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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杂役吆喝了一声,驾着马车朝城外走去。
几个人在马车内一言不发,气氛有些沉闷,过了一会儿,马车外的喧嚣声渐渐消失,马车也变得颠簸起来。云霄朝毛秀淑道:“王夫人,可以了,刘某就在此下车吧!”
毛秀淑面沉如水地点点头,朝车外道:“停车。”马车缓缓停下,毛秀淑却没有了任何言语。照常理,既是送客,此时应该是宾主下车举酒道别,毛秀淑没了言语,既不让云霄下车,自己也不挪动位置,这让车内的气氛顿时诡异起来。
云霄看了看毛秀淑镇定的表情,淡然笑道:“这一辆车长一丈三,宽七尺,全都是楠木打制,这应该是扩阔本人的座车,中间夹层应该还有防弓弩的铁板,应该有四五百斤重,加上我们四个人的重量,不过七八百斤;外面车辕上套着的是两匹上等健马,这才出城三里,两匹马的气儿都喘不匀了,说明你这车少说都有一千三四百斤;从外面看这马车有六尺高,里面却只有四尺半,去掉木料和铁板,应该还有一尺左右的夹层,这么大的夹层,往少了说,都能装进几百斤火药了吧?啧啧,好重的硫磺味儿!”
毛秀淑依旧一副恬然的表情,镇定地盯着云霄,一言不发。柳飞儿和蓝翎已然色变,身形一飘,就已经扯开帘子飞出了马车,外面随即传来几声闷响,一会儿功夫,柳飞儿的声音传了进来:“云哥,连同埋伏下的弓弩手,一共十人。”
云霄笑了笑,拍了拍身下的木板道:“王夫人,这下面几百斤的火药足够刘某死几回了,还需要弓弩手做什么?不过王夫人为了区区刘某,连自己也搭上,实在划不来……”
毛秀淑冷然道:“你怎么知道就是我自己出的注意?”
云霄轻笑道:“且不说你丈夫暂时没有杀我的心思,单就凭他的为人,也绝不会做出这种事情!他呀,就是太讲规矩,我呢,偏偏就是个不讲规矩!我在应天放过你们,那是因为你们夫妻还不能死,死了,只会便宜别人;你丈夫如今放过我,却只能说明他迂腐!”
毛秀淑咬牙道:“你别以为你能活着离开!”说话间,手已经按向了身边一个凸起的机关。云霄哪里容得了她得手,伸手凌空一勾,毛秀淑的手腕就如同被控制住一般落进了云霄的掌中。云霄反手一扭,毛秀淑痛苦地一叫,这个人被扭倒在地,云霄讲坐垫一撕,扯出一根布条,讲毛秀淑双手捆到一起,这才放开。
“行了,这回我真死不了了!”云霄贼笑道。
毛秀淑顿时朝云霄射来愤怒的目光,云霄却是不管不顾地又从坐垫上撤下一根布条塞进毛秀淑嘴里,笑道:“不知道鞑子俘虏了敌人的女人会怎么办……”
天下人都知道!
毛秀淑眼中立即散发出惊骇的眼神,双手被捆,口被塞住,自己连自尽的机会都没有!云霄得意地拍拍手笑道:“逗你玩儿呢!我还不是怕你再玩什么花样么!我老婆可都在外面呢,我若是把你怎么着了,就算扩阔放过我,外面两位都能把我给活撕了!”
柳飞儿在外面颇有些揶揄道:“这么说,我和翎儿若是不在,你还真敢做?”
云霄顿时一阵悚然,朝毛秀淑小心道:“你瞧瞧,我没说错吧?她耳朵可一直竖着呢!”说罢,跳下马车,让柳飞儿和蓝翎将毛秀淑从马车上抬下,押到五十步远的地方才停下。
解开布条,云霄对毛秀淑道:“有几句话带给扩阔。第一句,让他把自己女人看紧点儿,这次遇上的是我,算你们夫妻走运,你肚子有了身孕,他都快当爹了你们还这么不小心,真不知道你们是真么过日子的;第二句话,盯着那件上古神器的组织不简单,将来和血狼会肯定有一场大血拼,你让他当心点,给血狼会留点种子让我来杀;第三句话,鞑子的皇帝和太子都靠不住,他们连自己的亲儿子亲爹都想着算计,何况你们只是外族人,想要保全自己,手上的实力和自己的地盘很重要,别一下子都搭进去。”
说罢,挥挥手道:“就此别过!”拉着柳飞儿和蓝翎的手就此上路。三人离开后不久,一阵急促的马蹄就从毛秀淑背后响起,毛秀淑转过身,来者正是自己的夫君。
扩阔骑在马上看着马车周围十具尸骸,心里先是一惊,随后就看到五十步外傻愣愣站着的毛秀淑,连忙策马跑过去,将毛秀淑抱上马,紧紧搂在怀里,关切地问道:“你没受伤吧?”
毛秀淑茫然地摇了摇头,旋即莞尔道:“你怎么就直接问我有没有受伤?怎么就不先问问别的?”
扩阔柔声道:“你比什么都重要……”
毛秀淑眉头一皱,不悦道:“你什么时候也学会骗女人了?”
扩阔一愣,放声笑道:“问别的有用么?问你成功没有?以这小子的身手,你根本不可能得手;问这小子把你怎么样了?这小子虽然好色,可也没到饥不择食的程度!”
毛秀淑一听,立即在扩阔腰间掐了一把:“什么叫饥不择食?我有那么丑?他好色,你就不好色了?府里的女人有几个是你没睡过的?”
扩阔不屑道:“那些个女奴,睡一百个又怎样?”
毛秀淑脸色一黯,不悦道:“女奴也是人……”
扩阔调转马头,任由战马缓步前驱,搂着怀中的毛秀淑道:“那也跟你没法比!”
毛秀淑扭了扭脑袋,将云霄留下的三句话转告给了扩阔。扩阔沉思半晌,才幽幽道:“他到底是小人还是君子?”
毛秀淑微笑道:“你不是已经知道了么?”
扩阔哈哈大笑一声:“我才不管这个!我只知道我要当爹了!走!回府去!把大都最好的大夫都抓过来瞧瞧!”
………………………………
潼关。
沙尘滚滚的官道上,张良弼正指着潼关的门楼直骂娘。
“哥!要不攻城吧!这潼关落在咱们是手上也是好事!”身边的兄弟不断地怂恿张良弼。
张良弼人虽然比较糙,可脑袋却不大条,含怒道:“打?这是潼关!你以为是你家后院?冲上去你准备死多少人?”周围齐齐噤声。
李思齐站在城门楼上远远地看着张良弼直跳脚的样子,乐得哈哈大笑:“张良弼啊张良弼,你小子也有今天!老子就是不让了!看你怎么跟你主子交待!”在城门楼上溜达一阵,李思齐挥挥手道:“走走走!咱们出城溜溜!”
旁边亲卫小心翼翼地说道:“帅爷,外面都是张良弼的人……”
李思齐抬手就往亲卫脑门上一抽,教训道:“张良弼的人都在西门,而且根本展不开,咱们从东门出去打几只野味回来下酒,有什么事儿?娘的,这潼关什么都好,就他娘的没酒没肉没女人……”说话间有些悻悻然,气咻咻地走下了城楼。
朱能躺在草丛中,望着头顶遮天蔽日的树枝,嚼着口中的草根,悠悠然问在自己身边安然打坐的道衍道:“师兄,要不咱们入夜之后摸黑进去得了,犯得着在这儿干等么?这都多少天了,他要再不出来,咱们自己就累死了。”
道衍表情不变,依旧闭目答道:“李思齐为人乖张暴躁,潼关内没什么百姓丁口,他自然找不到乐子,出来也是早晚的事。杀他容易,但是想要调包却是很难,还是在城外为上。”
朱能叹息一口道:“本来还以为出来一趟能够找个像样的对手打一场呢,结果却是这步田地!”
草丛中忽而传来一阵声响,朱能立即做起,一脸警惕。
“将军,李思齐出城了!”草丛中一个低低的声音说道。
道衍的眼睛陡然睁开,射出一道精光,转而向朱能道:“师弟,赶快准备吧!”
朱能苦着脸道:“师兄,你好歹是出家人,怎么就想出这么损的主意?”
李思齐在潼关憋闷好久,终于找到机会出来透透气,当然是意气风发。没多会儿,身手亲卫们的马鞍上就已经挂满了野兔野鸡之类的猎物。李思齐意犹未尽,下决心今天不捞到一只野猪之类的大货色,绝对不回去。
策马跑出七八里地,李思齐远远地就看见一个背着行囊的女子坐在路边休息。军旅生涯就是见了母猪赛貂蝉的生涯,跟张良弼对峙的这十几天早就把李思齐被憋坏了,看到一个女人如何肯放过,哈哈大笑一声,连忙策马冲了过去。亲卫们也知道有乐子来了,连忙吹着口哨跟了上去。
那女子显然知道了这一群人的来意,呆滞片刻丢下包袱,后尖叫一声朝身后的林子中跑去。李思齐勒住马,淫笑两声后朝身后的亲卫道:“娘的,在林子里办事儿,老子还是头一回,你们都在外面守着,等老子完事儿了在过来!”身后的亲卫轰然而笑。
李思齐哼着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