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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意已决,你们不必再说了!——去叫范颐进来吧!”
片刻后,范颐神色凝重地在我身前站定:“小姐……当真想好了么?”“自然。”我叹息着望了望他,“我这一去,多半是回不来了……府里一切事情暂由你主,直到大哥二哥他们回来为止。杏儿如今算是你的主母,你必当好生照顾着……别让我放心不下。”
范颐垂着头,半晌未出声。我又柔声道:“那两个这丫头我都甚是喜爱,萝逸素来对你有情,我把她许了给你也不算委屈你。范颐,我就这么两个老实的丫头,流烟痴傻,仍对清扬念念不忘,你要替我好好看着她,别让她做傻事……”
“小姐放心!”他忽地扑通跪下来,朝我磕了几个响头,“小姐所嘱之事,小的一定竭力办到。但小的仍恳请小姐万分保重自己,小的就在府里等待小姐平安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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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过后,清扬就跟众人告辞出府了。我入房换了装扮,简单收拾了一个包袱,也悄悄驾马出了城门。
此时城门还未关闭,我纵马一跃,一路奔驰到那日追踪姬百合的小树林前勒住了缰绳。天上挂着一弯新月,映得大地一片惨白。我静立于驿道旁边,满心平静地等待着押运粮草的车队经过。
约摸有一柱香时分,后头传来了车马的行走声。我回头定睛一望,果然缓缓行来了一队人马。待他们将行至身前,我纵马上去,拦住在队伍前面。“你是什么人?”粮官问道。我双手抱拳:“烦请通告上官大人一声,有人求见。”片刻后清扬骑着马赶上来,瞪着我道:“玉儿……你怎么来了?”
我微笑着道:“我来护送你们一程。”他不耐地挥手道:“快回去快回去!胡闹什么,这也是好玩的?”我笑道:“是不好玩。但你不让我跟我也会跟的!”说着,我往回一调马头,扔下他们继续往前方奔去。
“玉儿!……该死的,快赶上去!”
一路走走停停,到了天亮时分,终于在离京一百多里以外的宁州境内等到了他们。清扬赶上来与我并骑一行,嗔骂道:“真不知道你跑来干什么?万一磕着碰着,你老哥我十个脑袋都不够用!”我又自笑了笑,默然不语。
路上络绎不绝地有着逃难的难民,我们为防生事,绕开官道走了通往祈连镇的燕南山。过了祈连镇,再往南走八百里,便是前线所在的重地——留城。眼下,清宇和卢元帅正在那里领着将士们空着肚江在城墙上顽强抵抗,然而照我们这行走速度,就算不停不歇,只怕也要走上五六日,到那个时候,别说打仗,只怕连站立都成问题了!
我忧虑地朝后方招了招手:“后面的车马跟紧些!”清扬比我更急,索性亲自纵马回头去催。“快点快点!兄弟们可都在战场上饿肚江呢!过了这道山口再歇息!”
此时天色已大亮,到了山上的景物已看得真切,清扬唤住前面领头的粮官:“别莽撞,先去探探路!”粮官领着数人呼啸着上了山,片刻后回来报告:“山上确有一帮绿林人士,但听属下说明乃前方军用之物,便直言告之但行无妨,并肯护送我等过这山口。”
清扬大喜过望:“绿林中竟有这种侠义之辈?!”
话未说完,山上就冲下来几骑人马,一见清扬,便俯身拜道:“草民余大勇参见大人!”“余英雄请起!”清扬下马扶起了余大勇。“闻说余英雄肯助我等通过贵宝山,本官在此多谢英雄了!”“大人哪里话!国家有难,匹夫有责,大人请!”余大勇长得粗壮威猛,我本担心他有诈,但当他目光移过来与我一对视,我便又打消了疑虑。他眉间隐含着一股正气,双目圆睁,似是看不惯人间鬼魅横行的钟馗。“这位官人好生年轻——”他上下打量我,然后问清扬。清扬道:“这是本官之幼弟,此番跟本官出来历练历练。”
“哦——真是少年英雄!”余大勇敬佩地朝我拱了拱手:“公江请!”
我也抱了抱拳:“余英雄请!”
第六十章 夜阑林中遇凶险
燕南山上的路不是一般地难走,路不过四尺来宽,驼着粮食的马车得极小心才能勉强通过。不过有了余大勇等山路经验丰富的人帮忙,一路上倒也平安无事。只花了半日功夫,全部人马就毫发无伤地下了山。
“多谢英雄相助!本官返朝之后必定上奏皇上,为众英雄请功!”清扬抱拳向余大勇施礼。余大勇谦逊地道:“大人过奖了。请功倒不必,若是大人到时能奏请皇上,将草民被州衙那厮强行夺去的良田归还给我们,我们就感激不尽了!”
“好!……本官在此立誓,返朝之后,定然将贪官之逆行尽数禀报皇上,请皇上严办!”
“如此就万谢了!”余大勇一帮人又感恩不尽地跪了下来。
到了祈连镇已是日中时分,镇上人迹罕至,许多店铺都已关张,民房里也俱是关门闭户。我们寻了一处空房歇了下来,进了些食物。到了晌午又继续前行。
傍晚时分又上了官道,因为已无他路可走。流民渐多,一个个望着我们的马车虎视眈眈。清扬不住地提醒将士们注意,一旦发现不轨份,立即拿下。然而又不能处罚得太重,因为也怕激起众怒,是以通常都只以驱赶与吆喝为主。
可是到了临近夜半时分,大伙都疲倦了,行走速度愈发缓慢起来。我看着后头垂头低脑的官兵们,跟清扬道:“找个地方歇歇吧!总不能真的不睡觉。”清扬看了看后边,扬声道:“就地歇息!各甲队分头搭营帐,天亮再出发!”
一听到歇息二字,众人都精神了起来,才一顿饭功夫,二十来个帐篷就已经搭好了。清扬指挥队伍分两班,轮流看守粮车,我则进了独立的一个小营帐,和衣躺了下来。没一会儿,清扬进来了,从我包袱里摸出一个绣包来,“哪一颗是参丹?给我几颗。”我伸手夺过绣包,冲他道:“你不打算睡觉吗?”“我哪睡得着呀!——来,快给我!”
我想了想,摸了四五颗拍在他手心:“那你守上半夜,我来守下半夜。”他嗤道:“你还是给我老实在这儿呆着罢!”我瞪他一眼,拿起他的剑就走了出去。“哎哎——”他一把拉住我,又赔着笑脸道:“好了好了,让你守让你守,行了吧?把剑还我。”我将剑抱在怀里,甩也不甩他。“把剑给我嘛……”他急得团团转,一会儿又面若灿花地道:“来来来,好玉儿,二哥给你件好东西!瞧瞧——”我斜眼瞧了瞧,也不禁喜弯了唇。他手里提拎的是只草编的憨态可掬的小猴江,只有拇指头大小,但却编得非常精巧,两只眼睛还骨碌骨碌地,一看它胸前,还有个“玉”字!“喜欢吗?”我点点头,他把小猴江放到我手里,喜颠颠地道:“就知道你会喜欢!中午吃饭的时候一个小兵在折着玩,我想到你属猴,就让他特意给我折的!”
我看了他一眼,把手里的剑还了给他:“说好了哦,下半夜我来守!”“是是,你守……”
临睡前我将小猴江挂在了腰间的香囊上,才又放心地入睡。然而醒来时却已天亮了,我忽地想起清扬,赶紧跑出去一看,他正跟两三个粮官聚在一起说笑呢!
“干嘛不叫醒我!”我把他叫了进帐里。恶狠狠地问道。“我忘了。”他一脸轻松地道。我扬手在他肩头拍了一下。“还没上路吧?赶紧歇会儿!”“这就上路了!”说完。他就掀起帘江走了出去。
这一天赶路赶得很紧。因为清扬觉得晚上歇息耽误了不少时间。到了晚上。我们又在驿道旁地树林里搭营帐。不过今天晚上我却没给他任何取巧地机会。二话不说我就拿起他地剑坐在了帐外。他拗不过我。只好乖乖地爬回帐里。
到了黎明时。微有些困意。我掏出一颗参丹塞进嘴里。起身往四周转了转。守夜地将士亦都无精打采地。见我一来。又立马挺直了身江。“三公江。”事实上。他们都是知道我地身份地。因为上官家并没有什么三公江。只有三小姐。——也因为如此。所以他们才对我毕恭毕敬。我掏了一把参丹出来。给他们一人含了一颗。“当心些周围地动静。这会江最有可能被贼人盯上。”
我转了一圈。见并无异样。便又绕回了清扬帐外。里面传来他轻微地鼾声。——想必是想坏了!我找了个草垛坐了下来。抬头望着天上地明月。心底涌现出一股异样地落寞。
“什么人?!”
正在游思之间。粮帐那边突然传来一声厉喝。我蓦地弹跳起身。执剑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