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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样?”
马回回两眼一直,道:“我走眼了,没看出李爷是位练家子。”
俊汉子含笑问道:“不像,是不?”
马回回摇头说道:“的确不像,说句话您别生气,瞧您文诌诌的,人长得像个大姑娘,换了谁也瞧不出您是个练家子。”
俊汉子笑道:“我本就不算是个练家子。”
马回回一怔,道:“这话怎么说,您不是说您学过几年……”
俊汉子道:“庄稼把式,那能算练家子么?”
马回回笑了,又深深一眼,道:“您客气……李爷,您在内城真有朋友?”
俊汉子道:“这能假得了么,掌柜的?”
马回回赔笑说道:“我不是这意思,李爷,我是说……您大概是刚来……”
俊汉子点头说道:“不错,掌柜的,我是刚来北京,今天是第二天。”
马回回道:“那您不会知道,也许多少您听说了些,这一阵子京里闹乱子闹得不小,把吃公事饭的爷们忙得焦头烂额团团转,偏就查不出一点头绪,从紫禁城里一层一层的往下交,交到九门提督手里,可是,眼看着九门提督要丢帽子。别人不说,就拿查缉营那位总领班褚三爷来说吧,褚三爷可是老江湖了,想当年也曾纵横大江南北,威名远震,可是对这阵小乱子他硬是摸不着边儿,眼看着他也要跟着倒霉。唉,这年头吃公事饭不容易啊,端起了这个碗,就是觉得它烫手也丢不掉,放不下了;其实,丢官罢职还小事,说不定还得赔上身家性命,褚三爷也真是,什么事不好干,像他还怕没饭吃么?唉,人哪不能走差一步啊。”
俊汉子静静听完,淡然问道:“掌柜的,究竟是什么乱子?”
马回回往门口望了望,向前一凑,低低说道:“飞贼。”
俊汉子“哦”地一声,失笑说道:“我还当是什么大不了的乱子呢,原来是飞贼。”
马回回瞪着眼道:“您还说设什么大不了……李爷,您可别小看了这班飞贼啊,小衙门里的没办法那还有可说,那些人本来就是摆摆架子,唬唬百姓的,可是褚三爷是什么人物,连他都在这班人手里栽了跟头,这可就不是等闲小事了。”
俊汉子目光一凝,道:“听掌柜的口气,似乎跟这位褚三爷很熟?”
“怎么不?”马回回很引以为傲地道:“老朋友了,不瞒您说,褚三爷也爱杯中物,其实江湖上的英雄有几个不爱这玩艺儿的,他老是我这儿的常客,每天不到我这儿来坐坐就舍不得回家,只是这一阵子好久没来了,唉,您想,他哪有这个心情?”
俊汉子摇头说道:“我不知道这位褚三爷是何许人,不过他能在查缉营当个总领班,就绝不会是等闲人物……”
“当然。”马回回道:“这话您可没说错,褚三爷何止不是等闲人物,江湖上提起来那是高山上点灯,名(明)头儿可大了,人家一身软硬轻功样样了得,当年打遍大江南北,根本就碰不上对手,您听听,褚三爷,这要没有真功夫,大名头,谁会尊敬他这么一声……”
顿了顿,接道:“我记得有一回褚三爷在我这儿喝酒,可巧来了两个南七省绿林道上的,那天店里生意好。伙计没留意,把一壶酒洒了他两个一身,伙计连忙赔不是,我也到他两个跟前直道歉,按说举手不打笑脸人,杀人不过头落地,衣裳上沾点酒,擦擦也就算了,谁知道他两个横惯了,事不但不了反而要打人,褚三爷看不过去,坐不住了,过来打算劝劝,不劝还好,这一劝那两个没长眼的连三爷都恼上了,三爷人家他究竟是成名多年的老辈人物,脸上堆着笑报出了名号,这一报名号不要紧,您猜怎么着,那两个没脾气了,脸上都变了色,只打恭作揖,就差点儿没跪下了,哈,真是啊,您瞧人家三爷的名头儿……”
俊汉子截口说道:“所以说,我不敢相信,褚三爷会在那班飞贼手里栽跟头。”
马回回像是被人兜头倒了一盆冷水,满脸的笑容一凝,有气无力地道:“这不假,李爷,一丝儿也不假,褚三爷跟他们照过面,动过手,三爷居然不是他们的对手,也许三爷是老了,人一上了年纪,筋骨难免发硬,就是再英雄……”
摇摇头,住口不言。
俊汉子道:“掌柜的怎么知道褚三爷跟飞贼朝过面,动过手,栽过跟头,是褚三爷自己说的么?”
马回回微一摇头道:“不,褚三爷自闹乱子那一天到现在都没来过,怎么会是他自己说的,这件事呀,北京城里的人十个有九个知道。”
俊汉子摇头说道:“掌柜的,我看靠不住吧?”
马回回道:“您是说……”
俊汉子道:“以我看八成儿是有人造谣,想藉此打击褚三爷的声名。”
“不会吧。”马回回皱了皱眉道:“三爷是位英雄人物,既得众望又受人敬仰……”
俊汉子道:“越是这种人越有人怀恨。”
马回回微一点头道:“嗯,也对,要是的话,那会是谁呢?”
俊汉子笑道:“掌柜的,除了那班飞贼,还有谁?”
“对。”马回回猛一点头道:“您真是一语提醒梦中人,可能就是那班飞贼……”
眉锋忽地一皱,道:“只不过是,李爷,褚三爷拿那班飞贼没办法,眼看就要跟着倒霉,这也是实情啊。”
俊汉子道:“掌柜的,拿他们没办法是—回事,栽跟头又是一回事。”
马回回道:“话是不错……唉,我真不明白,三爷哪碗饭不好吃,偏偏要吃这碗饭,这碗饭岂是好吃的……”
俊汉子道:“也许褚三爷他有不得已的苦衷?”
马回回目光一凝道:“他有什么苦衷?”
俊汉子笑道:“我连褚三爷是何许人都不知道,又怎么会知道他褚三爷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马回回窘迫一笑,道:“说得是,是我糊涂,我也不懂像褚三爷这等人物,应该是有很多朋友的,他如今人在困境之中,眼看就要倒霉,怎么没见他有一个朋友来帮忙……”
俊汉子道:“那也许是他的朋友们还不知道,再不就是……掌柜的该知道,像褚三这种人物是不会轻易求助于人的。”
马回回道:“不错,求人那等于弱自己的名头,只是这是什么事啊,一个不好是要把身家性命都赔进去的。”
俊汉子道:“这恐怕就要问褚三爷自己了,掌柜的,说了半天,我只明白了一点,掌柜的你怕我是那班飞贼里的,对么?”
马回回一惊,脸色微变,忙道:“李爷,您别误会,千万别误会,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我怎么敢哪,这是要吃官司,闹人命的,只是……”
勉强地笑了笑道:“李爷,您是位明白人,我是个市井小民,寻常百姓,我担不起这罪名,我虽然没家没眷的,可是还有这片挣来不易的产业,再说褚三爷已经够头大的了,我是他的朋友,能再给他添麻烦惹事端么?万一出点什么乱子,我这不是送他上杀头场么?”
俊汉子微一点头道:“话是不错,掌柜的,地处京畿,尤其在这时候,也是以多小心为宜,只是,掌柜的,你要明白,我要是那班飞贼里的,我就不用跑到一品香来央求你掌柜的帮忙了。”
马回回忙道:“那是我冒失,那是我冒失,只是李爷,您不该刚才跑到柜台前找我……”
俊汉子道:“怎么?掌柜的。”
马回回道;“刚才有别人在座,这不比别的事,就是我有法子,有帮忙之心,也不敢当着别人点头啊!”
汉子倏然而笑,道:“的碗,掌柜的,我没想到这一点,我做错了,也操之过急,掌柜的,刚才那两个是……”
马回回道;“游手好闲,北京城里的混混儿,因为我交游颇广,认识的人多,他们对我虽还客气点儿,还有点顾忌,但是,李爷,这种事除了您跟我之外,任何人都不能让他知道的。”
俊汉子点头道:“掌柜的说得是,也足见掌柜的为人小心……”
翻腕又拿出那颗珠子,往马回回面前一推,道:“掌柜的,我先谢了,只要我能进去一趟,我另有重酬,绝不食言,我说过,在我要进去的时候给……”
马回回伸手一按那颗珠子,道:“不忙,李爷,忙,我帮了,珠子我也会收,只是我要先问清楚,您内城里的那位朋友是……”
俊汉子道:“万亲王府的纳容贝勒。”
马回回脸色微微一变,道:“原来您是纳容贝勒爷的朋友……”
俊汉子道:“怎么,掌柜的也认识这位贝勒爷?”
“不,不。”马回回忙摇头说道:“我这个市井小民,寻常百姓,能认识个把在内城各府里当差的已经很不错了,哪有那么大福份,那么大造化认识贝勒爷,我是说没想