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个人衣裳槛楼,背一个药囊,脸有一条刀疤,手提长柄铃铛,看样子像是个江湖郎中。
辛十四姑怒道:“你是谁?胆敢到这里来和我捣乱?”
那郎中冷冷说道:“辛十四姑,我还记得你呢,你就不认得我了?”
辛十四站定神一瞧,依稀看出了那人的原来面目,大吃一惊,失声叫道:“你是石,
石……你还没有死呀!”
那郎中冷笑道:“多谢关心,侥幸未死,哼,哼,我还要留着性命报仇呢,焉能就死!
你虽然不是直接害我的仇人,也有你的一份,嘿,嘿,今日咱们就把旧帐算一算吧!”
辛十四姑青竹杖一挥,蓦地向他点去,喝道:“你逃了一次性命,再次难逃!你嫌活得
不耐烦了,那就请你去见阎王!”
辛十四姑是想出其不意,制敌在先,哪知那人早有准备,辛十四姑“攻其无备”的算盘
可打得不响,只听得“当”的一声,那人把长柄铃铛当作武器,一招“拨云见日”,就把辛
十四姑的青竹杖拨开了。
说时迟,那时快,闪电之间,辛十四姑和那人已是斗了十数招,辛十四姑不但没有占到
便宜,反而给那人迫得连退几步,只觉对方那杆长柄铃铛,每次劈打下来,好像有千钧之力,
她的青竹杖竟是难以招架。
辛十四姑心头一凛:“奇怪,这人的武功本来比不上我的,这十多年来,即使他的武功
精进,我也没有丢荒,怎的却打不过他了?”
原来并不是这人的武功已胜过了辛十四姑,而是一来因为辛十四姑一直以为他已经死掉,
突然见他出现,不免有点心慌,二来辛十四姑和武玄感、杨洁梅斗了一场,虽说没耗多少气
力,究竟也耗了一点。此消彼长,加上她的心里着慌,这就觉得对方似乎是胜过她了。
邵湘华和龙天香脱险之后,同声叫道:“咱们联手攻这女魔头!”杨洁梅定了定神,叫
道:“不错,攻这魔头!别让她跑了!”
辛十四姑冷笑道:“我要来就来,要去就去,凭你们这儿个人也阻拦得我?”其实她已
是没了斗志,邵湘华等人不来联手攻她,她也是要跑的了。
邵湘华等人也不过是吓吓她而已,辛十四姑竹杖一点,飞身掠起,邵湘华笑道:“咱们
救武大哥要紧,由她去吧!”辛十四姑的轻功委实了得,转眼之间,背影已是没入林中,看
不见了。
龙天香早已上前替武玄感解穴,叫道:“糟糕,我不知她点的是什么穴道,可解不开。”
杨洁梅帮忙也解不开。原来这是辛十四姑的独门点穴手法,杨洁梅学得还未到家。
那郎中道:“让我试试。”轻轻的在武玄感身上推揉几下,武玄感登时感到血脉畅通,
果然便跳了起来。
武玄感连忙躬身道谢,说道:“那日多蒙前辈指点,今日又得解救之恩,晚辈——”
那郎中摆一摆手,笑道:“客气的话不用多说了,我帮你的忙其实也是为了自己,以后
你会明白的。”
说也奇怪,邵湘华见了这人,忽地有一种好像很想和这人亲近的感觉,心里想道:“奇
怪,这人我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似的,他是谁呢?”心念方动,那人的目光也刚好注视着他,
脸上现出一副极其古怪的神情,邵湘华发现他的眼角有两颗晶莹的泪珠。
邵湘华一阵迷茫,定了定神,问道:“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是在太湖王寨主那儿?是
你把我们引到这里来的吗?你好像知道我们许多事情,为什么?为什么?”
那人叹了一口长气,说道:“唉,孩子,你竟不认识我了?我问你,你的腋下,是不是
有一颗黑痣?你家遭受大祸的那个晚上,你是不是一个老仆人背你从后门逃跑的,这个老仆
人名叫王三?”
这两件事情外人是绝不能知道的,邵湘华听了这话,呆了一呆,顿时明白了!杨洁梅见
他呆若木鸡,眼珠好似定住似的望着那人,不由得吃了一惊,叫道:“华哥,你怎么啦?”
邵湘华忽地“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抱着那人双腿叫道:“爹爹,你是我的爹爹!”
那人将他扶了起来,说道:“别哭,别哭,咱们父子今日总算是团圆啦,应该高兴才
是。”他叫邵湘华别哭,自己的眼泪却也流下来了。邵湘华道:“爹爹,你猜这位杨姑娘是
谁,他就是杨大庆伯伯的女儿!”
那人更是欢喜,说道:“是么,我找过你爹爹,知道你家遭受的不辛,我这十几年一直
放心不下,不知你是流落何方,想不到今日找到了华儿,也找到了你。你们两人又是这样要
好,哈哈,这当真是天意了。”笑中带泪,不过这却是喜极而泣了。
那人顿了一顿,接着就说道:“我名叫石棱,和你爹爹是最要好的朋友。你知道么?”
杨洁梅道:“知道,小时候爹爹和我说过的。最近还有一个人和我说起你们的事情,前
因后果,我大概知道了一些。石伯伯,想不到能够见到你,我真是高兴。不瞒你说,我以为
你,你……”
石棱笑道:“你们以为我是死了,是么?”
邵湘华道:“爹,杨姑娘就是给贼人拐去,卖给辛十四姑这女魔头的。”
石棱说道:“我知道这件事情,我也是早就有点怀疑的了,不过我还不敢断定你是不是
我的杨大哥的女儿。不瞒你说,我曾经跟踪过你们的,不过我不让你们发现罢了。”
邵湘华道:“爹,你为什么不早认我们?”
石棱说道:“时机未到,当时有些事情我也还未曾明白,是以不敢贸然相认。”
邵湘华道:“爹,你是怎么知道我在邵家的?辛十四姑这女魔头是不是和你也结有冤仇?
这十多年来,爹,你又是一直躲在哪里?”
一连串的问题,石棱不知从哪里说起,他想了一想,笑道:“你别心急,我会一件件一
桩桩告诉你的。唉,说来话长,且让我想想该从哪里说起?对啦,穴道铜人图解的故事你们
知道了么,咱们两家的遭遇,都是和这份图解有关的。”
邵湘华道:“二娘已经和我们说过了。”
石棱怔了一怔,道:“哪个二娘?”忽地恍然大悟,接着就说道:“你说的可是高杰的
女儿高小红,她嫁给你义父做小老婆?”
邵湘华道:“不错,但二娘对我很好,可惜已经死了,她爹对你不住,你也别怪她啦。”
石棱叹口气道:“高小红也是受图解连累的人,她的命比我还苦,我怎会怪她?唉,世
间的事情,有时也的确是奇怪得很,高小红的父亲当年和我们一起护送那份宝图,他害人不
成反而害了自己。我和他乃是平辈,他的女儿却变成了你的二娘。”
邵湘华道:“她就是为了要躲避乔拓疆的逼害,这才甘受委屈,嫁给我义父的。她以为
可得庇护,不料还是遭了乔拓疆和辛十四姑这女魔头的毒手。”
石棱听了高小红所受的不幸,慨叹不已,说道:“我得以保全这条性命,说来也真是侥
幸,那晚我和乔拓疆剧战受了重伤,又给他的手下斩了一刀,喏,我脸上的疤痕就是这一刀
留下的标记了。”
邵湘华泪流满面,说道:“爹,你的苦也受够了。这个仇咱们一定要报!”
石棱说道:“当然要报!”接着说道:“不过也幸亏那人斩了我一刀,我倒在地下,乔
新疆以为我已经死了。”邵湘华道:“后来怎样?”
石棱道:“这班强盗走了之后,我爬起来躲在后山一个石洞里,养好了伤。我知道乔拓
疆若然知道我还未死,一定不肯放过我的。后来我就远离家乡,躲到贵州的苗疆里去。我多
少懂得一点医术,扮作郎中,医好了许多苗人的病。那个苗疆的峒主,现在已经是我的好朋
友了。”
武玄感听到这里,方始恍然大悟,说道:“石伯伯,怪不得你懂得苗人驱蛇的方法。”
石棱笑道:“我还懂得吹芦笙招集苗人的方法呢!贵州苗疆那个峒主是诸苗之长,湘西
的苗人也要听他的号令的。刚才那些苗女以为是贵州苗疆的峒主的使者到来,这才赶着回去
的。”
武玄感道:“待到她们发现不是,岂不是又会再来?”邵湘华则问道:“爹,那些苗女
是什么路道?那个‘三公主’武功很高,和辛十四姑这女魔头又似乎好熟。”
石棱说道:“她们的苗寨离这里大约有十里左右,待到她们发觉不是,一个来回,也得
半个时辰。我还是赶快把你们想要知道的事情告诉你们吧。对,咱们边走边说,不必等待她
们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