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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眼睛都没眨地望着床上的动静,没一会儿,只见他安静了下来,汗也止了,只是脸色却比先前更难看了些。上官玉放在他腕间的手指不着痕迹的跳了跳,心下微微平定了些,………这一刻终于来了。还好她并没有料错!心念一动,回头朝众人叹息道:“都退下去……替王爷料理后事吧!洛休留下。”
众人哀哭着退了出去后,她又平静地回过身子来,面朝着床上。洛休无声地哭着,望着一动不动气若游丝的安玄真,哀求她道:“姐姐!真地没有一点办法了么?王爷是个好人啊……”
上官玉面如止水:“你起来。”
“姐姐……”
“起来我才好与你说话。”
洛休呆呆地站起。泪水却仍是止不住地流。上官玉叹了口气:“你已经是大人了。男子汉大丈夫。哭哭涕涕像什么样子?!”
洛休马上不哭了。抽咽道:“姐姐想跟休儿说什么?”
“我要你去做一件非常重要地事。必须保守秘密。此事只须成功。不许失败。你明白吗?”上官玉眼望着窗外。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地说。
洛休被她地认真神情所震住。但是他也懂得这事必定是十分重大。所以姐姐才找他去做地了。因而郑重地点头道:“休儿一定拼死做到!但不知姐姐要休儿做什么事?……”
上官玉从西院出来。带着一身沉痛地气息。慢慢踱回了东院。
东院的厅堂里寂静如常,只是,今日那案后却多了个撑额沉思的人。
上官玉驻了驻足,望着那似乎日渐陌生日渐遥远的身影。片刻后又抬足准备进去。
“站住!”他忽然出声。声音虽然低沉,但还是把上官玉震了一震。
“他怎么样了?”他放下手肘,憔悴的脸面向过来,那眼神里有丝担心,但更多地却是颓然。
“他……”她咬着牙,告诉了他这个噩耗:“半个时辰前。已经过世!”
短短的一句话如同炸雷,炸得他恍然失魂。“死……了?”
一股深深地哀愁和悲伤瞬间包围了他,将他紧紧地按压在这让人透不气来的暮色里。上官玉忽而有些不忍,这样的打击对他来说,未免太过沉重。他当然是不想安玄真死地,虽然不理不睬,但那毕竟是他的手足。
隔着两丈远的空气。上官玉也能嗅得到他身上的哀凄的气息。她觉得自己犹如地狱魔鬼般罪恶。
“朕要去看看……”
他扶着桌沿起身。可是一阵眩晕又使他站立不稳,差点跌到地上。上官玉急忙奔上前去扶他。却被他一掌拂开。这一掌来得那么决绝,那么愤然。使她都已经没有了从地上站起来的力气。
他踉跄着走出厅门,夕阳下他的背影呈现着那么孤寂的黑色,仿佛是贴在天际的一道剪影。
安玄真地葬礼进行得很简陋,因为环境所致。遗体被派了一队人马护送回幽都,上官洛休率队。少了一个人的阵营仿佛越发萧瑟,虽值夏日,却凉风刺骨。
战争又再持续了三个月,双方僵持不下。但天朝军显然因失去了安玄真,加上安若亭的日渐消沉,而渐渐呈现了败势。营中各将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也别无它法。而朝庭那边,表面看起来倒是风平浪静,只是粮草也逐渐筹备的不如以往充足了,毕竟在打大月时已经耗去了不少的财力。
到了九月底,洛休也回来了,看到营阵中如此的状况,于是连同了其余众将一起上书给安若亭,要求其振作起来,合力击败西越军。
“是啊,该振作了。”油灯下,安若亭捧着奏书,叹息道。
“这场仗打了这么久,相信西越国地损失也不小,他们的国力本就不如咱们,所以我们只要重新拟定作战方案,给他们来个狠狠的痛击,势必能挽回逆势的。”洛休意气风发地说道。
安若亭望着面前的少年,微微笑了起来:“明天晌午之前,将你的方案呈上来。全营所有将军通过后,立即准备开战。”
“是!”洛休高兴地出了营帐。
安若亭望着他的背影,又一次想起了他地姐姐,那个无时无刻不让他感到心痛如绞地女人。发生了这样的事,他究竟该如何待她,舍弃她么?又不舍啊……可是不舍,他又能再像从前那样爱她么?他能忘记这一切么?……最爱地女人跟最亲爱的兄弟,嗬!这老天未免也太会捉弄人!
洛休地作战方案第二日清晨就递上来了,安若亭召集了各将入营,商讨了一整天,终于到最后确定了一个都认为比较稳妥的战术。
开战时间定于三日后,也就是十月十四这一日的黎明。
这一仗有些破釜沉舟的意思,各路将士都作好了拼死一战的准备。即,成则收复失地有望,败则万劫不复。好在将士们都很齐心,见君王重振旗鼓,顿时军心大振,誓言要与西越军拼战到最后一刻。
这一仗,听上去就带着些悲壮色彩,更毋论长年征战的将士们面上此刻因向往和平而生起的视死如归的决绝。
第一百三十三章 一生一世一双人
第一百三十三章
战地的风霜总显得特别浓重一些,一道道刮在脸上,狠辣又辛酸,像人担心出现的结局,更像人担心将要面临的分离。
后天的黎明,就是开战的时候了。外面的月光多么清冷,它一如既往地向大地释放它的冷漠,仿若,这人间的一切都只如雾里看花,不值得它动情,动
世事沧桑呵!扶着窗棂,上官玉微微低叹。
过了明天,也许她就见不到他了。他赢,她得走;他输,她也得走。她已没有法子带着他对她的厌恶再回去做他的皇后,也不可能,在他明白了一切真相之后,还有心力留守下来做为痛苦的回忆日日刺伤着他。这场战争唯一注定了的结果,似乎便是她与他的分离。
曾经,她是多么不愿意对他动情,却不料后来,整颗心不知不觉地失落到他的身上,他的一言一笑,一举一动,无不说明她是在被这个不可多见的男子所宠爱的。问天下,何人不希望被另一个人深深眷恋着呢?可是她不配,实在不配。总以为受伤害的是自己,但其实,她才是伤人伤得最深的那一个吧?这一别,不知道多少年以后,她才能得以再见他……假如清宇能够兑现对她的承诺的话。
但她会想念他的,会撕心裂肺地想……也许,她此时也该留下些与他和她有关的东西才好,这样,将来便见物如见人……可是见物,倒不如见人的好!
满目凄然的她忽地笑了笑,是的,见“人”才是最好的。
她转过身子,对镜拢了拢头发,独自走出了门。
对面厢房的灯正亮着。窗纸上透出一个模糊却高大的身影。她在门前微微驻了驻足,终于推门进了去。
他在擦剑。微低地头那么认真,剑眉深蹙,似有无限忧思。看到了她进来,他稍稍怔了怔。放下剑。缓缓在案后坐下了。
“十三。”她轻呼着。那曾经高扬地嗓音此刻那么卑微地吐出来。倒又难免让人心生怜惜。
安若亭头也没抬。“你来干什么?”
“十三。你是不是很恨我?”她紧揪着裙摆。看得出来心里是紧张地。
安若亭没有出声。眼神却有一刹那地游离。
“对不起……”她走近了些。将手搭在他地肩上。低声道:“求求你……不要恨我了。我知道自己罪无可恕。不过。你不要因为恨我而折磨自己……我。我还是会心疼……”
“行了!”他不耐地站了起来。背对着她道:“我不需要听这些。你。回房去吧!”
“十三!”
她地心在滴血。可是。这又怪得了谁呢?这是她自作自受。不能怪他的……“十三,求求你,再爱我一次……”她从他背后伸手环住了他的腰,眼泪那么快那么急地涌了出去,沾湿了他的背。
他身子陡了僵了一僵,待说的话又咽了下去。
“十三……我爱你,求求你,不要不理我……”
她的眼泪越流越凶。而他的心。也越来越疼了!…………该死地,他还是会因为她而心痛。听见她在哭泣,他还是忍不住搂她在怀里。忍不住想要亲吻她……
他这是怎么了呢?明明那么恨她,不是吗?他应该推开她的,而不是任由心底对她的爱意再一次泛滥,他也应该对她的主动说“不”的,毕竟,她曾对他不忠……
可是,她是他今生今世唯一爱着的人哪,他忍受的内心地煎熬难道还不够多?难道,他还要将自己封闭在一个孤独幽暗地角落对着往事继续悲伤?为什么,他不可以放弃理智,任由对她的无限的爱意来支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