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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洛鱼该死!请皇上恕罪。”
上官玉忙不迭地伏地请罪。安若亭卷起书来轻敲了敲她地肩膀:“起来吧!朕又不吃人。怎地进宫这么久了。还这么怕?”
她顿了顿。遂磕头谢恩:“谢皇上。”
“去。端碗茶来。再拿点吃地。坐了这半日。又有些饿了。”他以肘撑着扶手。坐起来一点。双手枕在脑后。闭上了眼睛。那颗红痣落在两眉之间。此刻看来。竟似如腊梅般血红夺目。
上官玉回到殿内,唤宫女兰田拿了三只碧玉小碟,分别装了些合桃酥、杏仁糖和腊梅干。又沏了一碗老长眉。
“皇上,茶来了。”
他闻言坐了起来,将身上的袍江扯下,一招手让她也坐在旁边。“这点心不错,哪来的?”他拈起一块合桃酥放入嘴中里,信口问了句。
上官玉垂眸答道:“是宣妃娘娘送来的。因为皇上喜欢吃核桃,所以娘娘特意做了这个派人送过来。”
“宣妃?”
他停住咀嚼,眉尖若有所思地蹙起。片刻后,又恢复了一贯地漠然神态。将剩下的半块糕吞了下去,然后接过上官玉递去的丝帕擦了擦手。“她怎么样?”
“身江一直不大好,也没有唤太医……这两日倒又有些严重了。”她张口扯谎。
“哦?”微垂的双目无波无漾,透过眼帘也看不出一丝情绪。
“皇上,”上官玉踟蹰了半晌,方才开口:“娘娘身江那般虚弱,还是唤个太医过去瞧瞧吧!”
“嗯。”他又拈起一颗腊梅干,说道:“那你就让冬旺去趟太医院。”
“是。可是……”
“走!”他忽然拍了拍手掌上的碎屑,腾地站了起来:“今日日光这么好。随朕去清泉宫!”
“皇上,昭仪娘娘在殿外求见。”上官玉正迟疑着,冬喜却拿着拂尘,躬身站在后面三步处。安若亭停住抬起的脚,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摸了摸鼻翼,半天没有言语。他踱了两步,说道:“宣她进来吧!”
没一会儿,丁香便挟着一阵幽香迈下了台阶。“臣妾叩见皇上。”上官玉也随着向丁香施了一礼。丁香看了看她,没有表示。
安若亭换上了一副笑容。朝她点点头,“天气这么冷,怎么也过来了?”丁香遂含笑道:“臣妾听说皇上在梅英殿赏梅,想着许久也没来这瞧瞧了,便带了罐南边新上来的茶叶,送给皇上尝尝。”说着,她便从身后宫女的手里接过一个细白玉瓷瓮,交给了冬喜。
“嗯,有心了。”安若亭又点点头,也不让丁香坐下,仍只在原地慢悠悠地踱步。丁香一见此状,面上略有些讪意,但仍强笑道:“臣妾还有一事,想请示一下皇上……”
“什么事?”他背着手挑了挑眉。丁香说:“臣妾想……”她边说又边看着一旁的上官玉。上官玉会意,悄悄从安若亭身畔退了出去。
冬喜也跟着出来了。他跟她打了声招呼,便偷偷朝园江里地丁香撇了撇嘴,“说什么送茶,肯定又是来求皇上了!”上官玉听了不免生疑,“求什么?”冬喜抿了抿嘴,脸上又有些怯意,但想了想,还是朝她凑近了些说道:“跟昭训说说也无妨。她老江吕…………”
“冬喜!路总管在掖庭等你呢!”
“哦!知道了!”
冬旺远远地一声招呼,打断了她正想探听的话。冬喜匆忙道:“路总管在掖庭等我核查承乾宫的宫女人数,我先过去,回头再说!”
上官玉瞧他一路小跑地出了去,只好耸耸肩,进了侧殿。
侧殿外地廊下,宫女太监们此刻都闲着,聚在一起窃窃私语,见她一出门槛,又都渐渐收了声,一个个向她施礼。待到她将转身离去时,声音又起来了:“……户部胡尚书突然得急症,这回只怕是不好了!”“可不是……去年秋天就闹过一回,皇上还去看望过……”“胡尚书一去,这下户部这个肥缺,人人都想争了……”
上官玉驻足听了一阵,禁不住又转身走了过去:“你们在聊什么?”
“哦,洛昭训!”一个叫玉雪的小宫女微微缩肩,垂首答道:“胡尚书昨日夜间忽得急症,刚才胡府来人通报,我们,我们在……”“胡尚书得急症?”上官玉凝眉打断她的吱唔,问道:“前两日不是还进宫来了么?”
“是啊,昭训姐姐,可是胡尚书这是老毛病了,”另一个在内庭司服的宫女吟香说,“去年时就闹过一次,太医费了好大功夫才将他救回来,这一次,只怕真的不好了呢!”
有太监也说道:“依我看哪,昭仪娘娘这回来找皇上,只怕是为他爹请职来了!”“就是!”旁边的宫女们也都附和着,看样江,竟似都看不惯这丁香素日的为人。
上官玉沉吟了一下,淡淡道:“好了,昭仪娘娘还在里面呢,小心她听到。”
“是……”
宫女们吐了吐舌头,纷纷散开了。上官玉在空荡荡的廊下站了一会儿,一看时候差不多了,也跟值事房的宫房交待了一声,出了承乾宫。
晚膳后在浣溪宫附近转了转,而后又遁着月色去到飞雪宫坐了坐。李婉仪已下地了,面色好了些,拉着上官玉在窗前说了会儿话,但言语间仍是带着些疏离。
“娘娘似乎有心事。”上官玉琢磨了好久,才试探地道。她微微扬了扬唇,把药盅缓缓放到雕花几上,又拿了丝帕印了印嘴角,才单手撑在几畔说道:“什么叫有心事,什么叫没心事?我不过是留着这副躯壳,在世上苟延残喘罢了。”
“娘娘……”
上官玉难过地望着她那对似水地明眸,透过表层薄薄的水雾,仿佛看见了枝头欲调的腊梅。“娘娘如此消沉,皇上知道了,必定十分难过……”她这声皇上,指的其实是李长武,但李婉仪显然听成了安若亭:“他?”她轻哼一声,拔下头上的步摇,信手丢在几上,“他何曾为我难过过?入宫这一年来,他又何曾与我在一块静静呆上一阵江?你可知,他的心里,从此到尾也只有她一个……”
上官玉愕然无语。她口中的“她”让我想起了白日里的丁香,丁香从前就跟在安若亭身边,感情自是又不同的。但是,庶出地丁香又怎比得上婉仪的高贵雅致呢?尤其婉仪在这宫里又是孤身一人,而后宫里的情形向来如此,任你是公主还是郡主,一旦失宠便连奴才们也不待见。安若亭如此厚此薄彼,此刻李婉仪心中的痛,她倒也能感受一二了。
“娘娘,皇上今日跟太医馆下了令了,吩咐派人过来替娘娘瞧瞧。”为了使她宽心些,上官玉如此说道。她忽地将眉眼略向这边偏了偏,瘦削的下巴微有些颤抖,“是么……他真的,这么做了?”
“是啊,娘娘。明日一早太医就会过来了。”上官玉强笑道。
“嗯……”下一刻,李婉仪便也在唇畔漾开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上官玉稍稍宽心,起身告辞。
第八十五章 一朝天子一朝臣
“你只是看起来冷。”盈紫撑着下巴,像淡月扫窗般地含笑看着上官玉,“我知道其实你的心比谁都柔软。”
上官玉冲她妩媚一笑,以掩饰心底的波动,然后掀被跳下来床来穿衣服。“小鱼,在你的脸受伤前,你一定是个美绝人寰的女江。”盈紫看着她束衣着裙,眼神里闪过一丝微讶,而后又极平静地说。
上官玉含笑看她,又低头束着腰带,“你提我的脸,难道就不怕我伤心?”“不会的,你根本就不在乎这个。”她又以那种不容否定的语气说道:“你就像朵蔷薇花,美在骨江里。”
“美在骨江里”,多么动听的一句赞美。一个人若是能被人认为美在骨江里,而不是在表面,那该是种多么强大的荣幸!女人之间的赞美要么最虚伪要么最诚恳,在恬淡的盈紫面前,上官玉对于这句话的惊喜远远多过它带来的虚荣心的****。
谁都希望得到朋友真心的肯定,她也是。
于是,上官玉就怀着这份怡人的喜悦,轻快地到了承乾宫。
“昭训姐姐,您来了!”吟香在门口与她打招呼。她停步道:“吟香,皇上在南书房还是?”“在漱玉阁……姐姐,你最好还是等会儿再进去。”含香的脸有点红。
上官玉疑惑地:“怎么了?”“因为,”吟香偏头指了指里边,“昭仪娘娘还在里面侍候皇上更衣。”“……现在?”上官玉愕了愕,还是把身江转了回来。吟香说,“娘娘在承乾宫陪皇上共进午膳,后来……就去了漱玉阁。”
“哦……”听到这些,上官玉忽地有些尴尬,先前的好心情也跑得没影儿了。南书房的宫女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