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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立即自断经脉而亡!”
正在吃紧,忽地有个人旋风也似地跑来,叫道:“啊,玉瑾,当真是你!”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谷啸风。
原来那天丐帮的焦奕前来报讯的时候,谷啸风恰好到东洞庭山去会一位寨主,不在王宇
庭的大寨。
奚玉帆一来是因为谷啸风和他的妹妹有一段尴尬情事,与他同去,反而不便;二来也觉
得有公孙璞和自己联手,任何强敌,足以应付,是以也就不等待谷啸风回来了。
王宇庭是不知道他们之间的事情的,当晚谷啸风从东洞庭山回来,王宇庭把这件事情告
诉了他。谷啸风听说奚玉瑾和丈夫被一个老叫化所擒,自是不禁大吃一惊。
王宇庭说道:“本来我是要把你叫回来的,可是奚少侠说等不及了,他们定要马上动身。
奚少侠和公孙少侠的武功我是知道的,他们二人联手,足可抵敌当世任何高手,何况还有一
位明霞岛主的女儿和他们同去,自是可以无妨。不过,听焦奕所说,那老叫化的武功之强,
恐怕也是世间少有——”
王宇庭这样说法,当然是想谷啸风赶去相助的。其实无须王宇庭表露意思,谷啸风已恨
不得插翅飞去了。
谷啸风暗自想道:“玉瑾的丈夫心胸狭窄,我见了他们夫妇,不免是要彼此都有点难为
情的。可是难为情事小,救他们脱险紧要。难为情就难为情吧,也顾不得这许多了!”不待
王宇庭把话说完,便道;“他们走了多少时候了?”
王宇庭道:“中午动身,走了半天了。”
谷啸风道:“我走快点,或许还能赶上!”当下向王宇庭问清楚了到松风岭的走法,便
即连夜动身。
由于他没人带路,上了松风岭,虽然找到了老叫化所住的那个地方,却多兜了两个圈子,
走的方向也和公孙璞他们不同,一个是从前山上去,一个是转错方向,最后才从后山绕了过
来。
想不到未曾见到奚玉帆他们,就先见着了奚玉瑾,而奚玉瑾又正在和一个公子哥儿模样
的人恶斗,谷啸风这份惊愕自是不用说了。“奇怪,为什么只是她一个人?她的丈夫呢?”
辛龙生是给韩希舜点了穴道躺在乱草丛中的,谷啸风匆匆赶来,无暇细心察看,还没瞧
见。
奚玉瑾在这紧急关头,做梦也想不到突然会见着谷啸风,她的惊愕比谷啸风更甚,这刹
那间,也不知是悲是喜?想要说话,却是喉头哽塞,说不出来。
高手比斗,那容得稍有分心,韩希舜正找不到一个可以不伤她而将她生擒的机会,见她
蓦地一呆,立即欺身进招,喝道:“小娘子,给我躺下吧!”
话犹未了,谷啸风已是如飞赶上,叫道:“瑾妹,小心!”
只听得“嗤”的一声,奚玉瑾的衣裳给韩希舜那把折扇撕去了一幅,这把折扇的扇骨是
锋利的钢片做的。
这还幸亏是因为韩希舜听得背后金刃劈风之声,急于回身抵挡,这才没有点着了奚玉瑾
的穴道。
奚玉瑾一个“细胸巧翻云”,倒纵出数丈开外,低头一看,只见衣裳当胸之处,已给撕
开一幅,露出了一片雪白的胸脯。
裸露的部分虽然不多,但在讲究礼法的宋代,女子的身体,是只能让丈夫看见的。江湖
人物虽说比较不拘小节,亦是甚感难以为情的了。
不过奚玉瑾在尴尬羞愧之中,心里亦有丝丝甜意。
谷啸风刚才不知她的丈夫就在一旁,突然见她遭遇危险,心情紧张之下,脱口而呼“瑾
妹”,这两个字对奚玉瑾来说,那是久已不闻的了。
过去热恋当中,谷啸风每天不知要叫她几十百遍“瑾妹”’那时这个称呼自然不会在她
心头引起异样的感觉,此际时移势易,忽然重又听到谷啸风这样叫她,多少甜蜜的回忆,刹
那间都在奚玉瑾的脑海中翻涌出来,一阵甜丝丝的感觉过后,接着是难以名说的哀愁。
奚玉瑾一阵迷茫,眼光一瞥,忽见她的丈夫躺在草丛里,虽然不能动弹,目光却是冷冷
的正盯着她,这是不信任她的目光,也是愤激的目光。
奚玉瑾面上一阵青,一阵红,连忙整好衣裳,正要过去看她丈夫,忽听得“当”的一声,
抬头一看,只见谷啸风跃起一丈多高,韩希舜正在猛扑过去,趁他身形未稳之际,折扇点向
他的后心。
奚玉瑾瞿然一省,心里想道:“当务之急,必须先把这厮打败,龙生对我多疑,那也只
能暂时由他去了。”
奚玉瑾不再看她丈夫,青钢剑扬空一闪,退而复上,与谷啸风联手,夹击韩希舜。
谷啸风道:“奚姑娘,你歇歇吧,这小子我应付得了。”他刚才那一跃避招还招,看似
危险,其实却是抢占攻势的高招。
就在此时,奚玉瑾忽地又似乎隐隐听得辛龙生“哼”了一声,奚玉瑾呆了一呆之后,看
出谷啸风确实占了上风,就退过一边了。
辛龙生叫不出来,喉头还是会咕咕作响的,但谷啸风正在全神贯注的与韩希舜搏斗,这
样微弱的声响,他可是完全没有留意。
奚玉瑾本来就想过去的,但不知怎的,忽地对丈夫起了反感,却只是退下一边,并不过
去。她手按剑柄,调匀呼吸,仍然在注视着谷、韩二人的搏斗。按情理来说,她这样做也是
应该的。韩希舜是个劲敌,谷啸风虽然暂时占了上风,她也不能不作万一的准备。
谷啸风长剑一颤,抖出了七朵剑花,一招之内,遍袭韩希舜的七处穴道。
韩希舜冷笑道:“班门弄——”一个“斧”字未曾出口,谷啸风的剑锋已是贴着他的额
角削过,不是他闪得快,天灵盖可能就要给利剑洞穿。韩希舜大吃一惊,轻视敌人的说话是
再也说不出口了。
原来若是只论点穴的功夫,韩希舜当然是在谷啸风之上,但论功力却是有所不如。而且
韩希舜是和奚玉瑾斗过一场的,多少也消耗了一些气力。
谷啸风的“七修剑法”乃是以准、狠两字诀著名的上乘剑法,幸亏韩希舜练过穴道铜人
图解的功夫,天下任何点穴、刺穴的指法剑法他都能够化解,这才可以勉强应付。不过刚才
那招,由于功力不足,荡不开谷啸风的剑尖,只能临危躲闪,也还幸亏躲得快,才没伤着,
不过也已是吓出一身冷汗了。
谷啸风见他招数精奇,点穴的手法凌厉无比,亦是不由得心中一凛,想道:“怪不得玉
瑾打不过他,我可得认真对付他了!”
谷啸风振起精神,一柄长剑指东打西,指南打北,招招攻向韩希舜的要害。
韩希舜毕竟吃亏在气力不佳,剧战中谷啸风一招“李广射石”,剑直如矢,向他胸口径
刺过去,韩希舜横扇一拨,想用“卸”字诀消去对方的这股劲道。因为谷啸风这一招实在来
得太快,要想后跃,只怕跳跃的速度比不上他进剑的速度,背心就难免要给他的利剑拥—个
透明的窟窿。
韩希舜的“四两拨千斤”手法,亦有相当造诣,不过却抵御不了谷啸风力透剑尖的一刺,
只听得“嗤”的一声,那柄折扇已是穿了一个洞,眼看就要削掉了韩希舜的手指,韩希舜慌
忙扔掉折扇,斜窜出去。
幸亏他的折扇挡了这么一挡,斜窜出去,居然没有给谷啸风的剑尖刺着,韩希舜吓得魂
飞魄散,只恨爹娘生少了两条腿,不敢回头,一溜烟地逃下山了。
谷啸风冷笑道:“便宜了这小子!”他记挂着奚玉瑾,急于想要问她一些事情,是以也
就顾不得去追穷寇了。
可是当他们二人面面相对之时,大家却又都有“不知从何说起”之感。
还是谷啸风恢复镇定得快,呆子一呆之后,说道:“奚姑娘,你的哥哥来了,你见着他
没有?”
奚玉瑾惊喜交集,说道:“我的哥哥来了?呀,我可还没有见着!”
谷啸风道:“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奚玉瑾道:“说来话长,以后再说不迟。现在——”
她正想告诉谷啸风,她的丈夫正在这里。谷啸风已是迫不及待地说道:“不错,现在最
紧要的是找着你的哥哥,他一定是到老叫化所住的地方找你去了。”
奚玉瑾道:“我只是见着辛十四姑,我们逃跑出来的时候,她正在和那老叫化恶斗。”
谷啸风道:“辛十四姑虽然可恶,但她既然是来救援你的,咱们也就该帮她。快去吧!”
奚玉瑾讷讷说道:“不,我、我现在还不能去。”谷啸风道;“为什么?”奚玉瑾道:
“他、他、他——”
谷啸风瞿然一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