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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头想了一阵子,沙成山道:“远走高飞吧!”
丘兰儿道:“我们先买一辆篷车,我们三人慢慢的往北走,沙大哥,你以为如何?”
点点头,沙成山道:“就这么办!我去镇上找找,也许平安客栈里就可以买得到!”
于是,沙成山便匆匆的赶往方家集!
断刃……第三十九章
第三十九章
就在此刻,平安客栈里走出两个人。沙成山一怔,立刻站在门口石阶上。只见一人走出来嘿嘿笑道:“沙成山,我们又见面了!”
跟着另一白髯老者也走出来,这老人双目炯炯,护门凸起两个肉包,看似瘦削,一双手背青筋暴露,未见稍晃,便到了沙成山面前!
沙成山淡淡的道:“龙腾山庄一别,贝兄可好?”
不错,来人正是“冷面豹”贝海涛!
此刻,只海涛摸摸面上的刀疤,冷冷的道:“沙成山,你提起龙腾山庄,莫非想挟恩索报?”
笑笑,沙成山道:“贝兄以为沙某是那种人吗?”
“很难说!否则,一见面又何必提起龙腾山庄之事?”
是的,贝海涛曾经与川南“龙爪门”掌门“铁爪”白良二人,被囚于龙腾山庄的山洞地牢内,若非沙成山解危,便插翅也难飞出来,不料……贝海涛的话令沙成山心中愤怒,他面无表情的道:“贝兄如果有此想法,那是不了解沙某为人!”
贝海涛哧哧冷笑道:“是吗?贝某虽不了解你的为人,但面上的这一刀却印象深刻,毕生难忘!”
沙成山想起白良邀集高手拦截自己的事,便心中忿然!
此刻听见海涛的口气有些不善,遂冷冷的道:“过去的事也就算了,沙某有事待办,再见了!”
贝海涛嘿嘿冷笑道:“又有生意了?大概是你开春第一桩买卖吧?”
摇摇头,沙成山道:“贝兄,请让路!”
冷沉的,贝海涛道:“今日见面,我提醒你一句话!”
“请讲!”
“上次龙腾山庄之事,没有你插手,我们仍然死不了。
沙成山,这一点你一定要弄清楚!”
一愣,沙成山道:“是吗?江厚生的二儿子七七之期一到,沙某想不到有谁会来救你们!”
“有,当然有人出面!”
“谁?”
“武林老爷子秦百年。他就是听了江厚生的胡作非为才匆匆赶到龙腾山庄的,当时正遇上彼此之间欲搏杀!”
他重重的哼了一声,道:“原来你杀了江厚生的儿子,偏又使诈,想联合我们大家力量为你拼命。姓沙的,你为什么当时含恨而去?”
是的,龙腾山庄庄门口的广场上,“武林老爷”秦百年突然出现,当时的情形沙成山历历在目。
秦百年一副武林长者风度,几句话说得自己无话可说,当时便回头走开,而群豪又听秦百年说了些什么,自己一点也不知道。
当然,姓秦的不会说出自己在虎跃山庄所闻所见,对于他曾派出虎跃山庄的伍总管前往相助之事,也一定另有一番说词了!
沙成山几乎气结,道:“贝兄,我不想多解释,你请让路,如何?”
贝海涛横臂指向身边老者,道:“沙成山,你不想见见这位武林长者?”
沙成山早注意到了,但还是摇摇头,道:“有必要吗?”
老者抚髯,道:“有,因为老夫就是因你而来!”
双眉上扬,沙成山道:“请问老人家是……”“我老人家二十年未离开东海岸了,这次也是我这个不长进的徒儿,他一再称你如何如何了得,我才闻猎心喜的不请自来了!”
沙成山早听“铁爪”白良介绍过贝海涛,说他是东海太极老人门下,那么,面前这位老者便是“太极老人”了?
难道姓贝的把他师父搬来了?
重重的抱拳施礼,沙成山道:“老人家敢情就是‘东海太极老人’了?”
白髯上翘,面目平淡,老人道:“我叫晁千里。沙成山,你真的练就‘正果老人’失传已久的‘银链弯月’刀法?”
淡淡的,沙成山道:“食髓尚不知其味,我差的还远!”
晁千里笑笑,道:“知味不知味,老夫一试便知。老弟台,你不会令我远道而来的人失望吧?”
沙成山搓搓双手,道:“真对不住,在下实在有要事在身,怕令你老失望了!”
贝海涛冷叱道:“你也怕了吗?沙成山!”
沙成山双目凛然的退后一步,道:“贝兄,我们之间并未有什么血海深仇,上回你为白良伸援手我不怪你。虽然我伤了你,可我也被你们杀得血肉模糊。再说你老兄被囚龙腾山庄之事,当时山洞内已发动机关,我敢说,若非沙某与扁奇老人配合伸援,秦百年决不会那么巧合的出面。即使有天大的误会,贝兄也决不能否认我的义举吧!”
贝海涛冷沉的道:“沙成山,我说过,你不必再提过去。
如果你仍然是‘二阎王’沙成山,走,我们土地冈上比高低去!”
“太极老人”晁千里点点头,道:“不错,那确是个比武过招的好地方。沙老弟台,我们就在那儿等你的大驾了!”
说完手一挥,便与贝海涛二人扬长而去!
沙成山怔住了,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
而且,巧在他刚踏上台阶的时候便被他们兜上,光景是专门在此候他到来了!
去与不去,令沙成山一阵犹豫!
面朝南,只见晁千里肩不动,走的可真快,宛似他双脚不沾地,长着无形翅膀在飞。沙成山心中明白,“太极老人”晁千里露了一手“千里追风术”。
那贝海涛在他身后腾跃着,两个人的姿势不同,却一样的快捷无匹,显然是露给他看的!
“土地冈”!沙成山口中重复着!
是的,土地冈上他曾与“西陲二十四铁骑”搏斗过。每想起这回事,沙成山便不由得抚摸两边大腿!
是的,刀痕仍在,记忆犹新,如果再去血斗,就不知是个什么结局了!
沙成山重重的一跺脚,想起小村子里的丘兰儿,他“咯”的一声咽了一口唾沫,心中思忖——为了儿子,就扮一次孬种罢!
沙成山走进客栈,两个伙计才看清楚来的竟是老客人——胆子大的沙成山!
一个伙计笑着走上来,道:“客官,你把胡髭留起来,一时间变了个样子,叫人认不出是你了!”
沙成山一笑,伸手摸出个银锭,道:“伙计,这里是五十两银子,能不能买一辆篷车?”
两个伙计对看一眼,掌柜的走上来,笑道:“单马拉车是够了,如果是双辔的非一百两银子不够!”
笑笑,沙成山道:“银子我有,替我买一辆双辔拉篷车,要快一点!”
掌柜的接下沙成山一百两银子,立刻领着沙成山转到后院马厩,沙成山立刻选了两匹健马,两个伙计带着把马套上车!
沙成山跳上马车笑对掌柜的道:“等等那一老一壮两个客人回来,就说我去办事了,什么事情以后再说吧!”
沙成山把话撂下以后,抖着缰绳驾车往北驰去。他心中想的是儿子。想着儿子刚出世三四天,自己何必染一身血腥?忍了吧!
篷车驰到方家集东北方的小村子里,沙成山见四合院的门开着,遂高声大叫:“兰妹,我把车驾回来了,上车吧,我们立刻往北驶!”
沙成山高兴的跳下车,又跃进院子。他立刻面色大变,愣然而立,不稍移动!
十年血腥搏杀,他似乎已闻到有股子血腥味。这才不到两个时辰啊,难道……猛古丁,沙成山雷吼一声便往厢屋中冲过去,口中厉叫:“兰妹!”
沙成山猛推开房门,里面一片零乱,床上哪还有丘兰儿与儿子的踪影!急急的又冲出屋外。
沙成山双目如豹,两个起落已扑进正屋,于是,他愣住了!
只见地上两个人被紧捆着,正是一对老夫妻!
老头子见沙成山走进来,嘴巴“呜呜”叫。沙成山忙把二人口中破棉絮取出来,那老者喘着大气,道:“怎么这时候你才回来,我们两个老人家都快憋死了!”
解开二人身上绳索,沙成山反倒冷静下来,道:“快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老者粗哑着声音,道:“你老婆孩子被人架走了,我们二老上前理论,不料来的人真狠,打得我二老就地滚,临去还把我二老捆起来,真可恶!”
沙成山咬着牙,道:“仔细想想,那些人的长相是什么样子的?”
老太婆重重的道:“人都吓坏了,谁还知道他们长的是什么样?年轻人,你难道同人结有仇?”
面色冷酷,沙成山道:“至少你们能分辨出来人穿的是什么衣服吧?”
老头儿立刻点头道:“穿的是青色劲装!”
老太婆抢着道:“我看是黑颜色!”
老头儿拍着地叱道:“你是老眼昏花,明明是青色劲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