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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讲出来,只能抬头说道:“师父,弟子不想要一直当师父的包袱,只愿尽快有力量守护身边的人。”
盖聂沉默一会儿,叹口气,拿起长剑掛上一条银链子,对荆天明说道:“随我来吧。”
盖聂领着荆天明来到后院,说道:“为师此行一去,恐怕凶多吉少,既然你如此坚持,为师这便将‘百步飞剑’前八招传授与你,但愿将来有一天你能够领会,这八招其实都已在后三式当中。天明,为师此行一去,将来不知是否还能再见你一面,现下时间紧迫,你能记多少便记多少,好好看着吧。”
说着衣袖一荡,长剑高举,口里朗声念道:“‘百步飞剑’第一招,‘太仓一粟’!”左脚跟着擦出个半圆,下盘一沉,手里划出一圈剑光,瞬间往前直穿而出,紧接着身形翻转,口中大喝:“第二招,‘星移斗转’!”
荆天明大气不敢喘,两眼不敢眨,紧紧盯着盖聂的每个动作,深怕会有任何遗漏,眼看盖聂一会儿剑走轻灵、一会儿气势如虹,不若三式“百步飞剑”使来简朴稳重,这八招却快捷繁复,变化多端,长剑一下子握在盖聂手中,瞬间又随着一条银链飞射而出,说有多好看就有多少看,荆天明目眩神驰,满腔是对盖聂的敬佩与崇拜。
但见盖聂身形扭转,行走如意,剑光在夜色中翻掀迭荡、剑气恍若风起云涌,口里继续将这一招一式喊了下去,“太仓一粟”、“星移斗转”、“雨打梨花”、“草长莺飞”、“落霞残照”、“众川奔海”、“尘飞影远”、“拂袖而归”。
盖聂将这八招“百步飞剑”全部使完之后,收起长剑,拆下银链子交给荆天明,说道:“这便留给你吧。剑术之道还很长远,你好自为之。”接着又从怀中掏出一捆竹简,“天明,接下来的日子,为师希望你能先把这里面的东西熟读参透,之后再继续练剑。”
荆天明接过竹简,打开来,赫然发现竹简的一开头,竟刻着“坐忘心法”四个大字。他略感讶异却也不觉陌生。年幼之时,荆天明就曾在秦宫里听伏念提及他这独门的内修之道。
“这是伏念先生留下的?”荆天明问道。
盖聂点头,“没错。显然你对它还有印象。”
荆天明望着那捆竹简,内心不禁充满困惑,里头所写的,完全不是令他陌生的字句,“……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荆天明越看越傻眼,心里喊道:“这分明是老子的《道德经》,哪是什么武功秘笈?”
他一阵心灰,想道:“师父不希望我练习八招‘百步飞剑’,便硬是拿本书要我先看,这老子的《道德经》,岂是三两天能熟读参透的呢?”他却不知,这竹简里头所记载的,的确是老子的《道德经》,但却是伏念大师整理节录过了,所以的确是伏念大师的“坐忘心法”无疑。
盖聂拿出这套“坐忘心法”给荆天明,确然有其苦心,只是他天生拙于言辞,荆天明又不善表达,以至于师徒二人总是有些话好像该说,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加以盖聂个性古板,他总相信时间久了,做徒弟的自然会明白师父的用心,偏偏荆天明也有个牛脾气,他觉得师父不肯认真教他武功,求过一次之后也就不愿再多说什么了。
于是师徒二人各自满腹心事,但谁也没多说,这毕竟是盖聂临行之前的最后交代,作为徒弟的荆天明依旧恭恭敬敬地接下了这本“坐忘心法”,他心想:“师父越是要为难我,我便越得咬牙撑持,做给师傅看。师父定是料想我自个儿没法参透这老子的《道德经》,我便非要把它给看个滚瓜烂熟,真把它当本武功秘笈,当它是伏念先生的‘坐忘心法’,从此每日打坐练功,非得想透里面所写的道理,倘若还有一字不懂,我便一天不练‘百步飞剑’。”
当下打定主意,收起竹简,跪下来向盖聂磕了个头,多谢盖聂这些年来的教导,这才回到房间,赶紧将方才看过的八招“百步飞剑”在脑子里不断复习,唯恐有所遗忘。
翌日清晨,盖聂整好行囊,趁着众人尚未醒来便独自悄然离开,不料才走没多久,便见端木蓉也好整以暇地背着包袱,站在无人的大街上等待。盖聂诧异问道:“端木姑娘,你这么早,上哪儿去?”
端木蓉睁大眼睛,回道:“我还能上哪儿去?当然是你上哪儿去,我便跟着去。”
盖聂更加诧异,说道:“端木姑娘,我这可是要去打仗啊。”
“我知道呀。”
“端木姑娘,”盖聂不懂端木蓉怎么会如此搞不清楚状况,又道:“届时我自顾不暇,恐怕无力顾及你的安危。”
“谁要你照顾啦?我又不是不会武,你只要做饭给我吃就行了。”
“恐怕没时间做饭给端木姑娘吃。”
“一天不做饭,两天不做饭,难不成一个月下厨一次还真会坏了你什么大事?”
盖聂脸色为难地僵了一阵子,终于说道:“君子远庖厨。”
端木蓉想了一下,这才明白,噗嗤一笑说道:“那好吧。你偷偷做给我吃,别让其他人瞧见,我绝对不会说的,你放心。”
“端木姑娘,”盖聂叹口气,“此去凶多吉少,保不定能活上一个月呀。”
“是呀,你要是死了,我就再也吃不到了……”端木蓉喃喃自语,脸上露出难得一见的害怕神情,接着又对自己说,“吃到一顿算一顿吧。”抬起眼来,很坚定、很理所当然地望着盖聂说道:“事情很明白,我也不大乐意,但实在没办法,总之,你要是还一天活着,我便非得一天跟着你。”
盖聂呆望了端木蓉一会儿,完全没辄,只好叹口气,安慰自己地想:“也罢,无论如何,届时必有伤亡,或许带个神医去反倒是明智之举。”于是不再坚持,也不说好,沉着脸一语不发地迈开步伐继续往前,端木蓉微微一笑,拉紧了肩上的包袱,毫不犹豫地快步跟去。
待众人醒来时刻,这两人早已走得远远,前往齐国去加入墨家军的行列,共同抗秦。
盖兰本意随父而去,但盖聂实在不愿再让女儿随他过亡命生涯,盖兰也知道自己身负照看四名少年少女的重责,无奈只好留下,决定再来开间包子店,虽然手艺不及盖聂,总算也还能维持生计。
毛毬自告奋勇说要学做包子,帮着盖兰照顾包子店,余暇便手捧师傅所留下的一本《洛书》参研详读,还不忘常常练习他那不成火候的定身咒。
项羽的叔父项梁,由于自身忙于带兵出征,早已托人在邯郸打点一切,为项羽备好住处,更因得知项羽有心学习兵法,重金托付兵家学者严加督导。
项羽二话不说,便拉着荆天明、高月、刘毕三人共居一处,刘毕很快地便又开始上学堂习读圣书,高月念书念得有一搭没一搭,荆天明则是成天将自己关在房内,偶尔才见他出来舒活筋骨,有时忍不住拿起了青霜剑,竟然也就只是将一些基本步法和基础剑诀不断反覆,果真不去练那八招“百步飞剑”,连飞剑三式都不再出现。
如今这日子虽不比淮阴时无忧无虑,也总算是暂且安定了下来,只是远方战火的隐忧仍不时环绕,转眼之间,一季又一季地便过了。
在那遥远而广阔的北方大地,匈奴族的部落,正为了他们的将来而忧心忡忡。
秦国一统天下在即,长久以来居住在中原北方的匈奴部族也渐感威胁。打从战国时代,匈奴部族便开始在北方壮大,且不断寇扰燕、赵两国。在无数次的劫掠当中,食髓知味的匈奴族也逐渐觊觎富庶的中原。
秦王政的坐大,日渐危及他们的野心,甚至开始造成匈奴族的内部出现两种不同的声音。主战派,主张立刻推举强而有力的领袖人才,统一匈奴各部,合力杜绝秦国的进犯;主和派,则认为应该先和秦国缔结友好关系,划地为界,以时间换取空间。
大雪纷飞的夜里,一匹快马在营帐前停了下来,马背上的使者急急忙忙地跳下,连马都没栓,便掀开帘子跑进帐内。显然他的主人已经等候多时,此刻正焦躁不安地来回踱步,一见使者回来,赶忙迎上前去急切问道:“怎么样?秦王政有回覆了吗?”
“回大人,信在这里。”匈奴使者小心翼翼的自怀内掏出信函,交给他的主人——呼都儿。呼都儿乃是匈奴部族当中,相当有名望的一位部族首领。他迫不及待地拿了信,坐回椅子上展信阅读,表情先是欣喜,但没过多久,便面有难色。
“大人,信上怎么说?”围坐在帐内的将领们纷纷探问。
呼都儿皱起眉头,说道:“秦王政答应要帮忙,但是有两个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