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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七七笑得花枝乱颤,点点头道:“我说他跑不了,我说的不错吧。”
熊猫儿更是笑得前仰后合,连连拍掌道:“精采,精采,简直精采绝伦。”
朱七七俯下身,用酒杯敲着箱子,道:“王怜花,你听见我们的笑声了么,我们笑得好开心呀。”
熊猫儿也用酒杯敲着箱子,大笑道:“谁叫你和我们作对,你若不害人,此刻原可也和咱们在一齐笑的,如今你总该知道,害人的事还是少做为妙。”
两人笑得真是开心,沈浪却突然变了颜色,失声道:“不好。”
朱七七眨了眨眼睛,道:“什么事不好?”
沈浪道:“这箱子是空的。”
朱七七娇笑道:“这箱子怎会是空的,你又来吓我了。”
沈浪道:“箱子里若有人,敲起来绝不是这声音。”
朱七七笑容不见,但口中独自道:“绝不会是空的,我明明亲手将王怜花关进去的。”
她一面说话,一面已站了起来,掀开箱子一一箱子果然是空的。
朱七七失声惊呼道:“呀!王怜花……王怜花怎地不见了?”
沈浪沉声道:“你关进他后,可曾离开过这里?”
朱七七道:“我……我去……去过那地方一次,但这里始终有人的呀。”
沈浪道:“什么人?”
朱七七道:“就是我雇来假冒”快乐王‘手下的人。“沈浪跌足道:“这就是了,那些人既能瞧在银子的面上,假充‘快乐王’门下,又岂不能瞧在银子面上,放走王怜花。”
朱七七道:“但……但王怜花身子没有……”沈浪道:“王怜花身上虽没有银子,但那张嘴却能将死人也说活,尤其是那些风尘女子,又怎经得起他花言巧语。”
朱七七恨声道:“这些猪……我去瞧瞧……”她苍白着脸,冲了出去,但还未冲到外面,身子一软,突然倒了下去,竟是再也站不起来。
沈浪,熊猫儿一齐赶过去,扶起了她。
灯光下,只见她脸上竟已无丝毫血色。
熊猫儿大惊道:“你怎么样了?”
朱七七道:“我……我难受……不知怎地……眼睛突然张不开,我……我……”语声渐渐微弱,突然头一歪,竟晕迷不醒。
沈浪面色大变,一跃而起,沉声道:“速离此间。”
熊猫儿又惊又奇,道:“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沈浪道:“酒中必已被王怜花放了迷药……”熊猫儿亦自失色道:“但方才……”沈浪沉声道:“这厮为了看我杀了朱七七,是以所用的迷药,药性极缓,但药性发作越缓的迷药,便越是难解。”
熊猫儿恨声道:“这恶贼!咱们该如何是好?”
沈浪道:“咱们只是乘药性还未发作时,快离开这里,唉!我实未想到朱七七做事竞如此大意,否则我又怎会喝下那杯酒。”
他一面说话,一面已抱起朱七七,冲了出去。
帐篷外居然连个人影都没有,方才那些男男女女,此刻竟不知都走到哪里去了,也无人阻拦他们。
熊猫儿嘎声道:“咱们往哪里路走?”
沈浪沉声道:“王怜花必定以为咱们要往出山的路走,咱们偏偏入山……”放开大步,当先而行。
熊猫儿大声道:“但你的这条路,却正是出山的路呀,你方才明明说要入山,免得被王怜花料中,此刻为何又偏偏……”沈浪截口道:“王怜花这厮心思缜密,必定也算着了这两层,我再往深处想一层,便觉得还是出山的好。”
熊猫儿苦笑叹道:“第三层还不是和第一层一样么,我真不懂……这些动脑筋的事,不知为何总是学不会。”
两人此时走得自然更快,但不知怎地,饶是他们用尽轻功,身法也总是还不及昔日之轻灵。
熊猫儿叹道:“好厉害的迷药,我气力竟似突然不见了,幸好王怜花未曾在篷外等着咱们,否则就完了。”
沈浪冷笑道:“你我迷药还未发作时,他又怎敢向你我出手。”
熊猫儿默然点头,又走出一段路,两人脚步已越来越慢了,脚下竟像是拖着块大石头似的。
要知沈浪功力虽较熊猫儿为深,但他一入帐篷时,便已和朱七七喝了一杯,是以两人药性同时发作。
那时沈浪若非认准了这“快乐王”便是朱七七,他怎会喝下那杯酒,唉!人有时的确是不可太聪明的。
熊猫儿长叹道:“现在……王怜花若是……”沈浪也不禁长叹道:“现在王怜花若是来阻拦你我,那才是真的完了。”
熊猫儿道:“幸好他没有,但愿莫要……”语声未了,突听远处一人笑道:“你们来了么。”
这赫然正是王怜花的声音。
这声音乃是自高处传下来的。
这声音又缓和,又温柔,就像是好客主人,来欢迎腰别多年的战友,但听在熊猫儿与沈浪耳里,却不异晴天霹雳。
两人大惊之下,齐地抬头望去。
只见前面一块巨大的山石上,盘膝端坐着一条人影,借着星光与雪光,依稀可辨出他的面目。
王怜花,这不是王怜花是谁。
王怜花的笑声又传了过来,笑道:“两位此刻才到,在下候驾已久了,请请请,这山石上备得有羊羔美酒,两位何不上来共饮一杯。”
熊猫儿大怒道:“你这恶贼,我……我恨不得……”王怜花笑道:“阁下若想要在下的脑袋,也请上来,在下必定双手奉上。”
熊猫儿怒喝道:“上去就上去,谁怕了你。”
他怒喝着扑上去,但脚下一个踉跄,几乎跌倒。
王怜花哈哈大笑道:“阁下莫非喝醉了么,怎地连站都站不稳了。”
熊猫儿还待扑去,却被沈浪一把拉住,轻叱道:“退!”
拉着他转过身子,放足而奔。
王怜花大笑道:“两位要走了么?不送不送。”
熊猫儿扭转头,怒骂道:“你这恶贼,总有一日,我……”脚下突又一个踉跄,几乎将沈浪也拖倒。
王怜花笑道:“两位千万要走好些,莫要摔着了只是,依在下此刻算来,两位只怕再也走不出七步了。沈浪咬紧牙关,放足而行,但不知怎地,两人空自全力奔行了许久,却仍未奔出三丈之外。王怜花大笑道:“七步……一,二,三,四……”他还未数到“五”字,熊猫儿终于扑地跌倒。
沈浪长叹一声,也停下了脚步。
王怜花笑道:“咦,阁下怎地不走了。沈浪转过身子,微微笑道:“王怜花,这一次算你赢了。”
王怜花大笑道:“客气客气……阁下此刻还笑得出来,果然不愧是好角色,果然不愧为在下生平所遇最好的对手,只可惜,阁下却已再也不会有与在下交手的机会了,明年今日,在下必备香花美酒,到阁下墓上致祭。”
沈浪微微笑道:“你不敢杀我的。”
王怜花狂笑道:“我不敢……为什么?”
沈浪道:“没有原因,你就是不敢……”笑容还未消失,人却已倒了下去。
王怜花长身而起,仰天狂笑道:“沈浪呀沈浪,你终于还是要落在我王怜花手里……沈浪既去,此后的天下,还有谁是我王怜花的敌手。”
王怜花笑声渐渐顿住,俯身凝注着沈浪,又道:“沈浪呀沈浪,你怎知我不会杀你,不敢杀你。”
天色虽已渐明,但晨雾又笼罩了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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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书库………第二八章洞外别有天
第二八章洞外别有天
朱七七醒来时,身子仍是软软的,没有半分气力。
这迷药,好厉害的迷药。
她朦朦胧胧地瞧见一盏灯,灯光正照着她的眼睛,她张开眼,又闭起,心头突然一阵惊栗,颤抖着伸出手,往下面一探——幸好,她衣裳还是好好穿在身上,她最害怕的事并没有发生,她最宝贵的东西竟没有失去。
王怜花,这恶贼,虽然可恶,虽然可恨,但毕竟还算有些傲气,不肯在别人晕迷时欺负人。
其实,真正的色狼,都是这样的,都知道女子若在晕迷时,总能征服她的身子,也没有什么乐趣。
朱七七总算松了口气,但口气还未透过来,就又想起了别的人,就又好像被人扼住厂脖子。
“该死,该死,我朱七七真该死,明明上了那么多当,还要如此粗心大意,不但害了自己,也……”想到这里,她拼命一骨碌翻身而起,大呼道:“沈浪……沈浪她没有瞧见沈浪,却瞧见了熊猫儿。这是间没有窗了,也没有门的屋子。熊猫儿就像只猫似的,蜷曲在角落里,还不能动,也还没有醒。朱七七挣扎着爬过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