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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有个胆大的不知从哪里弄了具竹梯搭上墙,想要跃墙而过,刚刚露出头便被墙内的淮南兵一箭射到面门,仰天便倒,后面的便不敢再上来了,只是在墙外破口大骂,倒也拿里面的徐知诰一行人没有什么办法。
徐知诰见墙外的追兵被挡住了,这才松了一口气,方才他得知镇海军由南门破城之后,便领了两千人前去抵挡,想要将进城的敌军重新赶出城去。可两军刚一交锋,便听到己方阵中有人高呼“败了”,他便看到己方士卒纷纷丢盔弃甲,四散逃走,他虽然连斩数名逃兵,可也无法阻止溃败的局面。徐知诰见状便知道事已不可为,只得带了亲兵向西逃去,却没想到正好碰到徐温夫妻。他此时心知若是自己此时弃了徐温夫妻,独自易服逃生,还有一条生路;若是留在这里与徐温一起,定然死路一条,可他好歹与徐温父子一场,如今徐温神智混乱,自己弃之逃生,怎么也说不过去。徐知诰正在犹豫不决,突然听到墙外有**声喝问道:“院内人快快开门弃兵归降,不然我们就要放火了!”也许是为了证明他们的威胁,从墙另外一边立即扔了数只点燃的火把过来,在地上滚来滚去,惹来一阵惊叫声。
徐知诰见状心知这院门是守不住了,只得令手下扶了徐温夫妻向府内逃去,一路上随行士卒纷纷逃散,待他们逃到府后时,身边只剩下四名扶持着徐温夫妻的士卒了。
徐知诰一路向府后逃去,出了后堂,眼前却是五六亩见方的池塘,拦住了去路,其中又无舟船,倒是池塘中有一处小石榭,与岸上只有一条的木栈道相连。徐知诰见状心中不由得叫苦不迭,身后的追兵声却是越来越近,也没有余暇让自己在绕道了。徐知诰赶紧让手下兵卒扶持了徐温夫妻沿着木栈道上了石榭,自己落在后面将栈道上的木板掀去了十余尺才上水榭去了。追兵赶到后有人正要给那栈道重新铺木板,却被徐知诰一箭射倒了,那木栈道狭窄的很,只能容一人通过,两人都不得并行,追兵虽然人多,却也没有在毫无遮拦的水面上冒着被敌方弓箭手威胁铺栈道的本事,好在这石榭孤零零的在水面上,并无片板,只要堵住这木栈道,也不怕那几人能够插翅飞走。于是追兵们倒也不急,只是对着水中的石榭叫骂。
徐知诰见追兵没有紧逼上来,便转身去看义父的状况,只见此时的徐温坐在地上,斜靠在妻子怀中,虽然目光还有些散乱,但比起方才那种舞刀乱砍的狂乱模样已经好多了。徐知诰见状,便一面伸手去解开徐温的绳索,一面低声道:“义父,现在好点了吗?”
听到徐知诰的话语,徐温散乱的眼神渐渐集中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认出眼前的人到底是谁:“这不是知诰吗?你什么时候来的,这是哪儿,如今城中如何了?我怎么会在这儿?”
徐知诰见徐温恢复了神智,心中不由得一喜,转而又想到自己眼下的处境,又不禁转忧,他压下心中的情绪,低声答道:“义父,这里是周隐旧宅,城破之后我领兵去堵口子,被贼兵击败,一路逃到此处,正好碰到义父,义母。”
徐温听到这里,渐渐想起了自己昏乱前的情景,稍一回忆,便将先前所发生的一切一一想起,不由得叹了口气,拍了拍徐知诰的肩膀道:“哎!这些日子也是苦了你,你手下都是些临时招募而来的市人,如何当的了吕方的百战精锐,能做到如此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两人正交谈间,岸边突然传来喊声:“水榭中的可是徐温徐敦美?”徐知诰闻言一愣,旋即反应过来,低骂道:“定然是哪个多口的说出来了,若是下次拿住了,定然要一个个剥皮处死!”
“罢了,岸上的是镇海兵吧!咱们父子已是穷途末路,哪里还有下次了!”说话间徐温站起身来,深吸了口气,高声应道:“不错,正是某家,岸上的是镇海军的哪位好汉子?”
听到徐温的应答,岸上顿时一阵混乱,被馅饼砸到头上的狂喜使得一时间居然无人回答,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高声应道:“末将折虎,镇海殿前亲军宣节校尉,见过徐将军!”说到这里,那人停顿了一下,才继续喊道:“如今湖边已经都是我手下军士,你在这水榭之上插翅难飞,还是快些解甲归降,莫要顽冥不化了!”
汶第375章 城破(3)
心?徐温听到这里,回头看了徐知诰一眼,二人眼神一交汇便明了了对方心中的心意。
阁尛“劳烦折校尉替我传个话,请吕相公移玉趾来这里,在下自然束手就擒,如若不然,要死徐温易,要生徐温却难得很!”
论!岸上的那折虎听了徐温的要求,暗想斩杀徐温功劳虽然不小,但生俘肯定功劳更大,反正现在他也是瓮中之鳖,不怕跑了。不如就替他传个话,反正最后怎么处置都由吕方自己做决定,自己这份大功是跑不了的。想到这里,折虎便挑了个口舌便给的手下,先向指挥殿前亲军的王自生通报,自己便领了本部士卒将整个池塘围的严严实实,只等回音。
覃%南门城楼,吕方在众将的簇拥下,踌躇满志的看着广陵城内的战况:在镇海军猛烈的进攻下,城中武库、粮仓、王府等重要据点已经在镇海军的控制之下,淮南军有组织的抵抗已经瓦解,只还有少数残兵在进行自反的抗击,胜利对于镇海军来说只是时间的问题了,只是也有不少溃兵恶少借着这个关口,四处纵火劫掠,城中坊市多有遭殃的,吕方站在南门城楼上,也能看到城中火光四起,哭声震天,一副离乱景象。
现在对于吕方来说,最大的问题已经不是击败敌人,而是迅速恢复城内的秩序,将广陵这个江淮之间的政治经济中心牢牢控制在手中,虽然在综合考虑了当时的形势之后,吕方并不准备定都于此地,但广陵作为淮东根本之地,无论是作为抵御北兵的屏障还是北伐的基地,其作用都是不可替代的。当年孙儒破城之后,纵兵四掠,将好端端的东南首府弄得一塌糊涂,连他自己都呆不下去,只得驱民为兵,渡江孤注一掷,结果一战败给杨行密,落得个身死人手的下场,这个对于吕方来说可是前车之鉴。
想到这里,吕方转身目光扫过随侍诸将,最后停在侍立在徐知训身后的一人身上,那人生的紫色脸膛,满脸虬髯,倒是一副好皮囊,吕方不记得以前曾经见过此人,想必是徐知训从广陵带出的部属,便询问道:“徐公子,你身后这位叫什么名字?是何方人士?”
徐知训赶紧躬身答道:“他是小人的伴当,姓薛名舍儿,此番事成,便是广陵本地人氏,他也大有与力!”
薛舍儿不待徐知训示意,便上前敛衽跪拜:“小人见过大王!”
吕方点了点头,问道:“这位壮士可是将门子弟?”
“小人并非将门子弟,乃是应募从军的!”
吕方点了点头,却听见一旁的李俨笑着解释道:“薛校尉从军前乃是东城大豪,广陵城中也是有名的紧!”他这些年来在广陵城中混的很不如意,倒是对三教九流的颇为了解,像薛舍儿这等黑社会大头目自然清楚的很。
吕方听到这里,心中却打起了算盘,他自己手下将佐虽然不少,但对广陵城中情形并不了解,打击盗匪,恢复秩序这等事情做的未必比得上薛舍儿这等本地的地理鬼;再说古代军队的纪律都很不靠谱,城破之后四出劫掠几乎可以说是胜利一方士卒的隐性福利,说不定现在坊市间抢得开心的就有自己军中士卒,若是让手下将佐去干这事,说不定就睁只眼闭只眼放过了,还不如薛舍儿这个外人,没有利害牵涉其中,抹得开面子;其三这等事情难做得很,往往须得砍下不少人的脑袋,民患极大,是个招人恨的差使,这薛舍儿反正也只是徐知训的伴当,若是做的不好,便丢出去砍了脑袋平息民愤再换自己人来做,也不心疼,顺便还剪除了徐知训的羽翼,若是做的好了,也是多了一个人才,也借着提拔的机会从徐知训身边挖走,反正无论如何都不会折本。吕方想到这里,便笑道:“既然如此,薛壮士对广陵城中的情形定然是清楚得很吧!”
薛舍儿哪里知道吕方的心思,答复的小心翼翼:“此乃小人乡梓之地,倒也知道一二。”
“我此番领兵讨贼,只为徐贼一人,黎元何辜?如今城池已破,徐贼束手,自当解甲敛兵,重归太平。”吕方笑道:“如今广陵虽破,然百姓不得安居,某家又如何能心安?壮士既能为徐公子解忧,可愿为本王去烦?”
薛舍儿此时也无暇思索,赶忙应答道:“大王但有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