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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尚书?”洛休兴奋起来,“楼尚书如今在教天硕的功课么?我早听说他地才气与皇甫老师不相上下,却一直未曾有机会聆听他的教诲,这下好了,改日我一定去华云宫看看,或者去替天硕作个陪读!”
“谁要做陪读啊?”
一道浑厚的男音又在门外响起,洛休一听,赶紧站了起来。规规矩矩立在阶下。朝着身着黑色龙袍地高大男子行了个大礼:“洛休叩见皇上!”
“嗯,免礼!”
安若亭背着手在洛休面前站了一会儿。脸色虽然看不出什么,但眼神中却充满了赞赏。“坐着吧!”
他今年已经三十八岁了,岁月似乎并没有在他的身上留下太多的印迹,他的脸还是那样棱角分明,目光还是那样炯炯有神,甚至因为上官玉的坚持,他颌下竟是连胡须也刮得干干净净………他总是爱这样宠着她,不管过去现在还是将来,也不管她是不是悖离了安家后宫不得干政的祖训,端坐在皇后的位子上,却做着南书房女史的事情。相反,他如今越来越尊重她提出的建议,或为他做出地决定,他自认不是个无主见的人,但是朝政之事,的确有许多时候她比他冷静,也更懂得分析。
纵然朝中不断有人非议,但他始终认为她是个“贤后”,夫唱妻随,莫不如是?但唯一的一点缺憾就是……皇上,茶凉了。”上官玉将茶亲手端至他面前,看着他接了过去。“这是哪里的茶?”他皱眉看了看。上官玉将他迟疑的手推了推:“快喝吧!是治失眠的茶,我加了些决明子进去。还有些山参,是吏部叶子骞进贡上来的,我看了看药性温补,便也加进去了。”
安若亭这才一笑,大口喝了下去。“叶子骞当完钦差回来,刚刚才跟朕述完职,却未曾跟朕说起这山参之事,明日见了他,看他怎么跟朕解释!”
这倒是说笑的。正经地事是无一例外地问起了洛休南边的事情,洛休答得很得体,安若亭更是龙心大悦。
“硕儿!”
晚风吹拂的夜幕下,洛休敲了敲华云宫书房的门。里面埋头捧手的小人儿正在念着“关关睢鸠,在河之洲”,听见他的呼唤,顿时笑着奔了过来:“姑姑!小叔叔!”
后头的上官玉弯下腰来,柔声道:“怎么还在念书呀?”
“楼师傅交待了要背下这一篇,可我怎么也背不出来……”小家伙眉头皱成了苦瓜皮,可怜巴巴地望着他的姑姑和小叔叔。上官玉好笑地抚平他的眉心,说道:“背不出来死背也不是办法呀?楼师傅可不希望你成个书呆子!你得用心去读,好好领会诗中地意思,然后才能记得住。”
“硕儿明白了!”
洛休笑道:“明白了,那就赶紧看书去吧,等你记得了,再陪小叔叔说话。”
上官玉由着洛休在屋里陪着天硕,自己先出来了。她本是要去飞雪宫地,路过华云宫便与洛休结伴而来。
“小姐,十四公主的身子这两日似乎有些起色了。”流烟跟在身侧,望着不远寂寞地宫殿道。上官玉缄口不语。流烟又道:“公主究竟得的是什么病?”
“别说了丫头,”上官玉停住脚步,正色望向她:“这种话不要在她面前提起,她这是心病,一时半会儿好不了,而且只怕一辈子也难好……”
流烟闻言,怔怔地搀起了她的胳膊:“小姐,你也别总是这样了!这也不是你的错。”
“但终究是因我之故。”
飞雪宫偏殿的窗前亮着一盏灯,窗户开着,正好看见一脸病容的李婉仪不时在咳嗽。宫女逸芳开了门,恭请了二人进去。“娘娘怎么样了?”上官玉问。“回皇后娘娘,昭仪娘娘今日仍是咳喘不停,不过比起前两日来,已好些了。”
“太医来过没有?”她边说边往里走。
“晌午时来过了,奉了皇后娘娘的懿旨开的方子。”
屋里弥漫着一股药香,薰得人身上也带着股药味儿。李婉仪撑着身子,坐在锦榻上,看见进来的上官玉与流烟,淡淡道了声:“这乌漆摸黑的,还过来干什么?”
“休儿回来了,带了些南边的药材,我熬好了给你送过来。”
李婉仪垂下眼眸,语声里开始有了一起微澜:“何苦这么麻烦……休儿呢?”
“与硕儿在一处呢,呆会儿也会过来的。”上官玉接着流烟手里的药盅,接开盖,醉人的一股清香扑鼻而来。她拢着嘴,轻轻吹了吹,直到盅面上的烟雾淡了,才倒入了逸芳递过来的琉璃玉碗。“趁热喝吧,加了许多红枣,不苦的。”
见逸芳接过去一勺勺地喂起来,她才理了理鬓发,幽幽说道:“骄阳也来信了,西越皇帝的丧事已经料理完毕,太子已经登基,刘齐被封了亲王,他们的孩子也被封了郡王,一家人很好。她问起我们,问起你……”
李婉仪却垂眸道:“瞧瞧人家小孩子都生了两个了,大的都七八岁了,你却至今一点动静都没有,敢情这八年时间你全用去发呆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 角声满天春色里
又是这么晚,真的真的万分抱歉……
上官玉愕了愕,一时似不知该如何接话。
“河东营方面的战地局势勘查得如何?”
承乾宫内,屋里气氛严峻,安若亭正在召见各部臣子。兵部道:“已勘查完毕,粮草也已准备齐整,只等皇上的圣旨一下,马上便可拔营南进。”
“作战地图呢?”
“地图在此,请皇上过目。”
兵部将地图双手交给冬喜,冬喜又转身呈给了安若亭。他俯首仔细看了看,眉尖忽紧忽舒,最后交给了安玄真:“你来看看,这场役你是主帅。”回头又朝阶下道:“户部需设立一个单独的银库,以供战地所需物资,靳不言,这个事你得替朕办好了!出了差错,诸如战地粮饷供应不及等,朕唯你是问。”
“臣领旨!”
靳不言站出列来,接过了冬喜递过来的谕文。
“据闻大月也早已调兵备战,其主帅是当年与先帝交过手的叶赫凌,此人心性奸诈,须嘱告我军中兵士,切要提防他的旁门左道。先帝在护国那一战中就是因中了他们的埋伏而伤了心肺,这一战咱们是要复仇,是以万万不能再有闪失!”臣等谨记!”
“皇兄…………”安玄真看完了地图,走至龙案前,“我觉得咱们应该先夺下商宛……”
华云宫里。天硕正在背诗文。蓄起了短须地楼如风坐在太师椅上。全神贯注地聆听他地背诵。“好了。今天地诗就讲到这里。明日再呈交一篇短赋。给我看看。”
“是。师傅。”天硕规规矩矩地行礼。完了笑嘻嘻地抬头望着他。“师傅今日不去承乾宫陪皇上。那带硕儿去骑马可好?”楼如风忽地一笑。摸了摸他地小脑袋:“今儿下雨。如何骑马?”“雨不大。咱们也可以骑地!……”
“硕儿!你又胡闹了。”门口传来地温柔嗓音打断了天硕地粘缠。天硕回头迎了上去:“姑姑!”
上官玉宠溺地牵着他地手一路进来。一如当年年少地清扬牵着她自己。“玉儿。”无人时。楼如风仍然这样称呼她。上官玉也总是嫣然一笑。这就是一种默契。在朋友之间。是不需要太拘泥于世俗礼节地。因为他认识她地时候还不是皇后。
“硕儿。你先出去玩。姑姑有话与楼师傅说。”
流烟知会地领着天硕出了去。宫女们上了茶水之后也退下了。殿内只余下二人。上官玉说:“开战地日子定在十日后。你可知道?”楼如风苦笑摇头:“不知。此番兵部得了他地授意。将发兵地时间保密得很好。我竟是派人打听了三四次也未打听得出来。”上官玉轻“嗯”了一声。似乎意料之中。“我本来也不知。是昨天休儿告诉我我才知道地。这回他被派去安玄真身边做副将。顺便进了兵部。”完了也是轻叹一声:“这消息我要是想知道地话本也是不难地。但外面既然已有人说我干涉朝政。我便不能再主动打听了!”
楼如风却冷笑道:“还不是太宰张煜挑起的那帮人?朝里有我,这个你无需顾虑。眼下倒是得想法子把消息传去那边………”他伸出手指指了指西边,“这一次如果能趁机将他拿下,那接下来便好办多了!”
她握杯的手忽地颤了颤,有些心烦意乱地站了起来。“也许也不一定要杀死他吧?这么多年了,他毕竟,毕竟对百姓无甚过错。”楼如风却道:“但是有他在,我们的目标绝不会那么容易实现。复国不是说复就能复的,在敌我实力悬殊的情况之下,只能一步步来。”
“好吧!那就去做吧。”她忽地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