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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奥秘,大略也可揣摩一二,看出了弱点,立即便叫奚玉帆针对弱点进攻,果然把这六合
阵攻开一个缺口,大家得以稍稍松了口气。
可惜也只是松了口气而已,却未能够突围。奚玉帆与她的功力都比乔拓疆差得太远,这
个六合阵的破绽迅即又给乔拓疆弥补了。不过在厉赛英懂得这个窍门之后,一到吃紧之时,
就与奚玉帆攻那赶车的汉子,以分乔拓疆之力,是以虽未能够突围,形势却稍微好转一些。
乔拓疆怒道:“好,看你们能够支持多久?倒转阵法,全力进攻!”怒喝声中,加紧掌
力,恍如排山倒海而来,众人又给他迫得挤在一堆,六合阵的包围之势,圈子越缩越小!
正在十分吃紧之际,忽听得一个妇人冷冷说道:“乔拓疆,你是冲着我来的不是?好,
我和你作个了断,此事与邵家无关!”出来的这个妇人正是高氏夫人。
乔拓疆哈哈笑道:“高小红,我找了你二十年,原来你果然是躲在邵家!唉,可惜你一
朵鲜花插在牛粪上,竟然委屈自己,做了邵元化的小老婆!”邵元化怒道:“你胡说什么?”
奋不顾身的一掌向乔拓疆击去。
乔拓疆双掌一合,“啪”的一声,夹着了邵元化的手掌。奚玉帆唰的一剑,却指到了乔
拓疆的左胁。幸而他这—招凌厉的剑招攻得正合时候,乔拓疆迫得要腾出手来应付,当下运
劲一推,把邵元化推开,反手一弹,又弹开了奚玉帆的长剑。
邵元化腕骨幸未折断,虎口已是渗出血丝,叫道:“小红,你别闯进阵来,快到武家报
信去吧,咱们邵家,好歹也得留下一个人。”他已深知这个六合阵的厉害,多了高小红—个
人,亦是无济于事。不如让她到武家报信,还可以保全她的性命。武玄感是武家庄的少庄主,
倘若和自己一同丧在这六合阵中,她的父亲武庄主武延春自是要为儿子报仇。
可是他话犹未了,高小红已是闯进阵中来了。是乔拓疆有意放开门户,让她进来的。
高小红披头散发,手使一柄薄刃柳叶刀,闯进阵来,立即就向乔拓疆杀去,厉声叫道:
“我和你作个了断,邵家父子可是与你无冤无仇!”
乔拓疆哈哈笑道:“你当我不知道吗?你这儿子是姓石的,不是姓邵的,他是石一瓢的
儿子。你这媳妇又是杨大庆的女儿,怎能说是与我姓乔的无关?嘿嘿,哈哈,高小红,你也
委实是工于心计啊!你以为你抚养了这个儿子,就可以独占宝图了吗?”
邵湘华只知道自己本来姓石,却不知道自己的家世,更不知父亲何以和乔拓疆结怨的经
过。听了这话,隐隐猜想到,自己的父亲必定是和自己现在的这个义母相识,而且必然是与
此事有关的了。
邵元化听了此话,也是不觉心中一动,颇为难过,想道:“我和她做了二十多年的夫妻,
却原来她还有着重大的秘密瞒着我!但只不知他们所说的宝图是什么?”
刘氏夫人拐杖一顿,说道:“小红,你进了邵家的门,就是邵家的人。咱们今日生则同
生,死则问死,说什么独自了断!”可是六合阵越收越紧,她要冲过去助高小红抵御乔拓疆,
却给钟无霸的铜人挡住。
乔拓疆哈哈一笑,说道:“小红,你要如何与我作个了断?”
高小红挥刀急斫,喝道:“有你没我,有我没你!”
乔拓疆笑道:“你的功夫比起二十年前是高明了许多,可是要和我拼命,那还差老大一
截呢!嘿嘿,你处心积虑了二十年,那宝图想必是早已到手了?你拿出来给我,或许我可以
如你所愿,饶了邵家父子。”
邵元化大怒道:“谁要你饶!”
高小红道:“宝图没有,要命就有一条!但你要命可也只能要我的性命!”
乔拓疆冷笑:“嘿嘿,想不到你竟甘心把一朵鲜花插在牛粪卜,这糟老头儿把你当作小
老婆,你居然还肯为他求情!可惜这却由不得你了!”
邵元化气得七窍生烟,喝道:“住口!”乔拓疆笑道:“你还要和我动手吗?那也行呀,
不过你也不必这样心急,待我收拾了这个小贱人,自然会来收拾你。”把手一挥,倒转阵法,
将邵元化与高小红隔开。邵元化久战之下,又已受伤,给他手下的两个头目绊住,竟是冲不
过去。转眼间,这六合阵的包围圈越缩越小,又再把他们困入核心了。
高小红披头散发,更不打话,便和乔拓疆动起手来。乔拓疆连使三记极为凌厉的大擒拿
手法,拿她不住,亦是不禁微微一凛,心道:“她怎的会使出明霞岛的武功,我倒是不可轻
敌了。”
高小红一个移形换位,倏地欺身直进,柳叶刀刺敌小腹,这一刀端的是奇诡莫测,只听
得“嗤”的一声,乔拓疆的腰带竟然给她割断。可惜她不懂六合阵阵法转换的奥秘,步法未
能配合得宜,第二刀刚要跟着再刺,乔拓疆的位置已经变了。乔拓疆反手一挥,“铮”的一
声,高小红那柄柳叶刀给他弹得反斫回来,险些伤了自身。
厉赛英不由得也暗暗叫了一声可惜,心里想道:“她用的柳叶刀,使的却是五行剑法,
看来她一定是爹爹和我说过的那个我从未见过面的师姐无疑了。”
原来厉赛英虽然是在激战之中,仍是一直在留意高氏夫人的武功路数。这次她已是看得
更清楚!高氏夫人纵然故意加以变化,但本派的武功根底,却是掩饰不住,依然给她看了出
来。
邵元化斗得筋疲力竭,又气又恼,哇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乔拓疆哈哈笑道:“邵元化,我说你是糟老头儿,没有说错你吧。嘿嘿,不用我来收拾
你,你连我的手下也打不过。焦老三,看在他小老婆替他求情的份上,你就别杀他吧。”那
姓焦的道:“是不是只许伤他,不许杀他?”
乔拓疆道:“不错!”那姓焦的道:“好,那我下手就轻一点好了!”邵元化气上加气,
不禁又是一口鲜血喷出,身子摇摇欲坠。
邵湘华兄妹拼命挤到父亲身旁,与他联手御敌,自是险象环生。
此时六合阵的威力,已是发挥得淋漓尽致,乔拓疆知道对方唯一稍微懂得这个阵法的是
厉赛英,时不时亲自腾出手来对付她。高小红的招数虽极精妙,功力毕竟与乔拓疆相差尚远,
自顾不暇。无法帮得上厉赛英的忙。倒是由于乔拓疆在十招之内要腾出一两招去对付厉赛英,
可以让她松一口气。
但也不过是勉强支持而已,邵家这边,败势已成,纵有一二人能够支持,也是无可挽救
的了。
激战中只听得“叮”的一声,厉赛英头上插的一支玉钗,给侧面袭来的一支判官笔挠落。
奚玉帆大惊之下,飞身来救。却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那个乔装赶车的汉子乘这时机,
舞动烟杆,杯口般粗大的烟锅朝着他的后脑砸下。
这汉子那日败在奚玉帆剑下,此时抓着了机会,恨不得把他的脑盖砸烂,是以这重重的
一击竟是使尽了全力。
眼看奚玉帆性命不保,忽听得“叮”的一声,不知从什么地方飞来一颗小小的石子,恰
好打着烟锅,那汉子陡然觉得虎口一震,烟杆脱手飞去。
那汉子大怒喝道:“是谁偷施暗算?”只见一个黑衣妇人,约莫五十岁左右年纪,拿着
一根青竹杖,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来的,突然间就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了。
这妇人冷冷说道:“不错,我是暗算,但那日我也曾暗中救了你,今日我从你的手中救
出奚公子,这才算公道呀!”
那日这汉子和那姓焦的头目,在山路上碰上奚玉帆和厉赛英,本来是跑不掉的,也是正
到了紧急的关头,不知从什么地方飞来一口银针,轻轻的刺了厉赛英一下,厉赛英一跤滑倒,
这才给他们逃脱的。
此时经这妇人一说,他们才知道原来是她。
那汉子惶惑之极,说道:“你足何人,你究竟是帮谁的?”
那妇人冷笑道:“我准也不帮,但这件事我却不能不管。哼,乔拓疆,你手下认不得我
也还罢了,你好歹也算得是个人物,竟也认不得我吗?快快把你这小孩子玩的阵法收了,退
出邵家庄去。过后我自会来找你说话。”
乔拓疆是个武学的大行家,一见这妇人出手,便知她的武功深不可测,自忖也是没有把
握胜她,心里惊疑不定:“她是谁呢?”
乔拓疆一时不敢作答,他的副手钟无霸乃是一个莽夫,却已按捺不住,喝道:“你这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