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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若非老前辈盖世神功,何克臻此?”
任天吾哈哈笑道:“那么你们可以放心走了吧?”
奚玉帆道:“我的妹妹玉瑾也是去找寻啸风的,如今未知消息。任老前辈既然执意要留
下来,那就拜托任老前辈一并打听她的下落。若是碰上了她,请她到柳盟主那儿。”心想:
“啸风不幸的消息,固然要瞒住任老先生,也不能让妹妹知道。死者已矣,生者何堪?啸风
已死,我可不能再失掉一个妹妹了。”
任天吾慨然说道:“玉瑾姑娘和我的甥儿正是一对,我早已把她当作外甥媳妇看待,我
找啸风,当然也要找寻她的。你放心走吧。”
奚玉帆等人走了之后,任天吾哈哈大笑,自去找那两大魔头分赃不提。
且说奚玉瑾和辛龙生那日下山之后,兼程赶路,追踪丐帮押运宝藏的车队,但他们中了
余化龙的诡计,走错了路,南辕北辙,当然是追踪不着的了。
一路上辛龙生对她极是殷勤体贴,但却没有半句再涉私情。奚玉瑾明白他的心里仍是隐
藏爱意,但好在他能以礼自持,奚玉瑾也就放心与他一起了。
两人到了紫萝山,仍然没有见着丐帮的军队。奚玉瑾心知不妙,当下去求见义军的首领
蒙厥。
蒙厥问明来意,说道:“有这样的事么,我可还未知道呢!’
奚玉瑾屈指一算,说道:“丐帮把韩家宝藏运来这儿,这是千真万确的事。那天我听得
任天吾的大弟子余化龙和朱九穆亲口说的,当时车队已经出发了两天,算来现在是第八天
了。”
蒙厥道:“那么现在应该早就到了呀!”
奚玉瑾道:“任天吾和鞑子勾通,要在路上拦截。”
蒙厥道:“这几天风声紧息,我们都派有细作出去探听的!这条路上可并没有出现过什
么车队,也没有鞑子兵出现。”
说话之间,恰巧就有一个细作进来报告:“青龙口昨日发现一队蒙古骑兵,杀声震天,
也不知他们是否和官军作战。”
蒙厥恍然大悟,说道;“对了。从青龙口那儿也有条小路到这里来的。不过因为地形十
分险峻,平时很少有人行走。任天吾一定临时改变路线,从这条路来了。”当下叫那细作再
去探听。
细作说道:“今早陆续有蒙古大军从那儿经过,路不通行。但知洛阳是已经失陷了。”
蒙厥吃了一惊,要知他是一支义军的首领,当然要提防蒙古大军来攻打他们,当下只好
向辛龙生和奚玉瑾说道:“我们必须撤退到森林里去。这件事情只好等鞑子兵过了,局面稍
微安静之后,才能去打听了。”
奚玉瑾听得消息,忧心如焚。恨不得插翼飞到青龙口去,当下便即告辞。蒙厥道:“你
们要上哪儿?”奚玉瑾道:“我想亲自到出事地点去看一看。”
蒙厥吃惊道:“鞑子大军正在那条路经过,如何去得?”奚玉瑾道:“我们会小心的。”
辛龙生道:“这位奚姑娘的哥哥正是在那车队之中,他是给任天吾拉去帮忙丐帮押运宝车
的。”奚五瑾道:“找哥哥生死未卜,我若不亲自去看一看,怎得安心?”蒙厥阻拦他们不
住,只好让他们去了。
出了紫萝山,奚玉瑾说道:“辛大哥,你陪我到了这儿,我已感激不尽。如今我已获知
线索,可以去找我的哥哥了。你还要赶回江南向令师复命,我不愿意再拖累你,你就让我独
自去吧。”
辛龙生道:“奚姑娘,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不愿意我陪你冒这个险。”奚玉瑾道:
“不错,你有大事在身……”
辛龙生道:“奚姑娘,多谢你为我着想。但你能够为我着想,我岂能不为你着想?你一
个单身女子,无人相助,我又能放心得下吗?为朋友两肋插刀尚且不辞,何况冒这点区区的
风险?除非你不把我当作朋友看待,否则我无论如何也是要陪你同去的!”
奚玉瑾给他这一番真挚的说话打动,心中甚为感激,当下含泪点了点头,说道:“辛大
哥,你对我这么好,我可是没法报答你呢。”
辛龙生笑道:“说到报答二字,那还算得什么朋友?奚姑娘,你这样说,忒也看小我
了。”他是个绝顶聪明的人,听得奚玉瑾这样说,已知她是另外有了意中人,但心里想道:
“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如今我在她的心上也许还敌不过另一个人,但至少她的心上也
是有我了。”
他们早已向义军探明了道路,出了紫萝山,便即向青龙口奔去。他们本来准备会碰上蒙
古兵的,结果却出乎他们意料之外,别说蒙古兵,连一个百姓也没碰上。原来蒙古大军,只
是过路性质,早已去得远了。
到了青龙口,只见血流成河,尸骸遍地。奚玉瑾心头卜卜乱跳,忍着尸臭,一具一具尸
体去看,却没有发现她的哥哥。
辛龙生道:“咦,那边好像有一个活人。”奚玉瑾侧耳细听,隐隐听得有呻吟之声,赶
忙过去,果然在山坳一角的乱草丛中找到了一个人,这个人伤得很重,手脚身体都有刀箭之
伤,但还在蠕蠕而动,看情形是在尸堆里爬出来想逃下山的,爬到这儿,就爬不动了。
辛龙生给他敷上了金创药,用闭穴止血的手法封闭了他伤口附近的穴道,过了一会,这
人清醒过来,说道:“你们是谁?但你们也不必救我了,我是活不成啦!”奚玉瑾道:“我
的哥哥是奚玉帆。你不要胡思乱想,歇一歇再说。”
那人说道:“哦,原来是奚姑娘。请你,请你给丐帮报信,宝藏,宝藏已给西门牧野和
朱九穆两个魔头劫去,他们是带领了鞑子的骑兵来的,我们寡不敌众。任老先生已受了重伤
了。”这人断断续续地说来,说得极为吃力。
奚玉瑾忍不住打断他的话道:“这些我都已知道了,你歇一歇吧。”任天吾假作受伤的
把戏,早已在她的意料之中。
那人说道:“好,那我就放心了!”声音越来越弱,说到“放心”二字,眼睛一闭,身
子便向后倒。原来他受伤极重,强自支持,为的就是想找一个人把消息送给丐帮,如今已达,
心无牵挂,那口气一松,登时不省人事。
辛龙牛吃了一惊,连忙以掌心按着他背心的“风府穴”,把一股真力输送进去,替这人
推血过宫。这是急救的法子,但也只可以令身受者苟延残喘而已,要想起死回生,那是办不
到的了。
辛龙生道:“奚姑娘,你快问他。”奚玉瑾很不忍心令他多受痛苦,但哥哥和谷啸风的
消息,她又必须知道,只好硬着心肠说道:“你知道奚玉帆吗?他怎么样了?”
那人道:“奚玉帆已……已经脱险,任老先生就是由他背出去的。”
奚玉瑾道:“还有一个谷啸风,你知道吗?他——”
那人说道:“谷啸风和一男一女同来,谷少侠不幸、不幸给鞑子射死了。那一男—女则
已突围。”原来他只认识谷啸风,却不认识公孙璞与宫锦云。
此言一出,恍似晴天霹雳,登时震得奚玉瑾摇摇欲坠,辛龙生吃了一惊,赶忙将她扶住。
奚玉瑾喘着气叫道:“真的?”那人说道:“射死谷少侠的那个鞑子名叫毕鲁花!”
毕鲁花是蒙古著名的神箭手,曾与丐帮作过战,故此这人知道。他说完这句话“卜通”
便倒。原来辛龙生因为要腾出手来扶奚玉瑾,不能继续给那人输送真力,他早已是油尽灯枯,
当然支持不住了。
奚玉瑾听他说得有名有姓,不相信也相信了。这刹那间,恍如万箭攒心,奚玉瑾尖叫一
声,在辛龙生的怀中晕了过去。
辛龙生又惊又喜,心里想道:“她从来没有和我说过谷啸风这个名字,如今听得这姓谷
的不幸消息却伤痛如斯,不用说这姓谷的一定是她的意中人了。”
辛龙生本是名门正派的弟子,但因自小受到阴毒险狠的辛十四姑和气量狭窄的孟七娘的
影响,是以在他的性格中也有坏的一面。此际,他就不知不觉的有了幸灾乐祸的心情了。
过了一会,奚玉瑾悠悠醒转,但神智还是未曾完全清醒,她感觉到有一只强有力的手臂
抱着她,不觉叫道:“啸风,啸风!”
辛龙生听她接连叫道“啸风”的名字,心中不禁泛起一股醋味。忽地悚然一惊,想道:
“谷啸风死在敌人箭下,我毫无哀悼之情,反有妒忌之意,这不成了小人了吗?唉,我平生
以侠义自期,怎的会有这个念头出现?唉,真是可耻可耻!而且我又何必去妒忌一个死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