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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不错。”
公孙璞道:“我们都是韩大哥的朋友,想要和他见上一面。我们并非不敢相信
婆婆,但既然是反正要见他的,这坛酒还是由我们亲自交给他吧。婆婆若是知道他
的所在,便请赐告,却不敢有劳婆婆了。”
公孙璞这番言语说得可算十分客气,不料老婆婆却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哼,你的本领虽然不错,想要拦阻我,谅你不能!”
宫锦云赶了到来,同时叫道:“你是什么人,你也得给我们说个明白!”
这老婆婆说到“不能”二字,身形已是倏地向公孙璞撞去,公孙璞重施故技,
合掌一揖,叫道:“老前辈留步!”
就在公孙璞施展大衍八式之时,宫锦云亦已拔剑出鞘,咧的一剑指到了这老婆
婆的后心,喝道:“我本来敬你是位前辈,但你不讲理,我也只好不客气了!”
两人前后夹攻,眼看这老婆婆无法可避,不料她双掌拍出,一掌向前,一掌向
后,公孙璞暮然问忽觉有两股力道,左右齐来,互相牵引,顿然间好像身处在一个
极为湍急的漩涡中心,不由自己的给推得转了一圈,说时迟,那时快,那老婆婆已
是呼的一声从他身旁窜过。
宫锦云这一剑险些刺在公孙璞的身上,连忙收手叫道:“公孙大哥,你怎么啦?”
公孙璞见她居然没有跌倒,大为诧异,说道:“没什么,你没受伤吗?”宫锦云道:
“没有。咱们快追!”
原来这老婆婆能用双掌发出不同的两股力道,右掌的力道刚猛,左掌的力道阴
柔,她以阴柔的力道将宫锦云的力道牵引过来,加上她右掌刚猛的力道一同对付公
孙璞,故而公孙璞给推得团团乱转,但宫锦云却只是身向前倾,除此之外、就没有
受到影响了。
两人跟踪急道,追上了山,公孙璞见这老婆婆提着一坛酒,在山路上行走,居
然还是纵跃如飞,心里好生佩服,想道:“若在平地,那是一定追她不上了。”
宫锦云别的功夫不及公孙璞,轻功却不在公孙璞之下,两人并肩追赶、那老婆
婆毕竟是因为手挽重物,跑了一程,终于给他们二人追上。
老婆婆“哼”了一声,斥道:“不知死活的小辈!”一个转身,重施故技,双
掌拍出。这次公孙璞已经有了准备,运用明明大师所教的须弥掌法,改用阴柔之力,
随势屈伸,消解了老婆婆刚柔兼济的牵引之力。
这次他们不过受阻片刻,迅即又追上来。老婆婆心里想道:“这小子难缠得紧,
他和宫昭文的女儿联手,虽然也未必就能胜得了我,但我想保全过坛九天回阳百花
酒,却是难了。”
此时他们二人与那老婆婆之间还有十余步的距离,宫锦云心急,抢在前面,公
孙璞反而稍稍落后。老婆婆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忽地一个倒纵,反手一指,方位
算得准确之极,恰恰点看了宫锦云胁下的愈气穴,宫锦云啊呀一声,卜通倒地。
老婆婆行动有如鬼魅,头也不回,反手一点,点着了宫锦云的穴道,立即又将
倒纵之势改为前奔,当真是收发随心,轻功高明已极!
公孙璞大吃一惊,连忙把宫锦云扶起来,他知道宫锦云是给点了穴道,只好在
她身上试探。
宫锦云女子的身份已给那老婆婆揭破,此时倒在公孙璞的怀中,不由得羞得满
面通红,低声说道:“是愈气穴。”
公孙璞替她解了穴道,问道:“没受伤吧?”只怕那老婆婆除了点穴,还下了
毒手,自己看不出来。
宫锦云轻轻的推开了公孙璞,面红直透耳根,说道:“别多间了,快去追那老
婆婆,咱们打不过她,至少也该知道她的下落。”原来那老婆婆对宫锦云的父亲多
少也有几分顾忌,是以不敢伤她。
公孙璞道:“但你,你一个人——”要知宫锦云虽然并没受伤,但穴道初解,
气血未舒,倘若立即运用轻功,对身体甚为有害,因此公孙璞有点放心不下。
宫锦云道:“我在韩大哥家中等你。”你不用担心我,我没受伤,一个人也不
见得就有人能够将我吃了。”
公孙璞知道宫锦云只须休息半个时辰,使可恢复如常。心想宫锦云的武功不弱,
除非是碰到像那老婆婆的一流高手,她才对付不了,想来此处也不会有第二个这样
的老婆婆了,于是说道:“好,你在韩大哥家里暂且躲一躲,不要露面。我去去就
来。”
宫锦云恼道:“别罗唆了,快去吧!”神色虽似愠恼,心中却是暗暗感激公孙
璞对她的关怀。
官锦云回到韩家,看到瓦砾场中那凡椎黄土,不由得心乱如麻,暗自想道:
“看来韩大哥是遇上仇家了,这里葬的这几个人不知是谁,但愿不要是韩大哥才好!”
宫锦云又再想道:“公孙大哥如今已知我是女子,我要不要对他说明真相呢。
唉,但这羞人答答的事情,却又怎生出口?”
要知宫锦云乃是父亲指腹为婚将她许配与公孙璞的,但这件事情,公孙璞似乎
还未知道。何况宫锦云的一缕情丝,又早已系在韩佩瑛身上,因此,自是更感到为
难了。
宫锦云气血未舒,需要一个幽静的地方调匀气息。同时她义是心乱如麻,须得
好好的想一想。
韩家被烧毁的只是几幢房子,其余的大部分房屋还保持完整,宫锦云想道:
“公孙大哥叫我躲起来不要露面,好,我就听他的话,找一间静室休息片时吧。他
回来了,自然会出声找我的。”
宫锦云一面走一面想,不知不觉已是穿过藤蔓覆盖的回廊,深入韩家内院。忽
见一间精雅的房间,纱窗半掩,一缕幽香从窗户中透出,宫锦云吃了一惊,心道:”
这似乎是炉中烧的沉香屑,难道这房间里有人?”
宫锦云步上白石台阶,但见台阶凿成朵朵莲花模样,那间房间的门栏窗户,也
都雕有时新花式,不落富丽俗套。推开房门一看,房中布置,那就更是清雅绝俗了,
两壁图书满架,墙上挂有字画,内里有张大床,珠帘半卷,床上有鹅绒被褥,折得
整整齐齐。床前的梳妆台果然有一炉烧着的沉香屑,一面擦得十分明亮的古铜镜安
放在梳妆台上。但却没有人。
这间房间分明是一位年轻小姐的绣房,宫锦云思疑不定,暗自想道:“莫非这
是韩大哥姐妹的房间?但他却从没有对我说过他有兄弟妹妹。这间房间倒是正合我
意,不管它是谁的,我在这里歇息片时,料也无妨。”要知宫锦云是个爱美的少女,
当然是喜欢这样的一座“香闺”。
挂在墙上的一幅中堂写得龙飞凤舞,吸引了宫锦云的注意,心想:“这位韩小
姐倒是个才女。”抬头细看,却原来写的是一首词。词道:“长淮望断,关塞莽然
平。征尘暗,霜风劲,俏边声。黯消凝,追想当年事,殆无数,非人力;诛泗上,
弦歌地,亦膻腥。
隔水毡乡,落日牛羊下,区脱纵横。看名王宵猎,骑火一川明。
前鼓悲呜,遣人惊,念腰间箭,匣中剑,空埃蠹,竟何成!时易夫,心徒壮,
岁将零,渺神京,千羽方怀远,静烽燧,且休兵。冠盖使,纷驰骛,若为情。闻道
中原遗老,常南望,翠僳霓旌。使行人到此,忠愤气填膺,有泪如倾。”
这是南宋词人张半猢的一首词,宫锦云一知半解,倒不觉得有什么特别。但后
面的两行小字。她读了却是不由得更惊疑了。
那两行小字写的是,“瑛女学词,无脂粉味,有须眉气,余心甚喜,因以半湖
词一卷授之。六州歌头一阙为半湖词中压卷之作,并书以付之。愿其学步大家,并
毋忘故国也。”
张半湖是南宋高宗绍兴年间的状元,他写这官词的时候,正是秦桧主和之际。
故此词中充满悲愤之气,悲故土之沦亡,愤权臣之误国。宫棉云虽不精于诗词,词
中大意则是懂的。
那两行小字就更容易懂了,这是父亲写给女儿的,父亲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