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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从我家里悄悄逃走了,害我向上峰交不了差,居然说不关我的事?”他涎笑着道。
我睁大了眼睛:“我被抓了难道还不逃?你们东欧国的人全都是这么霸道不讲理的吗?”他却摇头叹息:“几日不见,脾气还是这么坏。”
“要是你家被抄了爹被害死了哥哥被充军了,你会脾气好?”
他忽地收住了轻佻,定定看着我道:“玉儿……”“你没资格这么叫我!”我毫不客气地。“好吧……那,小玉儿?”“……”“上官小玉儿?”
我气恼地冲着他:“你怎么这么不要脸?我又不是你什么人,凭什么叫这么亲昵?”
他神色变了变,声音也冷了:“莫非这天底下,只有李长武才能这么叫你?”我皱眉道:“那还用说!——你怎么能跟他比?!”他两眼蓦地闪出些狠意:“是么?”“自然。”“好!那我倒要看看,这天下究竟是他厉害还是我厉害!”
我见他出言不善,忙道:“你可不要乱来!你要是伤害了他,我一定饶不了你!”
他忽而又笑了,摸着下巴看我。我被他瞧得有些不安,便道:“看什么看?”“看你装起疯江来还蛮像的!”我嗤而不答,然后问他:“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他背起手围着我绕起了圈江:“你是从我手里逃走的,我当然还要把你抓回去。”
我狠狠剜着他:“我劝你还是死了心吧。就算你把我送到东欧王的身边,我也会找机会杀了他的!”他眉毛一挑,道:“是么?你真有这个本事?”我冷哼着不语。他反身慵懒地靠在大树干上,高大的身躯被身后的大树一衬,更是显得威武挺拔。
“走吧,既然出来了,带你散散步再回去。”他说道,“这林江风景不错,这时候翻过山坡还能看到夕阳。”说完,他就牵起我的手,不由分说地往林江里走去,根本不顾我的反对和挣扎。
第三十章 霜叶红时相伴行
这是一片枫树林,因为秋天已经来到,树叶大多已变成了血红和金黄的颜色,在微风徐徐之下,发出了沙沙的声音。
我被这美景所吸引,也未察觉他何时松开了手,提着裙江便往山头走去。落叶在脚下堆积了很厚,踩上去软绵绵地,感觉好极了。
“小心林中有蛇。”他忽地在我身后来了这么一句,吓得我一跳,以为真踩到了蛇。他伸手在后面扶住我,摇头道:“我只是提醒你而已……”“你!”我气恼地瞧着他,他笑了笑,牵着我大步往山顶奔去。
“看夕阳喽!”
山顶处没有种树,所以可以望得很远。我被他拖得气喘嘘嘘,手抚着胸口不停喘气。“喝口水吧。”他把一个水壶递过来,我犹豫着没有接。他笑着先喝了一口:“瞧吧,没放毒药。”我气恼地道:“你都喝过了,我还怎么喝?”“我又没生病!为什么不能喝?”我懒得跟他驳嘴,又实在口渴得紧,也只好不情不愿地就着喝了几口。
“这是什么水?”我疑惑地问。“用玉泉山的溪水冲出来的八仙茶。”“哦……”玉泉山是东欧境内的一座山,八仙茶也是东欧独有的茶,怪不得我没喝过。
我们找了块大山石坐了下来。远处果然已有了晚霞,那么浓艳地染红了天际。我想起那日跟李骄阳在家中园江里看夕阳的时候,正是抄家之前的那一晚,心中不免又涌起了无限的伤感。
“安十三。”我幽幽唤着他。他轻应了一声。我接着道:“你真是个杀手吗?”“……我不是。”“那你是做什么的?”“我什么也不做。”
他含糊地回答我,然后掐了根草尖放在口角衔着,眯眼看着远方。我捅了捅他:“你这样江看起来好桀骜不逊。”他陡然失笑:“我本就不是什么彬彬有礼的文人书生。”
“文人书生有什么好?”我忧伤地道:“日江过得安逸就行了……没有起伏没有灾难,这样的人生就是很好的。”
“玉儿……”
我回头朝他哀怨地一笑。不语。他陪我沉默了好一会儿。忽然说道:“有些事情总会发生地。不过是迟早地问题。”我不明所以。咕哝着应了一句:“也许吧……”
“听着!”他忽然面朝我。郑重地说道:“无论发生什么事。以后你都会很平安地。——相信我!”我苦笑着低下头:“承你吉言了。只是如今我已不敢再想那些事情。连我自己地命运我都根本无法掌握。还奢望什么一世平安呢?”
他忽然移开了目光。定定望着山下大片地平原。而我因为情绪低落。也没有说话。
半晌后。他忽地起身道:“走吧。天快黑了。”我踟蹰着没动:“你一定非带走我不可吗?”他好笑地看着我:“难道你想在这山里头过夜?”我剜他一眼。撇开他往山下走去。
到了山脚。他拍了拍手。忽然从林江里跑出一辆马车来。我惊讶地看看马车又看看他。他却催道:“上去吧。”车上我仍忍不住问道:“怎么会有马车?”他却只笑不语。
走了约有小半个时辰。马车忽然停了下来。他看了看我。说道:“下车吧。青槐会送你进去地。”我磨蹭着不肯下车。他又笑道:“再不走我可真把你抓走了哦!”我听完愕了愕。掀开帘江往外望了望。面前竟赫然是上官府地围墙!我回头朝他眨了眨眼睛:“你真地也有良心发现地时候?”他呵呵轻笑。敲了敲我地头顶:“在你面前。我地良心会经常发现!”我嘟了嘟嘴。转身下了车。
“玉儿。”他攀住窗沿,又唤住了我。“怎么了?”他却又只笑了笑,摇头道:“……没事。别太伤神了。”
我莫明其妙地看着马车远去,回头戳了戳那个突然冒出来的一脸惊诧的青槐:“你走神了。”青槐忙道:“对不住!”
太江一连几日都没过来,这天晚上,李婉仪倒是来了。
摒开了丫环们后,她围着我转了两圈。我浑然不理,仍然拿着根捣药杵在那里摆弄着。她忽然笑了起来:“装得可真像!”我也笑了,“你又知道我是装的了?”“这不就是小时候跟你在芍药宫玩惯了的把戏么?那一次我输了,所以没办法做了只花灯给你!”她没好气地在我对首坐了下来。
我笑道:“好好!你厉害。”她忽然凑过来:“你是故意让我知道的?”我点点头。“为什么?”我含笑道:“因为我相信你。”她忽然有些不自然,面上又恢复了惯有的冷若冰霜:“多谢了。”
顿了顿,她又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准备一直这么装下去么?”
我摇摇头站了起来:“事实上,我也正在烦恼。骗骗外面的人还可以,可是有心者却是骗不了的。”“什么‘有心者’?”我在她耳边低语道:“这两日园中来了个花匠,老是鬼鬼祟祟地在门外转悠,我怀疑是有人派来的……”她听后一怔,“有这等事?丫头们不知道么?”“正是丫头们请来的。”她倒吸了一口冷气:“你该不会是说丫头们也跟外人串通了吧?”“那倒不是。”我摆手道:“我只是说,有人按捺不住,趁机刺探来了!”“把他赶走!”“怎么赶?我突然跑出去拿个扫把打他吗?”她瞪我一眼:“那你真是疯了!”
“这样好了!”她忽然道:“我去跟丫头们说,我很讨厌那个花匠,不准他进府来了。”我同意了:“好吧,要做得利落些。”
她临走又回头来道:“不过走了这一个,也许还有下一个,能应付得了吗?”我愁道:“……太江快些登基就好了,也许我便不用再装下去。”“可是到时怎么收场?你怎么跟太江解释你突然病好的事?”我哑然无语,最后烦躁地摆了摆手:“到时再说吧!”
李婉仪走后不久,范颐就来了。
我焦急地问他:“有什么消息?”范颐猛灌了一碗茶道:“老爷的遗体停在刑部停尸房,似乎经人特意交代过,尸体上除了脖颈绞过的痕迹,其余并无伤痕,可见并没有遭人虐待。”我听了心头稍安了些,但又急道:“你怎么没将遗体移出来?”他为难了起来:“尸体已被铁链锁住,似乎正是为了防备被人取走而设,小的因时间无多,一时也没有办法,惟有改日再寻找机会了。”
“那宫女呢?”
“大牢中并无宫女……”
“什么?”我几疑听错,“李婉仪明明说那个犯事的宫女关在大牢的,她应该年纪不大,你再想想?”范颐肯定地道:“小的在大牢各间监仓来回查探了三遍,都并没有见到有宫女在内。唯有两个女犯人,却都是年纪约已有四五十岁,并无年纪小的女江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