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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流泪脸色一变,忽然大笑一声道:“我事后杀了你,不是没人知道了!”
萧秋水实在无法忍受了,跳出来吼道:“还有我在这里!”
邵流泪哈哈笑道:“那我连你一块儿杀了,把你衣服剥掉,就当作是你做的!”
这一下,萧秋水再也忍耐不住,吼了一声,就冲了过去!
——就算是天王老子,他也要去拼一拼!
可惜他的武功跟邵流泪的武功相比,实在太过悬殊。
他一冲过去,就被一股大力,卷得飞了起来。
然后他无处着力之际,却看见了邵流泪的手掌。
这手掌离他的胸膛不到两寸。
萧秋水想到那棵枯萎了的槭树。
就在这时候,平空多了一只手。
一只如玉琢般的小手,啪地交击了一掌。
然后两只手突然不见,萧秋水蓬然落地。
萧秋水跌在地上,腰脊虽然疼痛,但一个挺身,又标了起来。
他看见红衣宋明珠微微轻息,而邵流泪额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
宋明珠轻轻喘息,黑发有一些微凌乱,拦在珍秀的额上,样子极是媚美,道:
“你的内伤不轻,而且气穴又被我戳伤,你支持不久了。”
邵流泪脸色极其难看,但居然笑道:“可惜要论内力,你仍非我之敌。”
宋明珠手中精光一闪,忽然用了两柄银光闪闪的刀。
两柄柳叶刀飞舞。
邵流泪的身子也飞舞。
然后只见刀光。不见邵流泪。
就在此时,邵流泪冲天而起。
宋明珠的双刀也冲天而起。
邵流泪的身影立即又不见了。
他的身影已没人一片银色刀光之中。
萧秋水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武功、刀法。
这刀法简直如水银披地,无孔不入。
红衣宋明珠在两片刀光中,宛然一对银翅的红蜻蜓,飞、飘、点、落,轻妙无尽。
但是又破刀网而出,落到地上。
刀如银翼,霎时一变,随即如斜飞一般,已到了地上,刀光又卷住了邵流泪。
邵流泪第三度没入刀光之中。
就在这时,凌厉的砂土飞起,敢情邵流泪无止的内力虚击于地。
沙扬起,邵流泪又破刀网而出。
这是邵流泪第三度破刀而出。
宋明珠心里一沉:她知道双刀已制不住他。
邵流泪立即反击,狂飓一般的掌风狂卷而出。
宋明珠把心一横,双刀脱手飞出。
两柄刀精厉的光芒,一刹那问盖过了邵流泪双目的凌厉。
噗。噗,双刀嵌入邵流泪左右两肋,同时间,邵流泪双掌也击中了宋明珠。
宋明珠飞起、又落下。
那娇美的红衣劲装,在风中,竟有一种从所未有的娇弱;萧秋水心头一震,也不知怎的,心里明知她是权力帮的人,却不希望她死,不希望她被杀死。
邵流泪踉跄了一几步,目中流泪。
邵流泪流泪就要杀人。
萧秋水拦住,“呼”地劈了一掌。
邵流泪闷哼一声,扬手挡过一掌,脸色死灰,脸容狰狞,一出手,就抓住了萧秋水。
就在这时,突又两道金光一闪。
两把金钩,已插入邵流泪小腹之中。
邵流泪大吼一声,泪溅涌出,一挥手,把萧秋水击飞出去。
宋明珠是趁萧秋水拦住邵流泪一瞬间施暗狙的。
她前后共被邵流泪击中四掌,奇经百脉皆欲断裂,已失去了战斗能力。
她知道再不把握时机,一举击杀邵流泪,她已无能力再作抗拒,连萧秋水都未必敌得过,更何况邵流泪!
所以她发出了双钩。
邵流泪中钩,居然未死。
萧秋水一旦被震了出去,她便等于跟邵流泪面对而立。
她想避退,但觉一阵昏眩,邵流泪已出掌。
六道重创下的邵流泪,掌力依然巨强!
宋明珠如断线风筝般飞了出去、飞了出去。
一下子她没有依凭,没了力气,如同凡家女子一样,当她落跌时,落在一个男子的身上,那就是萧秋水。
萧秋水接下了宋明珠,这时阳光很亮,山上很凉,枯枝、树丛在不远方,萧秋水看到这张白得玉生生的脸,黑而秀的盾毛,溢血而怯弱的唇,那亮红的衣饰如血,萧秋水知道自己一定得要救她,她只是个弱质女子。
可是他一抬头,阳光顿暗,出现在他面前的,是浑身浴血、巍巍颤颤,恐怖狰狞的邵流泪。
邵流泪忽然笑起来,铺天盖地的,嘿嘿怪笑起来。
萧秋水道:“你笑什么?”
邵流泪血流不停,泪流不止:“我笑你。”
萧秋水道:“我有什么好笑?”
邵流泪怪有趣地望着萧秋水,“你知道你抱着的人是谁?”
萧秋水道:“红凤凰。”
邵流泪怪有趣地望着萧秋水:“你知道她的姘夫是谁?”
萧秋水道:“柳随风?”
邵流泪一面笑,一面流血,一面流泪:
“你知道柳五是谁?!他是当今之世,最可怕也最残毒的一个人!要是你玷污了他的情妇,那就有好戏可瞧了,你一生有得受了……”
萧秋水怒道:“胡说!”
邵流泪像笑得喘不过气来:“不是胡说,而是真的!”人随声至,一掌拍向萧秋水。
萧秋水急忙放下宋明珠,闪躲已迟,只好硬接一掌。
邵流泪虽身负重伤,但内力依然十分强大,一击之下,萧秋水连退出七八步,身于晃摇不停,邵流泪闪电般欺身而上,封住了他的穴道。
萧秋水倒下,就倒在昏迷的宋明珠之身边。
萧秋水哑穴未闭,怒叱:“你——”
邵流泪哈哈大笑,笑声突然停顿,口里咯出一口鲜血。
萧秋水怒道:“你快要死了,还不自重——!”
邵流泪又流泪了:“自重?我本己身罹重伤,又经此创,没有无极先丹那一股元气,我早就死了。”
萧秋水急道:“那你可以把其他五颗先丹都吃了下去,求个保命呀。”
邵流泪笑道:“我吞服阳极先丹已久,首先得要有至阴的草虫才能克住,压制后才可服其他丹药,否则极阴盛阳,必死无疑。
又歪着头看萧秋水,邪笑道:“你倒是好心,我就让你享享福吧。哈哈哈……”
萧秋水心知不妙,道:“你要作甚?!”
邵流泪有趣地看着萧秋水道:“这女娃儿好标致,又伤我这么重,我要毁掉她,让她在柳五面前,做不成人。……我伤在下腹,已不行了,你行……”
萧秋水此惊非同小可,急道:“你……大丈夫可杀不可侮……”
邵流泪大笑道:“你想死?可没那么容易!我也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且心甘情愿跟你……哈哈哈,我只要给你服一颗阳极先丹,喂她一颗阴极先丹,你俩就干柴烈火,非要相互抚慰,才能保住性命不可……事后必疲极,我再封锁你们穴道,抛你们到街上,赤条条的,不闹开才怪——!”
萧秋水怒急攻心,满脸通红:“你——!”
邵流泪流着泪道:“你可怪不了我。这女娃不错,要不是伤,我也求之不得,给你享尽艳福,还多亏我,这也算是我谢你相救之情。俗语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怨不得我……哈哈哈……”
萧秋水忽然平静下来,从地上望过去,丹霞绝顶,白云蓝天,远处有一缕烟,山上孤绝,山下人间人烟。
天地是否无情?
萧秋水冷冷静静他说:“你是武林前辈,没想到竟这般无耻!”
邵流泪倒是为萧秋水冷峻的语气而一呆,随即哈哈哈道:“我原是朱大无王手下的人,你有听说过朱大天王的人有不无耻的吗?”
邵流泪惨笑道:“我给你们吃先丹,无宁是增加了你们的功力,但也受受我这十数年来所捱之苦。……这以后,我若还能活命,找冽草虫,自可把另三颗先丹服下,这位红凤凰亦不足惧……而那时你们,恐怕早已穷于应付柳五之追杀了。”
萧秋水没有再说话。
远山渐渐清晰,阳光想必已照到那边了吧,然而这边却愈渐的凉。
他忽然感觉到喉管一裂,一颗圆丸己弹人喉中,口腔一热,竟已融化吞落。
然后他看见邵流泪邪笑着扳开宋明珠的皓齿红唇。
就在这时,他只觉一股热力上冲,这潜力之大、后劲之强,势无所匹,一下子,他全身骨骼都弹动不已。
他紧咬牙关,没有呻吟。
邵流泪把药丸给宋明珠吞服了之后,他身上的血往她身上滴。
宋明珠艳若牡丹,血滴在秀白的肤上,更是艳厉。
邵流泪用力拔出两柄短匕,全身一震,用力把匕首扔在地上,忍痛捂伤蹲地,好一会才喘息道:
“这女娃子这般美……让我自己来享受算了……”
又要用力拔除嵌入腹中的金钩。
这时在地上的萧秋水,忽觉体内真气游走,一股大力,几乎要化成鲜血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