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过谨慎了,我既然以他为留后,便大可自专,何必事事都请示。”周围将吏笑着应和。
待到吕方回到帐中,只见一名信使坐在帐中,满头是汗,也不知是一路赶来辛苦还是急出来的,见到吕方进得帐来,赶紧敛衽拜倒,从怀中取出一封帛书上呈。吕方不待刘满福转呈,便一把抢过书信,待检查过信封印鉴无损后,拆开帛书一看,吕方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过了半响,他将帛书递给一旁的刘满福道:“满福,你也看看这信。”
刘满福接过书信细看,原来这信乃是吕淑娴写给吕方,讲述赵引弓即将引兵侵台、温诸州之事,最后提到了陈璋领本部出袭明州之事。还没看完书信,他便耐不住性子,急道:“明公,赵引弓那贼子侵台、温二州,那温州乃是闽浙津要所在,若让他得了此地,只怕战事绵延开来,就非旬日能决了。”
吕方点了点头:“不错,事情弄到这般境地,也怪我小看了这赵引弓,以为以大兵压境,必能震慑徐、赵二贼,想不到此人竟然弃根本不顾,行此冒险之策。结果杭州精兵猛将皆被我抽去,结果遇到突变,却无人能应变。倒是这陈璋出乎我的意料,别人在此境地都唯恐惹人嫌疑,他倒敢冒险出击。”说到这里,吕方啧啧数声,显然是感叹陈璋的果决胆气。
刘满福点了点头,问道“那现在我军该如何行事,如今武勇都营垒已成,猝然难以破之,我军若在此久持不决,只怕温、台二州空虚,有大变发生。”
吕方笑道:“叛军营垒虽固,可毕竟兵力不足,这些日子来他们兵士加紧修筑营垒,日夜不得休息,早已疲敝,我放回他们樵采汲水之徒,以来是为了麻痹他们,二来也是去了叛军同仇死战之心,如今虽然时机并未完全成熟,也可一战破敌了。”
深夜,武勇都垒壁上的火把,在夜风中摇动,便好似一只只猛兽的眼睛。此时已经是四更时分,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也是值夜的哨兵最疲劳的时候,刘真行走在垒壁上,不时将打瞌睡的值夜手下打醒,这是他从军多年以来的习惯。虽然这些天来对面的镇海军并没有发动一次突袭,恰恰相反,吕方只是加紧修筑营垒,一副坚守待变的模样,连预料中后方的土豪暴动都没有发生几次,本来还对即将面对吕方大军有些忧心忡忡的普通武勇都士卒也逐渐变得趾高气扬起来,军营中充斥了对镇海军的鄙视声,许多士卒们都声称一名武勇都士卒在野战中可以轻而易举的压倒两倍甚至三倍镇海兵,他们还说那些镇海军里面已经没有多少当年和他们并肩作战围攻杭州的老兵,绝大多数都不过是些脆弱的浙兵,要不然为什么敌将拥有接近两倍的兵力优势,却为什么躲在壁垒的后面,不敢面对面的和我们决战呢?
每当听到同僚说出这类大话的时候,刘真都沉默不语的走开,曾经亲自和刘满福亲自交过锋的他知道敌军的勇猛和狡诈,至于为什么不野战决胜的原因,他也能猜出几分吕方的想法来:“能够流汗,就不流血!”只是他一个中级军官的身份,能做的也只能督促手下士卒尽好自己的职责,其余的也只有看天命了。
刘真巡逻完了自己部属负责的那段壁垒,正准备回营休息,突然看到不远处的垒壁外黑乎乎的一片,好似有人影闪动。他暗想那段垒壁乃是刚刚砌成,许多泥砖还没有完全干燥,很容易损坏,是武勇都防御的薄弱环节。想到这里,刘真便领了三名士卒往那边走了过去。
刘真走了一段路,竟然在壁垒上没有看到一个哨兵,心中不由得感觉到一阵不祥的预兆,右手不自觉的拔出了横刀。这时,一个耳朵灵便的士卒低声道:“校尉,好像前面有挖土的声音。”
刘真闻言侧耳倾听,果然依稀可以听到挖掘泥土的声音,他伸出右手下压,示意手下弓下腰去,免得被人发现,自己放轻脚步,往声音来处那边走去,约莫走了十七八步,借着星光,刘真看到五六条汉子正在奋力挖掘来两日前刚刚修筑好的壁垒,已经挖出了一个六七尺的口子,旁边还站着一人在放风。
刘真见状不妙,赶紧低声命令一名手下回去请救兵,自己带了剩下两人蹑手蹑脚往那边沿着垒壁摸了过去。刘真所选的路径乃是紧靠着壁垒的阴影处,又是对方放风人的视线视角,结果让他摸到只有三四丈远敌方还没有发现。刘真此时已经可以耳闻放风的人的催促声,可奇怪的是,听那放风者的口音,竟然是北地口音,倒好似是武勇都的军士一般。
刘真强压下心中疑虑,倒提横刀,放轻步伐,摸到那几个挖土汉子身后,蒙头便一刀砍去。
只听得一声惨叫,撕破夜空,那几个挖土的汉子还没回过神来,刘真出手如风,已经又砍翻了两人,他身后的士卒也各自砍翻了一人,只剩下最后一个挖土汉子被逼到角落里,挥舞着手中的锄头垂死挣扎。这时刘真借着星光看得清楚,那几个被砍死在地上的挖土汉子都是武勇都军士大半,其中有两个他还认识,都是守卫这段壁垒的军士,显然是与镇海军勾结里应外合,可武勇都作为一个以异乡人为主体军政集团,其向心力并非当时一般军队所能比拟,是何人收买了他们呢?
刘真正思忖间,只听得一声惨叫,回头一看,一名手下士卒已经扑到在地,背上深深没入了一支羽箭,抬头一看,只见壁垒上站着一人,手中提着一张弓,正要搭箭再射,正是方才在壁垒上放风之人。刘真暗自咒骂自己居然把这人给忘了,提起手中横刀便向壁垒上那弯弓汉子掷去。
第116章 噩梦
那横刀去势迅疾,两人相距也不过四五丈开外,待到那弯弓汉子发现时,已经躲闪不及,只能下意识的用手中弯弓一挡,他只觉得脸颊一痛,低头一看原来手中弓弦已经被横刀割断,脸上想必是被割断的弓弦扫到了。
那持弓汉子确定自己没有被方才那横刀击中,刚刚舒了一口气,便听到一声大喝,只见刘真已经跳上壁垒,手持双刀,舞成一团白光,席卷过来。这壁垒之上地方狭窄,无处躲闪,那持弓汉子只得向后退去,想要拉开距离,寻隙反击。
刘真见眼前此人举动行止,皆有法度,显然便是这些挖土汉子的主谋,要破解他心中的疑惑,便只有将拿下此人逼问,想到这里,他手中双刀舞得越发迅疾,眼看便要将对方斩于刀下。
那持弓汉子好几次想要拔刀抵抗,可都被刘真逼的紧,寻不出空隙来拔刀,眼见如水一般的刀光便要将自己卷入其中,突然看到左边的女墙上有两只火把,赶紧抓起一只向对手掷去,刘真手中双刀收不住势,只听得两声轻微的咔嚓声,那火把竟然被凌空斩成三截,激起了漫天火星,刘真被火星射到脸上,迷住了眼睛,赶紧挥刀护住要害向后退去,那持弓汉子赶紧拔出腰间佩刀,凝神以对。
刘真擦去脸上的火灰,凝神往对面那边看去,火光闪动之下,他突然觉得眼前这人形貌极为眼熟,倒好似平日里见惯了的人一般,便深吸了口气,沉声问道:“对面的是何人?居然敢深夜挖掘壁垒,难道不知军法森严吗?”
对面那人伸手拿起女墙上剩下的那支火把,火光照在脸上,只见修眉入鬓,双目如电,满脸英武之气,竟然是先前留在杭州为质的许无忌。刘真先前心中的疑惑一下子全然解开了,他知道此时说什么也是无益,上前半步,手中双刀摆了个“十字起手势”,低喝道:“许衙内,原来是你。”
许无忌也认出了眼前对手,将手中的火把在头顶上绕了三个圈,才冷笑了一声:“刘真你何必螳臂挡车,还不放下手中兵刃,你以为就凭徐绾那点本事,还等挡得住镇海大军吗?”
刘真知道许无忌方才的行动是向外间的镇海兵发信号,却是无喜无怒。他知道眼前这人乃是平生的劲敌,自己已经做了最好的安排,至于结果就不是自己一个中层军官所能决定的。
许无忌见刘真沉默不语,以为对方正在犹豫,正欲鼓动三寸不烂之舌继续劝说,却只见对方大喝一声,舞动双刀当头砍来,赶紧挥刀抵抗,两人便在壁垒上杀做一团。
这壁垒之上,最宽处只能容四五人并行,窄处只有两人并行,并无什么躲闪余地,两人都是老行伍了,此时使得都是进手招式,死命相扑,想要尽快将对方压倒,不过数个回合下来,便分出了胜负,刘真斜倚在女墙上,胸腹只见一处血迹正在迅速扩大。许无忌站在一旁,脸色苍白,却没有半点得胜后的喜悦。
“好甲!端得是好甲”刘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