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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赦叹了口气,这等小事,他如果不同意,实在是有点说不过去。当即提笔向锦帕上写了下去。
“可以了吧?”邵赦写完,含笑问道。
“落款!”邵书桓道,“请父亲落款,或者,签上你的私章也可以。”
“书桓,落款做什么?”邵赦故意问道,“你不会真想借着我的名号,去招摇撞骗吧?”
“有这个打算!”邵书桓落寞的笑了笑,他确实有这个打算,他和邵庭谋算多日,只是想要挣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不料眼看事成之时,却凭空传来这样的消息,墨菲若是对外宣布,周帝的淑寰皇后乃是当年从南殷国掳去的战掳,如此他的身份,会变得异常尴尬。
邵赦欺君罔上的罪名,也一样落实。
邵书桓想到这里,心中就憋着一股子的怒火,本想进宫面圣,询问对策,不料周帝居然对他避而不见。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如果周帝放弃,他自己心知肚明,他的存在已经毫无作用,就算他控制着鸿通钱庄,就算墨菲不想他死,他此生也休想再有任何作为。
邵赦提笔在锦帕上写上自己的姓名,良久才低声道:“你要假借我的名义,把这个送给华光公主?”
“父亲为什么要把我逼上死路?”邵书桓颓废的靠在椅子上,突然问道。
“你指什么?”邵赦搁下笔,问道。
“父亲,如果墨菲陛下真的对外宣布,我是他的嫡长子,当年的淑寰皇后,乃是从前南殷国掳去的战掳,父亲却又当如何?”邵书桓问道。
邵赦苦笑:“你以为是我做的?书桓,你也忒是高估我了,我没有命令墨菲的能力,他毕竟是一国之君。”
“你没有命令战神陛下的能力,但你有能力不下局,让战神陛下明明知道是陷阱,也一样会往里面跳。”邵书桓轻轻的叹息,“父亲大人,你够狠,赔上邵家满门给我陪葬?”
“书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邵赦摇头道。
邵书桓冷笑:“父亲大人,战神陛下的意图我自然是明白的。我是那个该死的玲珑血鼎,只有我才有资格使用动用鸿通钱庄的现银,对嘛?战神陛下想要钱,很多很多的钱。南夏国虽然经过十八年的修养回复了一些生机,但这样的情况下,南夏国还是禁不起发生大规模的战役,一旦周国和南夏反目,战神陛下就需要我对他提供大笔银子。
而我一旦在大周国执掌了某些势力,成为大周国的皇嗣,我压根不用在听他的,也等于是断了他的财路。
他希望借我之手,除去太子,断绝大周国皇族的希望,甚至将来让我大周国没有正统继承人,但是,他一样不希望我掌握实权,所以,他不会让我成为光明正大的皇子。”
“你既然明白,又何必来问我?”邵赦抬头道,“在南夏国的时候,我就曾经对你说过,和战神陛下合作,简直就是与虎谋皮。”
“不。”邵书桓断然摇头道,“战神陛下就算不想我掌权,也断然不会把我逼上死路,他不会希望我就这么死了的,但是你不同……”
“啪”的一声脆响,邵赦把书桌上的一只茶盅重重的砸在地上,怒道:“难道我希望你死了,我要真下得了那个手,你会活到现在?”
“生气了?”邵书桓冷笑道,“我都没有生气,你生什么气?安王爷的意图,我们都明白,只要战神陛下真的传出消息,当年淑寰皇后的身份是瞒不住的,而且,还有着安王爷的证实,那时候我邵书桓自然是难逃一劫,但你却可以把一切的罪名推向已经故去的太后身上,太子依然是太子,你依然位极人臣……而我,大概皇子会变成质子,该去刑部大牢内渡过余生。”
周帝喜欢他的一会子,想要堵住天下悠悠众口却是另外一回事。一国君王,断然不会拿江山社稷开玩笑……
天下人都会相信战神陛下的话,因为他的南夏国皇帝陛下。
邵赦这次没有说话,邵书桓看着锦帕上的墨迹已经干了,当即叠好收在袖子内,起身道:“邵府的晚宴我不去了,父亲大人请回吧!”
邵赦起身,转身向外走去。
冬天的夜,总是来得比较早,除夕的晚上,街道上已经格外的冷清,从家家户户的窗楠上都透出昏黄的灯光,星星点点,带着一丝丝的暖意,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的炊烟香气……
夜幕笼罩下,邵书桓穿着一些月白色的长袍,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开始飘起零星的雪花,让一切都变得朦胧而模糊。
远处近前,爆竹声不断,站在千和寺前的石阶上,回首看向皇宫上空,无数的烟花绽放出五颜六色的美丽,渲染着、粉饰着太平。
邵书桓的嘴角扯起一抹苦笑,他的家在何处,何处又是他的归途?没有死过的人不知道生的可贵,而他只是想要努力的挣扎着,在这片天空下,寻求一分归属感而已。
为什么却是这么难?
第312章 除夕、雪夜、杏花
千和寺华光公主的禅房内,邵书桓看着眼前这个依然风华绝代,却是一袭缁衣的中年美人儿,心中不由自主的轻轻叹息。华光公主生得雍容华贵,这些年千和寺的清修,不但没有抹去她公主的尊贵,反而多了一份出尘的飘逸与淡定。
华光公主脸如满月,眼若寒星,长眉秀气而带着一份矜持的贵气,眉宇之间,隐约和周帝有着几分相似。
当年的方氏也算是美人了,但比起华光公主,还真是不如,邵书桓在心中不由自主的替邵赦叫冤,这么个美人儿,却苦于无缘,伴在青灯古佛前二十载。
华光公主也在打量着邵书桓,虽然身处千和寺清修,但是,她还是知道一些关于邵书桓的传闻,甚至在她的几案上,也有着一部《石头记》。
邵书桓身上只穿着一袭银白色的织锦长袍,却越发把他映衬得宛如是玉树凌风,丰神俊朗。
“果然生的好模样儿,甚像你是母亲。”华光公主首先合十问好,隐约之间,透过邵书桓,她似乎再次见着当年那个风姿绰约的妙人儿,只可惜,红颜终究薄命。
邵书桓也作揖还礼:“邵书桓见过公主殿下!”
华光公主有些诧异,做了个“请”的手势,请邵书桓坐了,这才叹道:“今儿乃是除夕之夜,世俗人家都吃团圆饭,公子怎么一人来此古寺中?”刚才她听得女尼回禀,着实是吃惊不小,他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我无家可归,特来请公主殿下收留一夜。”邵书桓轻轻的叹息。
“这却是为何?”华光公主不解的问道。
“这是父亲托我送给公主殿下的。”邵书桓从袖内取出那方锦帕,递了过去。
华光公主见着他岔开话题,倒是愣了愣,但她自幼生于皇族,对于宫廷倾轧,名利官场是非,却比普通人不知道要敏感多少倍,闻言也不再多问什么。
接过锦帕,略看了看,嘴角勾起一丝浅浅的笑意,收在袖内,叹道:“他倒是有心,只是。可怜未老头先白,若是早些年,我倒还有几分尘念,现在……不如罢了吧!”
“公主美貌如昔,何出此言?”邵书桓故意笑道。
华光公主不想再谈这个问题:“她就在后院,你不想见见她?”
邵书桓摇头:“见与不见,都是一样,不如不见。”
“那也罢了,只是千和寺皆是女尼,我若是收容你在此过夜,只怕不妥。”华光公主立起身来,“公子还是回去吧!”
“无妨,我只在前殿住一宿,天亮就走。”邵书桓笑了笑。
华光点头道:“既然如此,随你的便!”
“天色不早,书桓不再打扰公主清修!”邵书桓起身,冲着华光公主作揖行礼。
华光点头,含笑吩咐一个女尼送他到前殿。千和寺由于是尼庵,只供奉着观音大士,虽然也是灯烛缭绕,只是偌大的大殿上,依然显得冷清异常。
女尼送来一壶热茶,笼上炭盆,就关上门,静悄悄的退了下去。
华光公主虽然没有一般出家人的孤僻,但自幼的出生,让她带着一股子高傲,千和寺更不会受十方施主施舍,一应的供给,都是朝廷支付,自然与众不同。
邵书桓仰头看着端庄丰满的观音大士的塑像,白衣素裙,眉宇见有着一份凛然之色,仁慈中带着威严,让人不容轻忽。
前世的时候,从来都不信什么神佛之说,但今生由于莫名其妙的来到这个原本不属于自己的世界,他虽然对神佛依然不怎么相信,心底深处却多了一份凛然。
在殿前的薄团上跪下,合十摆了三拜,却没有起身,只是看着这观音大士发呆。
邵赦在二更天过后,才坐车回到晴瑶别院,心中放心不下邵书桓,先不回凤禾苑,而向着燕子坞走来。
刚到门口,王泰就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