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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米。有几个弟兄,已将放在壕上的步枪,瞄准着发射了几响步枪,但衣裳角却越发地发现了很多,而且是蛇一般在地面向前钻。七十尺,六十尺,很快地向前挨。
冯向东已把身上挂的手榴弹,拿了一颗在手,班长在他右方,便挨着一路顺下去,吩咐伏在壕里的弟兄,说声预备冲锋。
弟兄们很机警的,各个拿了手榴弹在手,在地面上的敌人,随着又前进了若干尺,一声呐喊,他们已突然地站了起来,冯向东向来是掷手榴弹的能手,他久练之下,随便一丢,总在六十公尺。
这时,他忍耐又忍耐,料定了敌人,已到他手榴弹的杀伤程度以内,拨开引线,一抬手,对准了敌人抛去。随后,这一班弟兄的手榴弹,都紧紧跟着抛了出去。敌人看到这里的手榴弹抛去,随着首先的轰隆一声,已是向地一伏。冯向东看到这个机会,不敢失掉,手一举做了个冲锋的信号,他端着枪首先跳上了壕沿,士兵们一齐冲上壕来,口里喊着“杀啊…..随着这声音,却是向来的敌人开了一排枪。原来冲锋肉搏的时候,开枪是来不及的。
但高飞曾经再三交代过26师的弟兄,在肉搏之前,最好能有一次射击。
因之26师上下弟兄,多有受过这种训练的。而这些弟兄,就是受过这训练。枪开过后,敌人刚站起来的,又倒下去几个。这一个打击,也就给了他们一个顿挫。冲锋之时,每秒钟都是十分宝贵的。
第六连的士兵,又高喊一声“杀啊……….弟兄们举起枪刀,向面对着的敌人奔了去。冯向东在先,他就先遇到一个相当强健的敌人。他利用着这斜坡由高向下的坡度,取了个居高临下的姿势,人和枪一齐冲向前,对准敌人做一个滑剌。
敌人是仰攻的,身子没有取得侧立的姿态。虽是他早已举过枪来,人却不好上冲。冯向东微让着他的刺刀,只一步斜迈,枪刺了过去,便深深地刺入敌人的右肋,也就随声倒地,让下去两尺路。
冯向东松了这口气。还不能让他寻找第二个目标时,早见相隔不到三尺路,一个士兵,和一个矮胖的敌人,举枪将刺刀互相碰砸,已没有了手法。而且那敌人只管抢上风,想挤到斜坡上来,位置已横着和自己弟兄相并。
冯向东怕自己弟兄吃亏,只横着一跳,倒提了枪托,枪尖朝下,向那敌人腿部刺了过去。敌人被刺,身子向下一蹲。
那弟兄竟来不及做个俯刺,横过枪托,用劲在敌人头部一扫。打得敌人脑浆暴流,倒在地下,冯向东正感到这弟兄这种战法,是个奇迹。
却不料第三个敌人由一旁斜扑过来,也是举枪向腿部刺着。
他眼睛看见刺刀白影子的时候,已经万万来不及回手,身子赶快向后一耸避让!
(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七章 俘虏
然后小腿肚子,已让刺刀划了一条深口。wWW、
所幸那个同战的弟兄有了将近若干秒钟的休止,脚步站稳,枪也拿稳。他立刻对那进扑连长的敌人,从侧面一枪刺去,刺中敌人的肩膀。敌人痛得丢了枪,人也倒下去了。
那弟兄提起枪来,又想举行第二刺,冯向东已看到进扑的敌人,解决了一大半,其余的抽了口冷气,看到仰攻不易,转身就走,这一战算是一个决定性的胜利。
这个敌人,无须弄死他。冯连长在两秒钟内,有了这个决定,抢着高喝了一声捉活的,那弟兄也就止了枪没刺,但也怕这敌人还有反噬,又打了他两枪把。
因为站在山坡上的第六连弟兄,除了阵亡的而外,其余还挺立着的,面前都没有了纠缠着的敌人,倒是很从容地对付这个倒了的敌兵。
那些跑走的敌人相隔还不到五十米,几个善于掷弹的弟兄,不肯让敌人喘息,备掏出手榴弹来,对着敌人抛了去。
我军碉堡里的机枪,也已开始了追击的扫射。所有没有找着掩蔽的敌人,完全给他个消灭。弟兄们一阵欢呼。
冯向东看到倒在山坡上,有自己五名弟兄,指挥着健全的士兵,赶快把他们抬到散兵壕里。仔细一看,阵亡了两位,三人受伤。那个和冯连长共同作战的士兵,他也带抱带拖,把那个受伤的敌人带进了散兵壕。
谢依在碉堡里亲眼看到这场胜利,好像唱戏一样慢慢走了出来,也走进散兵壕里,看了一眼冯向东:“你那肉搏的时候,真是精彩一幕,受到了伤没有?”
这句话把他提醒,他低头一看,裤角子上,沾了一大片血迹。笑道:“挂彩虽然是挂彩了,但我自己却是不知道,没有关系。先把受伤自勺弟兄送到后方去再说。”
谢依看了看他的裤腿,除被血染成了一片以外,那血凝结着,都成了紫色的布壳。笑道:“好!敌人第八次进犯,又给你压下去了。”
在这种以少敌多的胜利之下,无论什么人,对于直接指挥作战的下级干部,也是要表示满意的。
谢依这时除了怕兵力过少,不能支持这的局面而外已觉十分放心。可是就整个武汉兵力而言,根本就是个以一敌八的事实,这里纵然兵力过少,也不能在表面丝毫露出,免得懈怠了军心。
当时,安慰了冯连长之下,教他赶快把伤处捆扎好。这里有两名重伤弟兄,一名轻伤弟兄,可电话老黑派担架来抬下去。
还有这个俘虏,也当送到后方。这一切和冯连长商量好了,便转了视线来看那俘虏。这个日本人,虽是伤势不轻,但他的神志还是清楚的。
他被拖进了散兵壕,倒坐在壕底,低了头,微闭着眼睛。弟兄们几次问他的话,他只翻着眼皮看了一看,依旧是把头低下去,把眼闭了。他一个字也不答复。而且一点表示没有。
谢依倒急于知道他的底细,他的日语又好,直接说了自己姓名阶级,然后说道:“你放下了武器,我们暂时不以敌人相待。你的姓名、军阶?”
俘虏灰色的脸上,露出白灿灿的牙齿,起身做个九十度鞠躬:“余为山岛本忠军曹,属第三师团二八联队,盛意谢谢!”
他说完了,身体似乎感到不支,又坐下去了。谢依一听,见他是个军曹,觉得这个俘虏相当有价值。
谢依回头看冯连长他已坐在壕里,撕开了裤角,在用纱布捆缚伤痕。便和他道:“这个攻势过去了,东洋人大概有一个休息的时候,从事部署。你好好地保守这个阵地,我到后面去和团座商量。”
冯向东立刻站起来道:“营长,请你对团座说,我的伤一点不要紧,我决计死守在这阵地上。不过这几名挂彩的弟兄,最好早点派担架来抬下去。”
谢依又勉励了他几句。
这时,敌人那边,只有稀松的炮弹打过来,敌机也走了。
炮不响时,阵地相当静寂。走到平路上,见六个老百姓抬着饭箩,夹着门板迎面走来。
他们没有一点阵地经验,直挺了腰,径直地向阵地走去。谢依站住脚问道:“各位是到阵地上去的吗?”
当前一个老百姓尖削的脸上,长满了苍白的胡茬子,他笑着答道:“老黑团长告诉我们,前面的弟兄们打了一个胜仗,有几名弟兄受了伤,我们特意来抬他们。”
说话时,他们原是一串地走着站住的,后有个十来岁的小孩子,看样子还没有威丁,他穿了一身青布短棉袄裤,卷着衣袖,露出劲鼓鼓的手臂,倒挽了一只干粮袋扛在肩上。他口里在那里轻轻地哼着军民合作歌:“你在前面打,我在后面帮,挖战壕,送子弹,抬伤兵,送茶饭,我们有的是血和汗,我们同心协力干.,他只管哼着,偶然一抬头,看到谢依把眼光注视他,他突然把左手代挽了粮袋,腾出右手来,举平了额角,正着脸色地立个正。
谢依倒不能置之不理,也只好回了个礼,问道:“小兄弟,你多大年纪?你也有那胆量敢到战场上来?”
他不屑地道:“哼!怕什么?咱武汉人当兵,家常便饭,我祖宗三代都当兵。我十五岁,明年一过,我就到26师去当兵。现在先练习练习。”
谢依的警卫在后面笑道:“这小子有种!”
谢依轻轻叹息了声道:“师长屡次说,武汉的老百姓好,林子岭镇的老百姓更表现得好,这话一点不假。不过我可以申明一句,中国的老百姓都好,只怕军队不会利用罢了。”
说时,已到了团部,走进碉堡,老黑又在那里握着电话机,连续着指挥作战。他放下了耳机,向谢依道:“敌人又在进攻,天空里有十二架敌机助战,不过冯向东表示得非常坚定,等敌人接近了再和他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