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定还要走“水里抛、顺江流”的老路,危险万分不说,还会时时造成损失。而有了张啸林,由他出面去联络,这道关很可能就打通了。
黄金荣觉得,杜月笙说的在理,他决定接纳张啸林。
当年的军阀,大多数以鸦片烟为主要的经济来源,他们长袖善舞,经验丰富,利害所在,一眼便可洞察。在租界里经营鸦片,对他们来说有百利而无一害,何丰林、俞叶封何尝不垂涎这股财香?只因为地位悬殊,关系搭不上,因而才有水陆查缉,以便通过没收、罚款搞些钱。
张啸林从杜月笙处领了交际费后,腰缠万金,一副大款模样。他打着满口杭谚,自下而上,由外而内,一步步地向俞叶封、何丰林进攻。何、俞二位早已求之不得,马上把张啸林敬为上宾。
接着,军阀、租界、帮会三方合为一体,大家同心协力发“土”财。
局面豁然开朗,三鑫公司的事业蒸蒸日上,沈杏山觉得,自己不可能斗过杜月笙了,只好悄悄地撤出力量。
金廷荪办事既灵活又果断,深得黄金荣的宠爱。
所以,当张啸林等人找上来与金廷荪找斗时,金廷荪丝毫也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张啸林和浙江省长张载阳、督军卢永祥有私交,当时的淞沪护军使何丰林原是卢永祥的部下,张啸林通过浙军旅长顾乃斌的关系,结识了何丰林,所以也有恃无恐。
双方的手下交了几次手,互有胜负。
黄金荣、杜月笙觉得,张啸林有何丰林作靠山,实力很大,如果硬斗,即使取胜,人、财、物也要损失很多。
张啸林也觉得,金廷荪的背后是黄金荣和杜月笙,自己即使有何丰林这层关系,但强龙不压地头蛇,能否斗过难说。何况自己与何丰林还是间接关系,直斗到后来,黄、杜把大条子往他那里塞几根,难保他不翻脸。更何况,自己将来来上海滩上混,不与他们结交好怎么能混下去。
双方既然都不想打下去,就和。
于是,他们请出在上海的青帮“大”字辈出面调停,大家成了朋友。
黄金荣、杜月笙与张啸林交往起来。两次一交谈,大家彼此间大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当时,上海滩的各烟土行都是自己进货,在烟土运抵上海进入行前,经常遭人暗偷明抢,损失惨重,上行的老板们十分烦恼。
其实,这些偷抢烟土的,是在码头一带活动的流氓,其中有一批水性很好的“水老虫”。黄浦江水浅,吨位大的轮船不能直接靠码头,只能停在江心将货用小船驳运上岸。这些小船经常莫名其妙地翻沉,大批烟土沉人江中。这些小船大多是被“水老虫”掀翻的。船翻后,他们再潜入江底捞起烟土偷走。码头上还有一批号称“三十六股党”的流氓,以偷盗仓库和拦路抢劫的方式,也窃得了大批烟土。
烟土的大量失窃,使烟土行的老板叫苦不迭,纷纷要求巡捕房保护。
黄金荣接到破获烟土盗窃案的任务左右为难。原来,在码头一带偷盗鸦片的,有相当一部分是他的徒弟,他能从中分到不少好处。如果要抓人,这些徒弟们怎么办呢?
黄金荣正在为这事十分烦恼,杜月笙的这个意见,正中下怀。
所有的烟土由公司负责运进,这样由公司统一派人保护,绝对可以做到万无一失。而各土行的老板们,若是要烟土,就到公司来进货。
“这个主意好!”桂生姐说,“索性场面搞大点,把全中国的土都弄来”
黄金荣连忙摇手,“生意大小,不在场面。这个公司,名义上只经营房地产,这样,我这个探长才能对外面交代过去。”
桂生姐又说:“那人手?”
“不必大多,再加上啸林与廷荪就够了。”
“对,对,”杜月笙不住地点头赞同,“啸林大哥,浙江杭州一带是熟门熟路,又认得省长、督军,人头也熟,负责这一路最好。廷荪兄弟盘打得邪气,门槛也精,商界兜得转搭得够,由你出面打交道,当经理。”
如今的杜月笙已不是等闲之辈了,他推这个干啥,那个当什么,唯独不提自己,是以退为进。“推销”、“经理”都非决策人物,尽可让别人去干,他现在要的是掌握运筹帷幄的最高决策权。
“不要搞那么多花头了”。黄金荣说,“月笙,你做经理,啸林、廷荪你们俩做副经理。”
“我一定卖力!”此时,杜月笙便不推辞了。
第三章 毒窟开张,三鑫后来居上三、猛虎加盟,交游皆大好佬
猛虎张啸林的入伙,三鑫公司的触须越来越长,名声响了,交游面也大了,这不,黎总统大驾光临。
交游广阔皆大好佬。
自从张啸林参与了他们的集团,大公司的触须,开始向官场和军界发展,1921年前后,全国各地的军阀、政要,但凡有个局面的,莫不在上海设有代表,或办事处。由于租界及上海市特殊地位的形成,在南北对峙,各省四分五裂的情况下,上海成为颇形微妙的政治中心。和议在上海进行,政治家或政客在此发表对于国事的意见,政治和军事的秘密交易,情报的搜集和交换,军饷、政费的筹措,搜购军火,运销鸦片,下野政客军阀作避难所,乃至于各个地方货物之出口及采办,秘密性质的观光游历,眷属家人的侨寓,少爷小姐的入学出洋——那些代表们办理着五花八门,包罗万象的事务,他们必须耳目灵活,手腕敏捷,始能完成那许多复杂纷纭的工作。倘若他们能够结交当地有力人士,凡事都会方便得多。杜月笙和张啸林看准了他们的这种需要,尽可能的和他们接近、结交。于是,以这许多代表为媒介,他们逐渐打进了政治与军事的高阶层,全国各地的政要和军阀,都和他们建立了密切的关系,深厚的友谊,黄金荣、杜月笙、张啸林的名字,开始在各地响亮起来。
各地派驻上海的代表,大都和他们的上司有着较深的关系,他们任务特殊,于是经济来源也旺盛,可以尽情挥霍,无须担心报销问题。在上海闻人如杜月笙、张啸林面前,他们特别的要表现得阔绰大方,相反的,杜张自许为黄浦滩上的大亨,手面又怎可示弱?于是每逢他们交际应酬,吃喝玩乐,那种奢侈豪爽的作风,堪称惊人,往后影响广远的“海派作风”,杜月笙和张啸林以次诸人可谓为“始作俑者”。
北洋政府,革命党人,四川军阀,东北大帅,纷纷的和法捕房的总探目黄金荣,以及他的朋友杜月笙、张啸林等有着或多或少的交情,法捕房的总探目,充其量不过等于时今一个刑警队长,他的职务仅只是侦防弹丸之地的罪行,但是他和他的朋友如果有了喜庆之事,总统、执政、内阁总理、督军、省长、护军使、镇守使全国各地的军政长官,都会派专差来道贺,或题匾、或赠与、或致送重礼,这不是任何国之大老,或者亿万富翁所能办到的。在民国有史以来最纷扰复杂的政局下,他们竟以卑微的职位,或竟是个白丁,而能获得这么多的荣宠,与折节下交的私谊,更为古今中外,绝无仅有的一大奇迹。
1923年6月13日,北洋军阀总统黎元洪,由于内忧外患,交相煎逼,直系军警声势汹汹地上总统府索响,并且雇用游民组织“公民团”,逼他退位,离开北京。直系大将王怀庆,干脆派兵“请”他上火车,于是这位开国伟人,黎大总统再也无法恋栈了,他仓皇出京,先赴天津,几经努力复位,不获枪杆支持,他遂黯然南下,堂堂大总统要到黄金荣家里去作客。
先是,杜月笙在杜美路二十六号,买了一幢精致幽美、花木宜人的小洋房,得到黎元洪派驻上海代表的秘密通知,黄杜张一商量,觉得杜美路适合这位退职的总统小住,杜月笙雇了工人去修茸一新,并且置备了全套的家具。
黎元洪抵达上海,黄金荣、杜月笙、张啸林以次名人都去迎接,当天由法祖界巡捕房总探目作东,备了丰盛的酒席,为黎大总统夫妇洗尘,杜张当然也在座奉陪,黎大总统曾经特地向杜月笙敬过酒,因为他知道杜月笙是黄老板的灵魂,不仅如此,他今后在上海的安全,全部掌握在杜月笙的手里。因为,黄金荣招待黎元洪确够诚意,他对法捕房里多年相从的巡捕还不放心,这一次,他又动用了杜月笙这支小型快速精悍部队,杜月笙亲自率领他的“小八股党”,轮流分班,为黎元洪保驾。
顾嘉棠、高鑫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