺。这日他们又来到了左大臣府上,簇拥着左大臣进了宫。
左大臣与源氏等人俱在宫中,大宫也去了寺院为葵姬祈福。府上霎时空了,就连女侍也没有多少。葵姬却在此时病情加剧,喘咳不止,神色痛苦异常,状态极差。家臣尚不及向宫中传报,葵姬便香消玉殒了。
左大臣及光华在宫中得到消息的时候,大惊失色,匆忙往府上赶。一同回府的还有真夏,这也算是一件大事,真夏自然也是得到了消息。回到府上就听见府内哭声震天,一时几人都是痛苦难当。
到底还是去了,葵姬的一生何其短暂,最后临死甚至都不能没有亲人在身边,孤零零的死去。
前几日还好好的,怎么说没就没了,大宫哭得都晕了过去。府上一片混乱,也没了主持大局的人,越发的手忙脚乱。各府上前来唁客的人络绎不绝,但府上的主人都还在为葵姬的去世伤心,哪有心事收拾局面。家臣女侍们都是手忙脚乱,疲于应对。
上皇知道葵姬去世之后,也很悲痛,遣了宫中使臣来吊唁。左大臣府上虽遭遇不幸,却承蒙上皇厚赐,悲伤中平添有一丝喜气。不少公卿家的人前来时还讽刺了几句,说是人死了反而更添荣耀。这些话说得左大臣等人更加难受了。
自葵姬去了之后,左大臣越发觉得原先对她的关心少了,现在人死之后,本来只是一点愧疚现在因为葵姬的离世被放得无限大。大宫也是如此,更何况是真夏与光华了,整个左大臣府都被愁云笼罩着。
之前所说的暂时不见已经无限期的延后,两人都回避着对方,就连去看新生的孩子,都故意错开时间。
算算时间,转眼已过七七,光华便打算回二条去,左大臣与大宫一心挽留,却也找不到理由。毕竟葵姬已去世,而源氏与左大臣府上的联系到此也算是没有了,源氏这么多天一直守在这边府上,也算是仁至义尽,不好再强求了。
大宫哪里舍得,怀中抱着葵姬的孩子,哭得肝肠寸断。光华也有些难过,自少时与葵姬成亲,左大臣与大宫待他极好,每每遇上节日或收到底下送上来的时令,都不分亲疏给二条送来,如果因为葵姬的去世而断了这边的关系,无论是从感情上还是政治利益上都无好处。
如此光华便也顺水推舟,将孩子留在了左大臣府上,只说是自己照顾不好,同时也给大宫留个念想。
真夏回了府上就从左大臣那得知光华已经离去,虽然这些日子不曾相见,但只要一想到那个人与自己是在同一个府邸,也心安些,此时多少有些怅然。
因为葵姬的去世,左大臣对真夏越发的不满了,此时他并不知道光华已经知晓了真夏的心意,只觉得真夏对不起葵姬,便将近日的烦闷全部发泄在了真夏的身上。
真夏也知道左大臣这是在迁怒,而他自从葵姬去世后,对葵姬的歉疚一直压抑在心中,此时被左大臣一番责骂,暴打也算是一种发泄,过后便痛快很多。只是一想到光华大概与自己一样觉得对不起葵姬,而他又得不到发泄,两人中间隔着这堵墙,怕是之前的努力都要白费了。
光华回了二条之后确实有些失落,但并没有真夏想得那么痛苦。就像他自己所说的,他有些自私,即使已经认清自己的不足,很多习惯也是改不了的。知道自己的感情愧对葵姬,但也不至于因为这份愧疚而放弃。
每日为葵姬念上几遍超度的经文,偶尔想起与葵姬的相处,以及在一旁缓和气氛的真夏,光华也会会心一笑。这日子倒也过得惬意。
也许是光华这段时日足不出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