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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不换道:“展英松等人全是沈浪送去么?”
他声音突然提得出奇的高亢,但朱七七也未留意。
他应声道:“不错,全是沈浪送去的。”
转首瞧了金无望一眼,道:“你可作证,是么?”
金无望面上也不禁现出惊疑之色,颔首道:“不错,我亲眼瞧见他们入庄去的。”
朱七七道:“这难道还有什么差错不成?”
金无望诡笑道:“不错,他们的确都已入庄了。”
朱七七松了口气,道:“这就是了……”金不换冷冷接道:“但他们入庄之后,一句话还未说出,便已气绝而死,哼!赖牡闭媸歉筛删痪唬桓霾涣簟!?
他话未说完,朱七七已不禁失声惊呼出来。
金无望也自耸然失色,道:“他……他们是如何死的!”
金不换冷笑道:“他们不先不后,一入庄门,便自同时倒地,方自倒地,便已同时气绝,全身一无伤痕,想必是毒发毙命,但仁义庄那许多见多识广的高手,竟无一人看出他们中的是什么毒。”
他仰天于笑数声,接道:“下毒倒也不奇,奇的是,他竟能将时间算得那般准确……嘿嘿,哈哈,果然是好手段,好毒辣的手段。”
这番话说将出来,就连金无望也不禁为之毛骨惊然。
朱七七颤声道:“这……这绝非沈浪下的毒。”
金不换冷笑道:“人是他送去的,毒不是他下的,是谁下的?”
朱七七道:“是她……是那女子!”
金不换道:“她是谁?那女子又是谁?”
朱七七跺足道:“我跟你说,也说不清的。”
一把拉住金无望,道:“走,咱们一定要先将这消息告诉沈浪。”
金不换冷冷截口道:“你们不必麻烦了,自然有人去寻沈浪,反正他是再也逃不了的……至于你们么……唉,此刻只怕也不能走了。”
金无望膛目怒叱道:“你敢拦我不成?”
金不换皮笑肉不笑,阴侧恻道:“我怎敢……但他们……”眼珠子滴溜溜四下一转,金无望,朱七七,不由自主,随着他瞧了过去。
只见灰茫茫的雪原上,东,南,西,北,已各自出现了一条人影,缓步向他们走了过来。
这四人走的仿佛极慢,但眨眼却已到子近前。
东面的一人,长髯飘拂,飘飘如仙,但清癯的面容上,也带着层肃杀之气,赫然正是“不败神剑”李长青。
南面的人,身高八尺,虬髯如就,圆睁的双目中,更满现杀气,亦是“仁义三老”之一,“气吞斗牛”连天云。
西面的一人,身躯仿佛甚是瘦弱,走两步路,便忍不住要轻轻咳嗽一声,却是冷家三兄弟中的大哥。
北面的一人,神情看来最是威猛,面上杀气也是最重,正是当今佛门中第一高手,五台天法大师。
这四人无一不是煊赫一时,身怀绝技的武林高手,有这四人挡住路途,那真是谁也无法脱身的了。
金不换不等这四人走到近前,凌空一个翻身退出丈余,“大声道:“方才的对话各位可听到了么?”
连天云大喝道:“听得清楚得很。”
金不换道:“在下未说错吧,那些人果然全都是沈浪送去的。”
连天云恨声道:“你他妈的真都猜对了,沈浪那狗蛋,饶不得他!”
他年纪虽已有一把,但盛怒之下,说起话来,却仍不改昔日那副腔调。
金不换道:“好教各位得知,这里有个比沈浪更精彩的人物……嘿嘿,这是各位走运,竟会在无意中撞见他。”
李长青沉声道:“谁?”
其实这时四人八道目光,早已凝注在金无望身上——金无望身形虽然几立未动,心里已难免有些惊惶。
只听金不换大声道:“各位请看,这便是”快乐王“门下四大使者中的‘财使’金无望了,各位只怕早已久仰他的大名了吧。”
话犹未了,李长青等四人已一步窜了过来,将金,朱两人紧紧围住,目光更是刀一般盯在金无望脸上。
朱七七身子不觉向金无望靠得更紧了些。
但见这四人瞪着金无望,金无望也瞪着他们,双方久久都未说话一此刻之情况,实已用不着说话。
金无望不问也知道四人的来意,四人也知道自己若是问话,对方是万万不会回答的,是以不问也罢。
这相对的沉默之间,实是充满了杀机,日色却似已渐渐黯淡,寒风呼号,有如人们的杀声呐喊。
朱七七实在忍不住了,大声道:“你们要干什么?”
四人转目瞧了她一眼——只是一眼,便又将目光移回金无望面上,似是根本不屑瞧她,更不屑回答她的话。
朱七七嘶声呼道:“你们好歹也该问些话呀,这……这样又算是什么?”
这次四人却连瞧也不瞧她一眼了。
朱七七咬着嘴唇道:“他们不说话,咱们走。”
站在外面的金不换突然放声狂笑起来。
他狂笑道:“各位听听,这丫头说的好轻松。”
朱七七怒道:“你们不说话,便该出手,你们不出手,咱们自然就得走了,难道就跟你们在这里站着,站一辈子不成。”
李长青叹了口气,道:“你还要我等出手么?”他虽然终于说出话来,却像不是向朱七七说的,目光一直凝注着金无望。
金不换应声道:“对了,你还要咱们动手么?你若是识相的,便该乖乖柬手就缚,有问必答,也免得皮肉受苦。”
金无望冷笑不语。
朱七七却忍不住大骂道:“放屁,你……”连天云厉叱一声,截口道:“跟这样的人还噜嗦什么,三拳两脚,将他们打倒,用绳子绑将起来,那么再对他说话也不迟。”
金无望突地仰天狂笑起来,狂笑道:“好威风呀!蒙菲鹉痴谡饫锏茸拍忝俏逦淮笥⑿郏蠛澜埽黄氤鍪帧耄耄 ?
朱七七眼珠子一转,突也笑道:“好可怜呀……好可惜,堂堂五位成名露脸的英雄,却只知以多为胜,仗势欺人……”连天云怒喝道:“臭丫头,快闭住你的嘴,且瞧你爷爷们可是以多为胜之辈……各位请退一步,待咱家先将这厮擒来。”
李长青微一皱眉,连天云却已掠了出去。
金无望道:“你真敢一人与我动手?”
连天云怒道:“不敢的是龟孙子。”
金无望冷冷道:“我瞧你还是退下吧,‘气吞斗牛’连天云,昔日武功虽不弱,但衡山一役后,你武功十成中最多不过只剩下三成了,怎能与我交手?”
连天云狂吼一声,双掌连环击出,口中怒喝道:“谁来助我一拳,我连天云先跟他拼了。”
金无望轻推开朱七七,道:“留意了!”
口中说话,身形一闪,便已将连天云两拳避开。
李长青是何等角色,瞧得他身形一闪之势,便知此人实是身怀绝技,当下退后几步,向冷大递了个眼色。
冷大一掠而过,咳嗽两声,道:“何事?”
李长青沉声道:“此人武功之深,深不可测,三弟四十招内,虽不致落败,但四十招后,气力不济,便非败不可。”
冷大道:“想必如此。”
李长青道:“你近来自觉功力怎样?”
冷大微微一笑道:“还好。”
李长青道:“你那咳嗽……”
冷大含笑道:“要它不咳,也可以的。”
李长青目光转动,但见金不换面带微笑,袖手旁观,天法大师虽然跃跃欲试,却碍着连天云,未便出手。
他两人一左一右,有意无意间将朱七七去路挡祝李长青一眼瞧过,语声放得更低,道:“金不换素来极少出手,天法上次受了沈浪之内伤,也未见完全复原,而我……唉,总之,瞧今日情况,是非你出手不可的了,你自信还能取胜么?”
冷大道:“不妨一试。”
李长青道:“好,但是此刻你却出手不得,老三的脾气,你是知道的,是以你唯有等他施出那一招时,便赶紧插手……如今已过了二十招了,再有十七八招,老三那一招便必定会出手的,你懂么。”
冷大道:“懂。”他说话虽比他三弟多些,却也不肯多说一个字。
连天云出拳如风,片刻已攻出二十余招之多,那拳路攻将出去,当真有排山倒海之势,令人见而生畏。
金无望手脚一时竟似被他这威猛的拳路闭死,只是仗着奇诡而轻灵的身法,招招闪避。
但见拳风动处,冰雪飞激。
飞激的冰雪,若是贱在人脸上,立时就会留下个红印子——朱七七脸上的红印子,已经有两三个了。
她瞧得既是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